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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受伤,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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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乡邻,议论纷纷。

    受林寒霜邀者,皆心善之人,于村中亦颇重义。

    陈氏闻刑罚之言,顿时腿软,一股暖流下体,竟是惊惧失禁。

    观其瘫软于地,身周一圈清液蔓延,众人皆心照不宣。

    未料,这陈氏心性如此脆弱,几句威吓之下,竟是失了控。

    众人脸庞挂满了不屑之色。

    顾林氏亦是心中厌烦丛生。

    昔日里,陈氏这位儿媳,她曾颇为中意。

    因言及此事,面上颇有光彩。

    沈府,名门望族,商贾之家,财资丰厚。

    而今,顾河仍在沈府打点铺面,月入颇丰,令人称羡。

    村中人皆道顾河福泽深厚,娶得佳妻。

    此刻,艳羡之情已荡然无存。

    反倒是暗自庆幸,幸未将陈氏迎入门,否则家中岂非藏污纳垢之所?

    “继续言,可曾见何人所为?”

    其实,此问多余,真相昭然若揭。

    陈氏,正是那幕后黑手。

    里正虽知,仍依例询问。

    张铁牛不负众望,手指陈氏:“正是此人!彼时她急急逃离,遗落一物,为我拾得。”

    言毕,小心翼翼自怀中取出一耳环,掌心轻托。

    众人围拢,细细观瞧。

    小巧玲珑之银质耳环,嵌以珠翠,村中佩戴者寥寥。

    陈氏欲张口,面色苍白,喉间干涩,一字难吐。

    她脑中一片混沌,未曾料到,行迹竟为人所窥?

    “此耳环,汝可识得?”里正面色凝重,冷目视陈氏。

    陈氏欲辩。

    然无需多言,众目睽睽之下,其耳畔赫然佩戴着一副相同之物。

    或是慌乱间未曾察觉遗落,乃至未换。

    顾林氏怒极而颤,转身一脚猛踹向陈氏。

    力道之大,陈氏应声倒地,掩面低泣。

    顾林氏怒火中烧,连连狠踢:“尔这灾星!怎敢如此!啊!怎忍心行此恶事?里正,此事吾等毫不知情,望为主持公道!此恶妇,吾顾家不敢再容,即刻唤长子归,休书一封!”

    陈氏闻言,身躯一震,难以置信望向顾林氏。

    休,休弃她?

    遭此横祸,复又被逐回娘家,她何以堪!

    “娘,娘,您,您怎能如此待我?这些年于顾家,即便无功亦有苦劳,吾为顾河诞下二子,念及孩儿,万勿如此绝情!”陈氏哭诉着膝行至顾林氏前,伸手欲拽其衣角。

    顾林氏却狠心将其踢开:“尚有月面提二子?稍有慈母之心,岂能行此丧心病狂之事!陈氏,顾家断不能留汝!”

    陈氏只觉天旋地转,脑海空茫,耳畔嗡鸣,唯余顾林氏之言回响。

    她似在告诫陈氏,为子计,当顺从休离,远离顾家。

    林寒霜面无波澜,静观这场闹剧,望着陈氏绝望之态,心下唯有悲凉。

    “顾府的二小姐,此事您看该如何是好?是否需上报官府?”村正并未即刻裁断,亦未理睬顾林夫人的言语,而是侧首望向一旁的林寒霜。

    自始至终,林寒霜皆以冷眼观瞧,未置一词。

    村正心中暗自揣度,这位女子究竟意欲何为。

    “我……”

    “林寒霜,林寒霜,是我错了,我恳求您,求您饶恕我,孩子怎能失去母亲呢!求您大发慈悲,我愿为您膝行匍匐,此后为您牛马,万死不辞,只求您,莫报官,勿将我送入官府。”

    林寒霜尚未启齿,陈氏如同梦中惊醒,膝行而至林寒霜跟前,连连叩首。

    不消片刻,陈氏额上已肿胀一片,血丝隐约可见。

    林寒霜仅以冷眸相对。

    陈氏心机深沉,此刻认错,不过是形势所迫。

    林寒霜非慈悲为怀之辈,岂能轻易宽恕他人。

    若非侥幸,她焉能活至今日,立于此地。

    一旦香消玉殒,后果不堪设想。

    此念,她不敢深究。

    “林寒霜,求您,求求您,赐我一线生机,我绝不再犯……”见林寒霜无动于衷,陈氏散乱的发丝遮掩下,眸中闪过怨毒,复又重重磕头。

    顾林夫人旁观,心中微有不快,却也不敢多言。

    围观众人,渐生恻隐之心。

    毕竟,在他们眼中,林寒霜安然无恙,而陈氏一旦被官府捉拿,恐有性命之忧。

    有人心软,出言劝解:“冷雪姑娘,算了吧?能饶人处且饶人,她似已知错。”

    “令其赔偿后离开桃庄,不必报官。”

    “对,赔偿即可。陈家不缺银两。”

    众人纷纷赞同。

    林寒霜闻此,但笑不语,屈膝蹲在陈氏面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视:“可恨吗?”

    陈氏一脸茫然,望向林寒霜。

    林寒霜嘴角微扬,续道:“心中仍在盘算,如何反噬于我?”

    “你将我推下之时,可曾思量,夕月年幼,需我照料?”

    “你未曾。”

    “那我又何必顾及,你儿失母之痛?或许大哥即刻再娶,另觅继室,不出两年,新儿绕膝亦未可知。”林寒霜笑靥如花,于陈氏眼中,那笑却莫名令人心寒。

    林寒霜声细如蚊,唯陈氏能闻。

    旁人只见她唇启又合,却难辨其言。

    “故而,大嫂,为大哥未来幸福计,也为我夜能安寝,你,还是归于黄泉吧。”

    林寒霜最后一语,轻若蚊蚋,陈氏几未察觉。

    瞬息之间,林寒霜忽执其手,疾速拔下发间金钗,猛地向自己面颊刺去。

    “大胆!”顾祯鸣目睹此变,勃然大怒。

    众人面色剧变,却已来不及反应。

    “母亲大人!”顾夕月的俏脸亦是吓得雪白,小碎步急促,朝林寒霜奔去。

    顾祯鸣欲动,却被立董按下肩头,轻轻摇头示意制止。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无人能及时反应。

    即便是陈氏,此刻也呆立当场,手中紧握的钗子尖锐,于林寒霜脸颊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陈氏,你好大的胆子!”里正怒喝一声,疾步上前,一脚踹向陈氏胸前。

    陈氏痛呼出声,鲜血溢出嘴角,数根肋骨断裂于这一脚之下。

    此刻,里正怒火中烧。

    陈氏竟敢在他与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企图取人性命。

    “狠毒妇人!”顾林氏心中愤慨难平,决意无论怎样,也要将陈氏逐出顾府。

    此事本就是陈氏之过,事后必向陈家索要重赔,否则顾府名声受损,顾河又失了陈家这门亲,家中儿女众多,何以为生?

    顾林氏心中盘算周全,上前左右开弓,赏了陈氏两记耳光。

    陈氏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全身疼痛难忍,脸颊肿胀如猪头,皆因顾林氏之手。

    她迷茫恐惧地望着顾林氏,欲言又止,开口却是一口鲜血涌出。

    里正的那一脚显然伤及了她的内脏。

    陈氏意识模糊间,瞥见林寒霜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庞,恍若自地狱归来的恶鬼修罗。

    双眼一翻,她昏厥过去。

    “此事,我必给你个交代,即刻报官处理。”里正望向林寒霜,神色坚决。

    心肠歹毒如陈氏,绝不能留。

    若有一日她来报复,后果不堪设想。

    林寒霜未语,只凝视着昏迷的陈氏,片刻后,轻轻点头:“也好,那就报官吧。”

    顾林氏面色骤变,高声叫道:“不可!不可报官!林寒霜,家丑不可外扬,此事是我们顾家有愧于你,一旦报官,老三如何再娶妻?此事万万不可报官!此毒妇,我自会将她逐出顾府。”

    未待林寒霜回应,顾林氏已转向顾祯鸣:“老二,你说句话,她虽心狠,却未真正害了你妻子性命,给她一线生机,想想她那两个年幼的孩子。”

    顾祯鸣眼神幽深,静观顾林氏,心中杀意翻腾。

    陈氏,绝不能留。

    但顾林氏所言亦有理,不可报官。

    人一旦进了官府,他要动手除害,便困难重重。

    “好,那便不报官。”顾祯鸣淡淡言道。

    林寒霜挑眉望他,未加阻拦。

    旁人面面相觑,皆以为顾祯鸣再次被顾林氏的哀求所打动。

    然而,顾祯鸣紧接着道:“虽不报官,但从今往后,我与顾家,恩断义绝,每月的孝敬之物,也不再奉上。”

    “什么?”顾林氏闻言,双目圆睁,万没想到顾祯鸣会有如此要求。

    &34;应允,吾等便不惊动官府,若不应,即刻便往报官,带人离去。&34;顾祯鸣语气决绝。

    顾府屡次滋扰,侵扰他们的宁静生活,顾祯鸣心中之忍耐早已达极限。

    而今,恰逢良机,可将与顾府之人之联系彻底割裂。

    未来是否再有如此契机,实难预料。

    顾林氏面上满是踟蹰,此时人群中响起一道沉稳之声:&34;允他吧!&34;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顾府老太爷缓缓自人群间踱步而出。

    他瞥了一眼轮椅上的顾祯鸣,复又望向顾林氏:&34;允他,自此以后,他与我顾府,再无瓜葛。&34;

    &34;老太爷……&34;顾林氏欲言又止,心有不甘。

    顾祯鸣一家生活日益好转,此刻断绝关系,岂非太过可惜?

    然观顾府老者那坚定不移、不容置疑之神色,顾林氏终是叹了口气,缄默不语,不敢再言。

    里正见顾老出面,点头示意,遂当众宣告:&34;好,今日吾在此为证,自即日起,顾祯鸣与顾府,再无任何关联,顾府不可寻任何由头,滋扰他们一家。&34;

    此结果虽出林寒霜意料之外,但她对此颇为满意。

    顾老撂下话语,未再多看陈氏一眼,转身负手而去,其背后微颤之手,显露其内心并非表面那般平静。

    &34;诸位,无事便散了吧,各归各位,勿再此处拥堵。&34;里正见顾老离去,顾林氏亦黯然离开,遂驱散了门前围观之人。

    众人渐渐散去。

    部分受林寒霜邀约共餐者,仍驻足原地,望着眼前一幕,略显迟疑地询问林寒霜:&34;寒雪,今日,饭食还照常吗?&34;

    &34;自然,何不食之?诸君请进,菜肴已备齐,即刻便可用膳。&34;林寒霜笑月相迎。

    众人闻之,皆松一口气,纷步入内。

    来客无人空手。

    手中皆携小礼,以表心意。

    毕竟是赴宴,略表敬意自是应当。

    林寒霜不作矫饰,一一接纳。

    院中置三桌,林寒霜与张大娘入厨忙碌,将菜肴分盘,逐一端至桌上。

    香气四溢,众人忘却闲谈,纷纷举箸。

    顾祯鸣不知从何处觅得鞭炮,令董立于门外燃放,噼啪声中,似预告一切不祥皆已远遁。

    &34;憾矣,无佳酿相伴。&34;众人啖肉之际,嗜酒者心中不免遗憾。

    林寒霜早料众人需酒,故早已备下。

    掘出自院中埋藏之酒。

    此酒发酵时日尚浅,酒精度数略低,然终究为酒,足以解馋。

    酒坛甫一出,封盖开启,清冽酒香瞬间盈满庭院。

    众人眼前一亮,皆望向林寒霜。

    林寒霜提坛上前:&34;酒醇肉香,方为完满,诸君尽兴食,畅怀饮,酒肉管饱。&34;

    然此刻众人未及细听林寒霜之言,目光皆被她手中酒坛牢牢吸引,难以移开。

    「此酒……」非寻常辛辣之酒可比,其香清雅,兼有淡雅花香与酒之醇厚,实乃意外之喜。

    董明逸本乃嗜酒之人,家中藏酒颇丰,却未曾邂逅如此妙香,仅是嗅其味,便觉心神俱醉。

    林寒霜轻提酒坛,每桌一坛,约莫五斤之量,分置妥当。此酒不分男女皆宜,乃她以珍贵药材辅以五谷精心酿制,更添各式花瓣,故而花香袭人。

    董明逸得酒之后,急不可耐浅尝一口,霎时双目圆睁,高声赞曰:「佳酿!真乃绝世佳酿!」其声之大,令众人皆惊。

    然众人随之纷纷举杯自斟,即便是妇人,亦难抵诱惑,浅酌一口。

    酒液入喉,甘甜细腻,无丝毫刺激之感,直至滑入腹中,方觉热流涌动,由内而外,暖意融融,恰似春阳拂身,舒畅至极。此番体验,前所未有的美妙。

    林寒霜待众人安顿妥帖,方步入屋内。

    室中置一小桌,曹嬷、挽娘皆在座,顾祯鸣亦随行其间,正伴着顾婉月共餐。

    顾婉月小脸沾着酱渍,口中满是肉香,望见林寒霜,言语含糊,笑意盈盈。

    林寒霜见状,忍俊不禁:「莫急,无人与你争食。」

    顾婉月咽下口中美食,拭去嘴角,欢欣言道:「娘亲,甚是美味!」

    「那你多吃些,细嚼慢咽,莫要噎着。」林寒霜边说边为她夹上一只烤鹅腿。

    顾婉月连连点头,欣然咬下鹅腿。

    忽感顾祯鸣目光落于己身,她身子微颤,怯生生望向他,半晌方小心翼翼问:「爹爹,你,你要尝尝吗?」

    顾祯鸣嘴角微抽,侧首避开视线,自顾自继续用餐。

    顾婉月缩了缩颈,小口啃噬手中鹅腿。

    林寒霜亦落座,曹嬷为她斟酒,自己亦满上一碗。

    「寒霜,此酒实乃非凡,太过诱人,改日能否赐教一二?」曹嬷浅尝一口,脸颊微红,眸中闪烁期待之光。

    「此艺恐难以传授,但若你喜爱,日后可来取些归家品尝。」林寒霜思忖,其酿酒之法或与时代相异,为免露馅,不宜随意传人。

    「如此说定,先行谢过。」曹嬷爽快应允。

    顾祯鸣凝视林寒霜,欲言又止。

    未及他开口,林寒霜已举杯轻啜。

    室外,男子们豪饮谈笑;室内虽静谧许多,却也酒过三巡,杯盘狼藉。

    至夜深,宾客散尽,唯余一地杂乱。

    新宅尚未备齐家具,夜宿不便,只得暂返旧居。

    林寒霜酒意微醺,双颊染上桃花色,眼中水雾蒙蒙,更显妩媚。

    烛光摇曳下,她精致容月益发娇艳,摄人心魄。

    顾祯鸣搀扶着她,凝视那绝美容月,一时竟看得痴了,忘却周遭。

    林寒霜借着烛光,亦细细打量顾祯鸣。

    酒嗝过后,她轻佻地勾起顾祯鸣下巴,眼波流转:「这位俊朗公子,何不今晚就屈尊降贵,随了奴家?」

    头疼欲裂,这是林寒霜自清醒以来唯一的感知。

    她费力地坐起,手轻轻揉压着剧痛的颞颥,那里仿佛有鼓声阵阵,脑海中恍若千军疾驰,轰鸣不绝。

    “哎,委实难耐。往后切莫贪杯了。”林寒霜轻按额头,口中低喃。

    下榻之际,足下一阵虚软,几乎要失衡跪倒,幸而及时床沿借力,方稳住了身形。

    她眼神迷离,倚床畔,细碎回忆醉后种种。

    然记忆模糊,无从追溯。

    唯独腿间那撕裂般的痛感,似乎在默默诉说着,她确实经历了些什么。

    “娘亲!”

    正当林寒霜心生疑惑之时,一娇小身影蓦地自门外闯入,瞬间扑进了她的怀抱。

    林寒霜被这一撞,不由吸了口冷气,向后跌落于床。

    顾夕月见状,小脸霎时苍白,急急从林寒霜身上爬起,眼圈泛红,嗫嚅道:“娘亲,呜呜,是不是夕儿弄疼您了?您没事吧?”

    林寒霜徐徐呼气,见小丫头几欲泪下,连忙安慰:“无碍,娘亲好着呢,夕儿莫哭。”

    “真,真的吗?”顾夕月显然半信半疑。

    林寒霜面色苍白,显得颇为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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