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所谓真相
萧怜儿捂着嘴巴，一脸惊讶地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她身侧，是面色冷峻的萧远山，身后跟着几位长老和数名弟子，顾言澈也在其中，皆是震惊不已。
“妹妹，你……杀了他们？”
“我……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杀他们！是有人告诉我，穆寒被欺负了，我才赶过来的，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这样了。”
“皇甫苍玥”呆愣在原地，闻言急忙摇头否认，神色迷茫。
“爹爹，我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您要相信我啊，我真的……”
“皇甫苍玥”辩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怜儿突然拔高的声音打断。
“爹爹，您看，那位师弟手里是不是拿着什么东西啊？”
众人定睛看去，果然瞧见尸体稍稍靠前的弟子手里攥着一团粉色的东西，从露出的一角来看，应该属于一名女子。
萧远山朝身后弟子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掰开死去弟子的手，把东西拿了出来，展开一看。
“回宗主，是一块碎布料。”
弟子将碎布块呈上前，萧远山和几位长老都看了一眼，暗暗皱眉。
萧怜儿拿过布料，仔细看了看。
“这应该是从凶手身上拽下来的，但是这布料我看着……怎么感觉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一副吃惊的模样，瞪大了眼睛叫出声来。
“呀！这不是妹妹……”
她刚说了几个字立马停住，满是歉意地看着“皇甫苍玥”。
“我……刚刚他突然爬过来，抓住我的裙子不放，我一害怕就拼命拽，裙摆就被撕坏了。”
所有人都用看罪人的眼神盯着“皇甫苍玥”，急得她满头大汗，用手指着地上那具尸体，再次解释。
“可是妹妹，你刚才不是说，你过来的时候，这两位师弟就已经死了吗？”
言下之意，“皇甫苍玥”在撒谎。
“我……”
望着众人不信任的神色，“皇甫苍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萧怜儿却在此时站了出来。
她走到“皇甫苍玥”和萧远山等人中间，回头看了“皇甫苍玥”一眼，神情颇为无奈，柔柔一拜后开口道：
“爹爹，各位长老，你们千万不要怪罪妹妹，怜儿相信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皇甫苍玥”听到萧怜儿为自己求情，感激地注视着她的身影，还来不及感动就听到她继续说：
“你们也知道，妹妹她很在意穆寒师弟，想必是看到这两位师弟在欺负他，盛怒之下才会失手……”
最后几个字萧怜儿顿住了，似是实在无法说出口，停顿过后又求起了情。
“爹爹，妹妹的本意只是想保护穆寒师弟，绝对不是有心杀人的。虽然沧澜宗不允许同门相残，但妹妹毕竟是沧澜宗二小姐，年纪尚小，还希望爹爹可以从轻发落。”
萧远山没有即刻回复萧怜儿，而是侧头吩咐身后弟子。
“把穆寒给本宗主带来。”
“是。”
两名弟子领命而去，没一会儿就把重伤的穆寒带来了。
“弟子穆寒，拜见宗主，拜见长老。”
穆寒强撑着行了礼。
见他这个样子，众人更加相信了萧怜儿的说辞，面上没说什么，眼神却已经彻底变了。
“穆寒，看看那两人，你可认得？”
穆寒回头匆匆一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深吸一口气后埋下头，矢口否认。
“回……回宗主，弟子不认识他们。”
“那为何有人看到他们在欺负你？”
萧远山愤怒的声音中带上了威压，压得穆寒直不起腰，连连求饶。
“宗主！弟子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他们的死和弟子无关！他们当中的确有人辱骂殴打了弟子，可弟子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弟子修为低下，怎么可能凭一己之力杀了他们？更何况弟子绝对没有残胆子敢害同门啊！请宗主明鉴啊！”
穆寒趴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子，大气都不敢喘，头顶传来萧怜儿的质问。
“穆师弟，你怎么可以推脱责任呢？刚才妹妹说，她是听说这两位师弟欺负了你，为了保护你这才……”
“宗主！是二小姐杀他们两个，和我无关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宗主……”
穆寒猛地抬头看向“皇甫苍玥”，一股脑将责任推到她身上，身上威压猝然一沉，本就有伤在身，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嘴角当即便流出鲜血。
“杂役弟子穆寒，怂恿二小姐杀害同门，带下去交由戒律堂，严惩不贷！”
“宗主！此事和我无关啊！宗……”
萧远山话落，两名弟子一左一右架起穆寒，堵住他的嘴，将他拖了下去。
临走之前他望向“皇甫苍玥”的眼神充满恨意，怨毒至极，如果他的眼神能杀人，“皇甫苍玥”怕是早已死了无数次。
“爹爹！穆……”
“住嘴！”
看着穆寒被拖走，“皇甫苍玥”急着想求情，却被萧远山厉声喝止。
“把二小姐带下去，禁足揽月阁。”
弟子听命上前拉“皇甫苍玥”，被萧怜儿张开双臂挡住。
“爹爹，身为姐姐，是怜儿没有照顾好她，没尽到做姐姐的责任，我也有错。既然已经禁了妹妹的足，就不要再做出其他惩戒了，我相信妹妹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萧远山沉默不语，余光看到长老们脸色不佳，知道是自己的处理方式让他们不满了。
“萧苍玥身为沧澜宗二小姐，杀害同门，即日起每日到戒律堂领鞭刑一百，打到知错为止。”
“爹爹！您为什么不去查清楚？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您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我没有错！”
“皇甫苍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有弟子上前架住她的胳膊，才骤然惊醒，用尽全力挣扎着。
“带下去！”
萧远山语气决绝，没有再多看绝望无助的“皇甫苍玥”一眼。
“爹爹！爹爹……”
那时“皇甫苍玥”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力气怎么可能大得过两名成年男子？生生被他们拖着离开了竹林。
悲戚的声音渐渐听不清……
广场之时，各宗众人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也不是滋味，默契的谁也没说话。
只有顾言澈半痴半呆地望着皇甫苍玥，用沙哑的声音一遍遍问着。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怜儿？！她那么关心弟子们，怎么会杀害同门，嫁祸给你？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