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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殿下还要莺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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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崇文殿,卫遒见偏殿里一片漆黑,便以为周勤已把容莺送走,于是独自回到寝殿。

    哪里料到会有此刻的温香软玉在怀。

    容莺的唇几乎贴到了他的喉结上。她细细地呼吸着,腻出些甜香,毫无边界感地侵在他的鼻端,一缕一缕,无声无息,勾起他心底某些被尘封已久的情愫。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他微暗的眸光下移了些。

    看到她小脸布满红晕,眼里的水几乎要流出来,乌黑的睫毛颤动不休。

    左眼稍下那胭脂痣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是鲜红欲滴,无辜又无害,颇为惑人。

    “殿下,我我可以解释”

    容莺脸上勉强维持着镇静,心里早已天塌地陷,甚至很想一晕了之。

    她微微直起身子,怎料,随着这个动作,肩头的纱衣滑落,露出一抹妃色抹胸,将玲珑的弧度彻底暴露在男人眼前。

    心头的小鹿“啪叽”,刹那撞死!

    呜呜,这下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楚了。

    她慌得在男人怀里轻颤,犹如风露中的花骨朵儿般,轻轻摇曳,惹人怜爱。

    卫遒微微眯眼,目光深邃几许。

    他捏起容莺的下巴,力道些微重,“就这么急不可待地送上门吗?”

    他眸色冰冷,俊朗的面容上亦无其他表情。

    容莺不禁又羞又愤,盯着他的凤眸望进去,那里深如古井,探不到一丝丝昔日的情意。

    她不信!

    此刻脱下了缁衣,容莺心里也没了负担。怔愣了下,她壮着胆子一点一点地凑过去,两条细细的藕臂抱住了男人劲瘦的腰。

    他的身子瞬间僵了,肌肉绷紧,却没有推开她。

    容莺微微得意,她就知道!

    对着撒娇的她,他不可能两眼空空!

    她呵气如兰,软糯的嗓音还带着撩拨人心的缱绻:“那殿下还要莺莺吗?”

    卫遒眸中陡然卷起浓墨,声音愈发冰冷了下去:“容小姐,你以为孤还会信你?”

    容、小、姐?!

    被他瞬间散发的慑人气息迫得一窒,容莺微微缩了缩脖子,怯怯地:“我”

    不等她说下去,卫遒突然松开手,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之后,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转身便出了崇仁殿。

    容莺僵立在原地,末了,颤着唇瓣,娇嗔道:“讨厌!惹到我,你算是踢到踢到棉花了。呜呜”

    不愿再留在东宫自取其辱,她转头去换回原来的缁衣。

    然后,右脚踩下去试了下,竟然真的不疼了。宫中秘药,果然奏效。

    出了崇仁殿,与周勤道别后,便独自回了甘露殿。

    梅谷见她回来,又惊又喜,“莺莺,你的脚没事了?”

    与容莺一样,梅谷亦是听云师太门下的俗家弟子。她身材长挑,鸭蛋脸面,性子爽直欢脱,可谓是容莺在大乘庵修行的快乐源泉。

    容莺对她晃晃右腿,“我自己走回来的,当然没事啦!”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梅谷搀着她进屋,又倒了一盏茶,心有余悸地嘟囔,“幸好太子殿下没有追究走水的事情,否则我这会儿可真就是得道升天了!”

    “扑哧。”容莺没忍住,唇边两个浅浅的梨涡漾出迷人的笑。

    饶是对着这张漂亮脸蛋三年,梅谷还是被惊艳住了。她伸手捏了捏容莺的玉颊,又软又滑,水豆腐似的。

    “莺莺,你怎么就生得这般标致呢!”

    容莺慧黠地眨眨眼,“这个嘛待我回家问了爹爹与娘亲再告诉你!”

    梅谷单手支颐,恋恋不舍地注视着她,“莺莺回家了,就会跟那个心心念念的男子成亲了吧?”

    说到此处,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后知后觉地一拍桌子,“不是,莺莺欢喜的男子不会就是太子殿下吧?”

    容莺微窘,俏皮地赞了句:“师姐,你还真聪明呢!”

    梅谷傲娇地抬抬下巴,“那必须的!”顿了顿,“咦,不对啊那你今夜怎么不睡在东宫?”

    容莺玉颊一红:“睡什么睡呀,我是那么随意的人么?”

    转念想到方才卫遒用“急不可待”四字形容自己,声音又不自觉地变虚,“再说了,凡事不得循序渐进啊?”

    “循序渐进?”梅谷嘴角抽了抽,“可我怎么感觉太子殿下是在欲擒故纵啊?”

    容莺张了张唇,眼底泛起点点希冀。是以,殿下方才离开是欲擒故纵???

    那她这是循序渐进早了啊!

    “自然,也有可能是殿下对你真的死心了!”梅谷重重地点头,“所以,法事结束后,莺莺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大乘庵,一心一意地把身子养好吧!”

    容莺:“”说好的快乐源泉呢?!

    -

    翌日,晨曦初现,残月渐隐。

    周勤轻轻推开了崇文殿的菱花格子门。这还是入主东宫以来,太子头一次睡在书房。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意外地发现紫檀软榻上没人。

    “找什么?”倏地,背后幽幽传来一道鬼魅般的声音。

    周勤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回眸一瞧,竟是衣冠楚楚的殿下,凝坐在太师椅里,眸光依旧锐利无匹。

    “殿下!”他急忙走过去,然后瞧见卫遒两眼下挂着淡淡的乌青,“您这是一夜未眠啊?”

    卫遒冷冷地剜他一眼,语气却稍稍缓了几分:“还不是拜你所赐?周勤,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周勤四两拨千斤地回道:“殿下谬赞。奴才的胆子是最最最小的了,比老鼠的还要小。有幸能在殿下跟前服侍,皆是仰仗殿下的纵容。”

    卫遒冷酷地哼了哼,从他手里接过温茶,抿了口,状似不经意般问:“人走了?”

    周勤故意装傻:“啊?殿下说的是谁?”

    卫遒随手把茶盏丢过去,意思很明显,再装疯卖傻,便要给他治治脖子上的东西。

    周勤到底不敢过火,憋着笑改口道:“哦,殿下是在说容小姐啊。她呀,早就走了。昨儿个夜里就走的。”

    接着,叹了口气,微微拉长了语调,

    “就那么一瘸一拐地走的,走在那空荡荡的宫道上,仿佛风一吹就能摔倒。嗐,奴才看着那叫一个心疼啊。”

    卫遒掀起眼皮看他,不咸不淡地问:“那么心疼,怎么不扶她回去?”

    “”周勤眼珠子一转,呵笑道,“奴才这不是怕殿下您责备嘛”

    卫遒扯唇,周勤察觉到那笑似乎不怀好意。

    也是,殿下先前就对容莺占有欲重,就差买一个笼子把人囚禁起来了。

    哪怕是他这样的半个男人,也不能去碰容莺一下。

    大抵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占有欲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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