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果然知道系统的存在
“你说什么！？”
穆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一种陌生，震惊，又怀疑的表情凝视着皇甫苍玥，抬手指了指自己。
“你居然让我给你下跪？”
一旁的婢女惊讶地微张着嘴巴，看看穆寒，又看看皇甫苍玥。
看着皇甫苍玥平静中隐含几分戏谑的神色，穆寒心思千回百转，先是恼怒，最后恍然大悟地讥笑一声，语气高高在上，又极为不屑。
“萧苍玥，收起你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我不吃这套，你耍再多阴谋诡计，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这种心思恶毒的人，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师姐一根手指头，别用你的丑恶嘴脸去玷污了师姐的冰清玉洁。”
他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神情也越发高傲轻蔑。
“萧苍玥，你怎么不说话？是被我说中你那龌龊的心思了？”
皇甫苍玥眉尾轻挑，挪了挪身子，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听着穆寒说。
“三天前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我，今日又想折辱于我，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吗？”
“萧苍玥，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如果你能收起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像从前一样听话，我或许可以考虑……”
“砰——”
穆寒话还没说完，揽月阁内突然爆发一阵空鸣，紧接着就传来骨头碎裂的脆响。
“咔嚓——”
突如其来的厚重威压犹如山岳搬落在穆寒肩上，顷刻间将他压倒，双腿跪在地上，全身骨骼“咯吱”作响。
“唔……”
穆寒发出一声闷哼，咬紧牙关，身下的花岗岩石板凹陷下去，蛛网似的裂痕密密麻麻从膝盖跪的位置向四周漫延，鲜血顺着缝隙往地下渗。
他的膝盖彻底碎了。
只见他身形一顿，就在快要倒下去时用手撑着地面，挣扎着直起身子，短短一瞬，额头便是一层冷汗。
婢女被这意料之外的一幕吓了一跳，缩着肩膀抖了一下。
皇甫苍玥侧头看了婢女一眼，婢女识趣地猫着腰退下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院门。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骨气。”
穆寒艰难地一点点抬起头，双目赤红，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一起，耷拉在眉骨附近，腮帮子抖个不停。
“这……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有修为？而且……比我还高……明明……”
“明明我的灵根已经被你们挖出来了，如今就在萧怜儿丹田里，对吗？”
皇甫苍玥欣赏着穆寒的狼狈，不紧不慢地接下了他疼到无法说出口的话。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有伤害天命之子的行为，必须立即停止，否则将被抹杀！】
【重复一遍，命令宿主立即停止伤害天命之子的行为，否则将被抹杀！】
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的警告，一遍遍回荡着，声音越来越大，吵得皇甫苍玥微微蹙眉。
穆寒眼睛蓦然一亮，扯了扯嘴角，身子也挺得更直了。
皇甫苍玥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嘴角的笑意漾开了几分，眸中冷意更甚。
“像从前一样听话？”
她重复着穆寒的话，忍不住嗤笑出声。
“毫无下限地用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把一切都给你，却只能讨来你的冷嘲热讽，再把小命搭上吗？”
“萧苍玥，那是你欠我的！”
“真新鲜呐，我刚欠了萧怜儿，如今又欠了你，我欠你什么了？”
穆寒愤怒地想要站起来，奈何双腿早已无法动弹，刚有起身的动作就向前扑去，皇甫苍玥毫不留情地对准穆寒的脸一脚蹬去。
“萧……萧苍玥！你……”
穆寒被踹翻在地，疼得龇牙咧嘴，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就倒吸了几口凉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给我的资源，都是你看不上的，你不就是看我可怜，想用那些东西侮辱我，从我身上获得快感吗？”
“你表面上对我好，可从来都看不起我，你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怎么会理解我这种悲惨之人的痛苦？”
“我知道，整个沧澜宗，只有师姐不嫌弃我，是真心为我好。”
“她会在我打扫完落叶的时候送来一碗热粥，亲手喂给我，会赶走欺负我的弟子，我做错事也是师姐为我求情，就连我能成为外门弟子，都是师姐跟宗主求来的。”
“师姐对我就像亲人，她的好你不配知道，我的一切都是师姐给的，若没有师姐，我早就死了，在我心里，师姐就是……”
皇甫苍玥听不下去了，直接一脚踩在穆寒血肉模糊的膝盖上，来回碾压，无数半截没入肉里的碎石渣彻底扎了进去。
“啊……！”
穆寒终是没憋住叫出声来。
“除了那碗厨房顺手拿走的没人要的白粥，萧怜儿给过你什么？你的一切，都是萧苍玥给的。”
“萧苍玥！你休要污蔑师姐，粥明明是师姐亲手做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把不要的东西丢给我，还要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穆寒听不得皇甫苍玥说萧怜儿的不好，猛地爬起来，像头野兽一样冲着皇甫苍玥咆哮。
“萧怜儿分明什么都没做，动动嘴皮子就抢走了萧苍玥的全部功劳，甚至死在了你们手里，她没欠你们，是你们欠了她。”
皇甫苍玥在穆寒扑过来的时候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手指用力收紧。
“今日我便替她讨回来。”
穆寒脸涨得通红，青筋暴起，使劲掰扯，拍打着皇甫苍玥的手，却无济于事。
【警告！警告！宿主继续伤害天命之子，即将执行抹杀！】
穆寒从皇甫苍玥眼里看到了近乎凝为实质的杀意，瞬间浑身冰凉，却在系统再次警告后放弃了挣扎。
“你不是……她。”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皇甫苍玥也清楚穆寒口中的“她”不是指萧苍玥，而是任务者。
“无论你是谁，你……你都不能……杀……我，不然你也……也会死……死……”
“你果然知道系统的存在。”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无所顾忌地去伤害，反正又不会离开，不是吗？
皇甫苍玥的手稍微松了一些。
人还没到齐，一不小心玩死了就不好了，好戏还没开场呢。
穆寒终于能大口喘气了，脸上的涨红退却了不少，说话也顺畅了。
他直视着皇甫苍玥的眼睛，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笑得疯狂又残忍，表情狰狞。
“是，我一直都知道她不是萧苍玥，你也不是，真正的萧苍玥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