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平静与暗流
“芜乎！爽！”
林陌压低身体开着机车在公路上疾驰，速度始终在200km／h以上，最高时速甚至达到了300，让抱着他坐在后面的慕凝雪全程胆战心惊。
直到渐渐远离西郊靠近东郊市区，车辆多起来后林陌才逐渐放缓了速度。
“你这混蛋，下次绝对不把车借给你开了。”慕凝雪悬着的心放下，狠狠捏了捏林陌腰间的软肉。
“靠，别啊，慕大小姐，别这么小气啊！”
“我小气？啊？！”
“对不起！”
吵吵闹闹中，林陌已经驶入市区，不得不遵守起交通规则，而时间也来到了早上七点半，天也亮了起来。
一路跑跑停停，在险些因没戴头盔被交警逮住而逃脱后，林陌在一幢偏僻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
“那我先回去补觉了，下次请你吃饭。”说着林陌便从车上下来，同时伸了个懒腰。
“好啊，记得联系我。”
“我就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林陌小声嘟囔道。
“嗯？你说什么？”慕凝雪咬牙切齿地盯着林陌，有一股用头盔砸他脑袋的冲动。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林陌打了个哈哈，矢口否认道。
“你……”慕凝雪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她走到一边接通电话，与对面交流一阵后匆匆挂断，然后骑上机车准备离开。
“出事了？”林陌的眉毛挑了挑。
“嗯。”言简意赅地回答，慕凝雪调转车头朝林陌摆摆道：“先走了，之后记得联系我。”说着便扬长而去，转瞬间没了踪影。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林陌望着慕凝雪离开的方向感慨道，之后他并没有立即回租房，而是带着林灵熟悉了下周围的环境，直到溜达至最近的银行。
小心翼翼地将取得的三万五千元现金存进银行，看着卡中多出的“巨款”，林陌瞬间心情大好。
随后他先是去换了个手机用掉五千元，然后给母亲转去五千元，告诉她不用担心自己，他在九江过的还不错。直到最后的最后林陌才补交上两千元的房租。
“这么个破房子竟然要两千，真够黑啊。”一脸肉痛地看着转账记录和银行卡的余额，林陌叹了口气。
“真是赚钱难于登天，花钱如若流水。”
摇摇头不再多想，林陌便带着林灵回到了住所。
“哥哥，我们的家好小啊。”
一进房门，林灵就迫不及待地在房间中飘来飘去，最终落在沙发上，晃动着两条纤细的腿。
“有的住就不错了。”林陌脱下外套，把兔子玩偶和小熊玩偶并排放到床头柜上，带着些许疲惫道：“要我帮你打开电视吗？”
“要的，谢谢哥哥。”
林陌打开电视，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等会儿电视不看了记得关，如果要出去玩的话记得天黑前回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哥哥快去休息吧。”林灵乖巧地答应下来，至于关电视这种事情，努努力她还是能做到的。
点点头，林陌便去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下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他穿着睡衣出来，一把扑倒在床上，迅速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的九江警察总局，白小婵正脸色苍白，惶恐不安地坐在拷问室内，她的面前，一位女警正一边记录着什么一边问道：“所以，你们是为了验证某个传闻才大半夜往学校跑？”
“嗯……”白小婵的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看女警。
“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江研进去了快半个小时都没出来，于是我们就决定进去找他，结果在那间教室看见了，看见了……”
白小婵的声音颤抖，几乎是带着哭腔地回忆道，同时，那恐怖惊悚的画面再次浮上她的脑海：
阴森空寂的教室内，江研呆呆地坐在最中央的位置。他的姿势很奇怪，后背紧贴着椅背，可身体却前倾下垂，脖子仿佛被拉长了一般让脑袋能够碰到地面。这种诡异的姿势，哪怕练舞多年，身体柔韧性极好的白小婵都做不到！
但最恐怖的是，在白小婵三人呼唤江研无果，正准备上前察看情况时，江研的脑袋却突然仰起，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左右抽搐，慢慢旋转360°，脖子上的肌肉全都拧成一块，还不断发出骨头交错断裂的“咔咔”声。
最终，几条血缝沿着江研的脑袋出现，“哗啦”一声，他的脑袋就碎成几瓣，血水，脑浆，红的白的混成一片，飞溅四散，洒的到处都是……
“呕～”想到这儿，白小婵忍不住干呕起来，白净柔美的脸上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真的假的，这么离谱吗？女警将白小婵的话记录下来，同时用狐疑的语气问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停止干呕，白小婵正想摇头否决，却突然想起什么，缩了缩脖子道：“我们当时都吓坏了，全都疯了似的往外跑，但在离开教室的前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里好像有一个女生，穿着校服，保持着和江研一样的姿势，脑袋触地转了一圈，死死盯着我们……”
“当然也许是我看错了……”看着表情愈发奇怪的女警，白小婵弱弱地说道。
“路上小心点，随时等候警局通知。”
“对了，你的那两个同学已经一起离开了，你不用找他们了。”
“明白了，谢谢你”白小婵朝送她出门的女警鞠了一躬，然后低头匆匆离去。
“慕队，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患有精神疾病啊，怎么供词这么离谱。”
看着靠在墙上翻阅三份笔录的慕凝雪，女警有些羡慕地看了眼她的身材，然后说道。
“也许吧。”慕凝雪合上笔录，表情有些凝重，因为除了白小婵最后补充的东西外，三人的供词几乎一模一样。
这就有意思了……慕凝雪双手环胸，眼睛微眯，似乎在思考什么。
“对了慕队，为什么不让我们按照江研那个传闻去试试啊，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不行，小佳，绝对不能去试。”慕凝雪表情一变，严肃地说道。
“好吧。”被叫作小佳的女警努了努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听慕队的准没错，毕竟她可是特别行动小组的精英啊。
就在小佳思维发散的时候，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的男性靠过来，将一沓资料交给慕凝雪道：“慕队，这是你要的档案”
“谢了，徐文。”
“没什么，能帮到慕队是我的荣幸。”
感受到徐文有些炙热的目光，慕凝雪笑了一声，没再继续说话，低头翻阅起档案。
这是有关于数十年前发生在九江私立一中那起命案的档案。
见状，小佳和徐文也识趣地离开，去忙各自的工作了。
同一时间，由于不可能封锁校区造成更大的负面影响，再加上警方当时到达现场时消息不胫而走，极负盛名的九江私立一中发生命案这件事一下子就冲上了热搜，有“热心”的网友化身侦探对事件层层进行剖析，更有甚者将多年前的命案同时扒出……
面对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力，无论是校方，警方还是政府，此时此刻都有了一种汗流浃背的感觉。
另一边，身形娇弱的白小婵孤零零地走在街上，走着走着，她的眼眶变红了，鼻子也酸酸的。
深深吸了口冷气，刺激得白小婵连续咳了好几声，不得已停了下来。
而这时，一道轻盈中带着几分俏皮、戏谑的声音响起：“白小蝉？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哦对不起，忘了你没朋友，一个人也是情有可原的，抱歉啊。”
闻言，白小婵的鼻子又酸了几分，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一个穿着黑色露脐t恤衫，灰白牛仔裤和搭着米白色衬衫的少女微微斜立，带着迷样的浅笑望着自己。
她大概有一米六五的样子，皮肤白净，身材纤细却十分吸引人的目光，特别是那堪称完美的肩头比，仿佛上帝亲手雕啄一般。
而最令人着迷的，是她精致五官所无法隐藏的小狐狸般的狡黠，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苏青禾……”
白小婵愣在原地，不知道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有“小恶魔”之称的少女想做什么。
苏青禾饶有兴趣地打量了白小婵一番，然后扬了扬手机道：“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才从警局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白小婵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江研死在学校的事已经传开了哦，你们几个跟他一起去的人肯定要接受调查。”
苏青禾伸了个懒腰，纤细却有致的身材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接着，她闲庭信步地靠近白小婵，语气慵懒道：“江研出发前也找过我，不过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那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
白小婵惊讶地抬起头，却迎上了一只冰凉的小手抚上她的脸庞。
苏青禾贴近白小婵，在她耳边轻轻细语：“你要倒霉了呀。”
“所以，这几天抓紧时间吃些好的哟。”
很快，苏青禾就离开白小婵身边，笑嘻嘻地说道。
同时，白小婵注意到，她的眼睛似乎有一些灰白，看起来与常人不同。
直到苏青禾渐渐远去，一直愣在原地的白小婵才回过神来，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太阳也拨开云层，洒下和熙温暖的光，但白小婵只感受到冷，以及比以往更浓烈的孤独。
白小婵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家的，直到通过虹膜识别进入一幢高档别墅，她才浑浑噩噩地开口道：“我回来了。”
无人回应，别墅内一片寂静。
下一刻，白小婵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淌过脸庞，一直滑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