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软肋
“皇甫——苍玥！”
头顶传来的声音宛如悠远的闷雷，在地面上炸开，霎时间，大地震颤，金色手掌朝皇甫苍玥压下来。
“姐姐，我来！”
苍玄从无上界内跃出，当即化为原形，一把将皇甫苍玥拉入怀中，庞大的身躯将她牢牢护住。
“轰——！”
苍玄周身仙力如潮水般涌出，形成一层白色的结界，金色手掌落在结界之上，两股力量激烈碰撞着。
金色手掌张开手指，包住结界后一点点握紧，想要将结界捏碎，将结界之中的皇甫苍玥捏死。
两种颜色的光芒互相交织着，在恐怖的仙力波动下，咒师一族的所有宫殿瞬间全部化作齑粉。
结界在金色手掌的压力下，范围慢慢缩小。
“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害姐姐！”
苍玄怒喝一声，骤然暴起，结界闪烁两下，猛地撑开，将金色手掌弹开。
皇甫苍玥早已暗中将仙力汇聚于灵剑之上，在金色手掌被结界弹开的刹那间，顺势朝其掷去。
灵剑萦绕着雷霆之力，紫色雷光发出“滋滋”声，带着无可匹敌的攻势，贯穿了金色手掌。
“还想跑？”
金色手掌被皇甫苍玥一剑击碎，苍玄的目光锁定被金光护住遁逃的咒师族长，立即追了上去。
“砰——！”
咒师族长被救走的同时，皇甫苍玥用来困住皇甫凌霄的阵法也被破开，灼热的风从背后吹来。
“玥儿小心身后！”
在长离的惊呼声中，皇甫苍玥转过身，一个硕大的火球迎面而来，狂风吹动她的裙摆和发丝，周围的空气变得滚烫无比，灼烧着她的皮肤。
眼看火球即将把皇甫苍玥吞没，先前掷出去击碎金色手掌的浅殇剑从侧面飞回，一剑劈开了火球。
“噗嗤——”
皇甫苍玥抬手握住浅殇，撤掉周身防御，任由身后刺来的灵剑穿过自己的胸膛。
如果刚刚撤开防御的速度慢了一息，皇甫凌霄就会遭受反噬，被皇甫苍玥的护体仙气所伤，那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
“我怎么忘了呢？”
皇甫苍玥转过身，折断了皇甫凌霄手里的剑，又将断在体内的半截拔了出来。
“难怪爷爷认不出我，我竟然给忘了。”
她像是自言自语，并不打算放弃最爱自己的爷爷。
在无上界的伪装下，现在的她是“齐玥”，而不是皇甫苍玥。
“爷爷，我来找您了。”
皇甫苍玥撤掉伪装，恢复了容貌，在看清她的脸的瞬间，皇甫凌霄原本漆黑的眼睛忽然动了动。
“玥……”
皇甫凌霄张着嘴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依旧模糊，却能听到似乎是在喊皇甫苍玥的名字。
空中，苍玄追上了金光，张大嘴巴，一口将咒师族长吞了下去。
没有了咒师族长催动咒术，皇甫凌霄的眼神多了几分清明，他脸上的紫红色咒纹移动速度变慢了，却有黑色血液渗出。
皇甫苍玥呼吸一滞。
“爷爷，玥儿好疼啊。”
她放低声线，故意让胸口的窟窿不断流出鲜血，蹙着眉和皇甫凌霄对视。
“哐当——！”
皇甫凌霄眼瞳颤动，手一松，半截灵剑掉在了地上。
“玥……玥儿！”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自己居然伤了玥儿！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在手上看到了很多很多血。
这些都是玥儿的血！
皇甫苍玥手里还拿着半截满是鲜血的灵剑，上面的血都还是温热的。
皇甫凌霄颤抖着手，从皇甫苍玥手里把断剑接过来，使出全身力气攥紧，血顿时如同下大雨时屋檐上流淌的霤水一样，“哗哗”落在脚边。
皇甫苍玥没有阻止皇甫凌霄，因为她知道，这样会让爷爷心里好受一点儿。
“玥儿，是爷爷的错……我怎么能伤你呢？怎么能……”
皇甫凌霄老泪纵横，每一滴眼泪都像鲜血红。
“玥儿，玥儿……”
他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脸，似乎是不敢面对皇甫苍玥，只是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
“爷爷，这不是您的错，我不怪您，是我来晚了。”
皇甫凌霄摇着头，始终不肯再看皇甫苍玥第二眼。
“爷爷，您看看我。”
“不……不可以……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会吓坏玥儿的，不能看，不能……”
皇甫凌霄侧过身子，把头埋在手心。
“风儿不在，很好……不在就好。”
他觉得，如果皇甫霁风看到他一次次伤害了皇甫苍玥，肯定会对他很失望。
看到从前自信乐观的爷爷变成这个样子，皇甫苍玥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烈火上炙烤，放在油锅里煎炸，非常难受。
“爷爷，刚才是我故意让您刺伤的，不信您看，我的伤口全好了。”
皇甫凌霄颤抖着挪开手，果然看见皇甫苍玥胸口的伤已经痊愈了，高兴之余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玥儿，你听爷爷说，诅咒是无法解除的！只要我还活着，咒术就永远不可能解除！”
“这是给我下诅咒的那个人亲口说的！就算他死了，只要我还活着，就会再次失去理智！”
他激动地扣住皇甫苍玥的肩膀，整张脸被黑色的血液模糊，整个人摇摇欲坠。
“爷爷，您先别慌，一定会有办法的。”
“没有！没有……”
皇甫凌霄环顾四周，咒师族地早已被夷为平地，找不到和咒术相关的任何信息，根本没有希望了。
而且……
“玥儿，当初爷爷被抓住后，知道他们想利用我来伤害你和风儿，于是在他们把我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之前，用尽全力藏住了一丝神识。”
“我知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当我再次看到你们的时候，那一丝深藏的神识一定会被唤醒。”
“玥儿，能再见你一面，爷爷就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皇甫苍玥皱紧眉头，刚准备继续劝解皇甫凌霄，空中又响起了那道声音。
“皇甫苍玥，你变了。现在的你有了软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牵无挂，可以不顾一切，傲睨自若的无上道祖了。”
“我终于找到了你的——弱点！”
皇甫苍玥转身抬眸，下意识去拉皇甫凌霄，不料抓了个空。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