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幸存者
鲁苍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找你？那你昨天看见我们怎么不吱一声嘞？”
老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满，似乎在责备他的无礼。
“所以，这次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楼风眠看清老人的相貌后，才知道凌雪峰几人说的话并不假。
这个老人确实长得和他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我们想知道你是谁，在这本日记里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老人转了下脖子，看向楼风眠，神情惊异又兴奋。
她微微一笑，抬头纹更深了。
“很显然，我是帮助兰德勒出逃的人。”
楼风眠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老妇人的话和他推断的一样。
凌雪峰急切道：“真的吗？那你肯定知道所有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帮兰德勒逃出来，他逃出来为什么又回去了，有人揭发了他吗，这人是谁？还有……”
老人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凌雪峰连珠炮似的发问：“年轻人，请体谅一下老人家吧。脑子可不如从前好使了，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哪里记得住？”
凌雪峰已然无暇顾及其他琐碎细节。
“好，那我问你，是谁揭发了兰德勒。”
老人转动了一下眼珠，透出几分狡黠和精明：“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要先满足我的要求。”
凌雪峰掂量了一下，他觉得一个老太婆估计也提不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于是自信满满的开口：“什么要求，只要能满足的，我都会满足你。”
“不不不，我想你是搞错了，我是要和你身后这位金发的年轻人谈条件。”
老人说这话的时候语速不过是快了一些，便忍不住咳嗽起来，呼吸时还发出嗬嗬的痰鸣音。
楼风眠看了一圈，发现只有自己是金色头发。
“我？”
老人肯定的点了点头，并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短短几天时间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这里只有你可以完成我的要求。”
“为什么？”楼风眠直觉她的要求不会很简单。
“因为你和我长得很像，准确的说，你和兰德勒长得很像。”
老人喃喃自语，一起身朝着旁边的小屋走去。
楼风眠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决定紧随其后。
那扇破旧不堪的木门被推开后，只听“吱嘎”一声响，里面呼啦啦飞出来了很多小虫子，同时还有扑扑簌簌掉落的灰尘。
楼风眠捂住嘴巴，挥了几下手赶走灰尘。
鲁苍炎不以为意的哼笑一声：“娇气。”
他往楼风眠跟前一站，帮他挡住了灰尘和小飞虫。
老人慢吞吞的从尘封已久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幅画像。
她用袖子擦干净上面的灰尘，画像中的人慢慢露出了真容。
画中男子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暗红色衣袍，乌黑细密的发丝微微拂动，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眸仿佛能包容世间万物。
难怪依夫会说他有着天使般的面容。
鲁苍炎看到画像上的人，眼睛都看直了：“我勒个去，这不是楼风眠吗？”
凌雪峰摇头否定道：“不对，楼风眠头发是金色的，这人应该是兰德勒。”
除去金色的卷发，楼风眠和画像中的人长得有六七分相似。
陈知棠正发着烧，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之前我们在地下室里偷看到的兰德勒画像，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一点呢？”
凌雪峰不确定道：“可能因为当时环境太暗，又被鬼怪追着，我们没敢细看吧。”
很快，他们便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但楼风眠却浑身发冷。
什么像不像的，画像中的兰德勒，分明和他自己原来的身体长得一模一样。
就像一比一复制过来似的。
——007，为什么兰德勒的脸和我的脸一模一样？
【007：当然是系统调试的啦，为了让宿主更有代入感~】
楼风眠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还是选择暂且相信它。
他看向老人，问道：“那你的要求是什么？”
老人将画像重新挂在墙上，她的语气异常坚定。
“我要你杀了伯爵。”
楼风眠还未开口，鲁苍炎就按捺不住先炸了。
“呵呵，老太婆你比我们还能异想天开，我们要是有能杀了伯爵的能力，还来找你干嘛……”
楼风眠盯着老人的眼睛，似乎在考虑这个要求的可实施性。
“我可以吗？”
“也许吧，我也不确定。”
老人的眼神又变得飘忽起来：“他很爱你，你就是他的弱点。”
楼风眠对老人的这番话持保留态度。
在他看来，塞拉斯对他的感情恐怕没有那么深，自己不过是一个与兰德勒最为相似的替代品罢了。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先回答我们一个问题。否则，我们怎么知道你是否在撒谎呢&34;
老人听到他答应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当然，谈判就要拿出诚意，你们问吧。”
“瘟疫到底是从何而来？”
一旁的凌雪峰始终紧张地注视着楼风眠，生怕他会提出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耽误大家通关。
当听到楼风眠问出关于瘟疫来源的问题时，凌雪峰终于松了一口气，暗自感叹：
孺子可教也，果然在他身边跟久了，都变聪明了。
老人想说话，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楼风眠也不着急，反而轻轻地拍打着老人的背部，帮助她顺过气来。
老人表情有些怀念：“你和他一样善良，但善良是没好报的。”
“这场瘟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一切都是卢威易精心策划，当他第一次见到兰德勒的时候，就提出要以神的名义与他交合，传递圣光，兰德勒不同意，卢威易想用强的，却被兰德勒狠狠揍了一顿。”
“他一开始只是想惩罚一下兰德勒，给伯爵下了毒，但后来，他似乎迷恋上了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于是逐渐将下毒范围扩大。”
说到这里，老人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悲哀。
“卢威易从出生就是平民，不满于身份的差异，他渴望取代塞拉斯成为莫德城的新王。”
“至于为什么兰德勒被抓之后，大家的症状看似都在好转，这很简单，卢威易那个蠢货忙着……自然是没工夫继续下药，毕竟给全城人下毒这件事，也很花费精力。”
“哪里是兰德勒的血有用，没人污染圣水，就是喝猪血都管用！”
老人越说越激动，最后忍不住冷笑起来。
在她说出真相后，任务进度条涨到了87。
临走前，老人还特意叫住了楼风眠。
她意味深长道：“你是男人，你很懂男人想要什么，月亮既能增强魔物的力量，也能压制魔物的能量，明天是新月夜，期待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