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熟人
“警察同志，是不是你们搞错了，我可是大好人啊。”
寒夜里，林陌听话地把头抱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虽然他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警察出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嫌疑人了，但身正不怕影子斜，配合一些总是好的。
“但是我怎么会有些心虚呢，错觉，一定是错觉！”林陌小声嘀咕道。
“你在说什么？”
“报告，什么也没说！”林陌一下子站直身体，同时心中暗自疑惑，这声音，怎么感觉有些耳熟？
双眼逐渐适应强光，林陌看清了走近的人：一个胸部饱满，身材高挑，穿着紧身赛车手服装的女人。
这是警察？林陌偷偷打量了她一会儿，怎么感觉不像啊。
而就在走到距林陌不足5米的时候女人停了下来，有些戏谑地说道：“还没看够？”
林陌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他选择保持沉默。
“把手放下来。”女人开口命令道，林陌照做的同时不由问道：“女士，你真是警察吗？”
“怎么，你不信吗？”
女人玩味般地笑了一声，突然从腰间特制的口袋中掏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在手中转了两圈后朝林陌挑衅似的扬了扬。
枪！
林陌瞳孔一缩，九江的警察会佩枪？还是说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警察，而是恐怖分子？
有那么一个瞬间，林陌甚至生出了直接用鬼眼干掉眼前之人的想法，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在没弄清楚对方身份前，还是不要有过激的举动，万一弄出人命误杀好人就不好了。
缓缓放下双手，林陌紧盯着眼前的女人，鬼眼蠢蠢欲动随时都能张开。
“女士，那可不是玩具。”
“噗！”
看着林陌一脸警惕的样子，女人突然笑出声来，随即在林陌疑惑的目光中摘下头盔，如墨的长发倾洒，露出一张清丽冷艳的脸。
“怎么，林陌，不认识我了？”
“你，你是……”在看到女人脸的瞬间，林陌的瞳孔微微振动：
“你谁啊？”
“我是你爹！”回答林陌的不只有这句话，还有呼啸而来的头盔。
“靠，慕凝雪你怎么在这儿，还有别乱扔东西好不好，很危险的。”
林陌一把接住头盔，看着一脸“微笑”的慕凝雪心疼地说道：“这么贵的东西你怎么舍得扔？”
“呵呵，你还认识我啊？”慕凝雪双手抱胸，一脸审视地盯着林陌：“还有，应该是我问你，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那就说来话长了。”林陌摊开手无奈道。
……
几分钟后，一处旧街道的路槛上，林陌和慕凝雪各自拿着一罐水果啤坐着聊天。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林陌仰头喝酒，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长舒一口气道：“几年了都，你还在喝水果啤啊？”
“怎么，有意见？”慕凝雪小口泯酒，斜视着林陌。
“哪儿敢。”
“呵呵。”冷笑一声，慕凝雪撩了撩耳边发丝，红唇微启：“说实话，你刚才说的话，包括外出取材什么的，我一个字也不信，因为我太了解你了。”
“原来你对我误会这么深啊，慕大小姐。”
“别贫嘴。”慕凝雪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对林陌说道：“本来要带你回局里做笔录的，但看在咱俩认识这么久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你小子最好真的无辜。”
“那当然。”林陌也站起身来，接过慕凝雪手中的空罐子，然后一起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道：“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是最嫉恶如仇，光明磊落的。”
“呵呵。”慕凝雪丝毫没有想接林陌这句话的意思。
“咳咳，呃，那个，你怎么能带枪啊？”
“特别行动小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某些人怕是忘了以前被谁一直压一头的。”
“找揍？”慕凝雪露出“和善”的笑容，林陌默默闭上嘴不再说话。
两人肩并肩往回走着，林陌比慕凝雪高半个脑袋，俊男靓女，在这静谧的夜中倒颇有几分浪漫色彩。
偷偷瞄了眼林陌，注意到他手上抱着的兔子玩偶，慕凝雪好奇道：“女朋友送的？”
“哪儿能，一直单着呢。”林陌懒洋洋地往天上看了一眼，林灵飘在上面正专心致志地听着他们的地谈话。
“哦。”慕凝雪突然笑出声道：“你不会是因为没钱找不到女朋友吧。
你妹的，竟然猜对了。额头上冒出几条青筋，林陌强颜欢笑：“怎，怎么可能。”
“啧啧啧。”慕凝雪饶有兴趣地把林陌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戏谑道：“可惜你这张脸了。”
“慕大小姐，你很闲吗？”林陌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你所见，这几天确实很闲。”慕凝雪耸耸肩道。
“真羡慕你，不对，真是羡慕死我了。”
“那你要不要来做我助手，开工资的。”
“你不是什么特别行动小组吗，这个组织这么松懈，还能拉我进去？”
“是做我的私人助手，要不是念在以前的同学情和看你身手不错，我才懒得管你。”慕凝雪没好气地白了林陌一眼，颇有风情。
“听起来不错，不过这几年过得太松懈了，怕是达不到你的要求，而且我也喜欢自由一点。”
林陌伸了个懒腰，笑吟吟地看着慕凝雪，委婉拒绝了她。
“林陌，你还在纠结当年那件事吗，那并不是你的错，那是……”
“慕凝雪。”林陌出声打断她，目光望向远方，平淡地说道：“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慕凝雪没再说话，林陌也闭上了嘴，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往前走，直到来到发出白光的机车旁。
“真帅啊”林陌伸手在机车上摸了摸，一脸羡慕地看着这个无数男人的梦中情“物”，道：“很贵吧？”
“定制的，也就百来万吧。”
也……林陌心中一痛，默默收回了手。
“让我开一次？”林陌恋恋不舍地看了它几眼，向慕凝雪请求道。
慕凝雪没有搭话，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慕大小姐，慕姐，求求你了，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让我开一次好不好嘛。”
林陌硬着头皮哀求道，同时在心中安慰自己：大丈能屈能伸，反正也没别人看到。
另一边慕凝雪则是被林陌的请求弄的起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把钥匙扔给他，挥手道：“行了行了，拿去吧你。”
“好嘞。”林陌一脸兴奋地接住钥匙，正准备上车时，却被慕凝雪突然叫住。
“手机号和微信加一下。”慕凝雪晃了晃手机，同时在心中暗道，这次不会让你跑掉了。
“可以是可以，但问题是，我的手机坏掉了。”说着，林陌把受到灵异影响而无法使用的手机拿了出来。
“啊，那就没办法了。”
慕凝雪无奈叹了口气，最终在林陌口述下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并嘱咐他换了新手机后记得联系自己。
“ok，那就走吧。”做完这些，林陌一下子跨上机车，动作行云流水。
林灵从天上飘下，落到林陌怀中，一脸兴奋道：“出发出发！”
慕凝雪耸了耸肩，一甩秀发便坐到后面，双手自然地环住林陌的腰。
好硬，这家伙竟然有腹肌，而且还不少……感受到自己交叉于林陌肚子上的手触碰到的“硬件”，慕凝雪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喂，很痒啊。”
林陌没好气地拍了下在自己肚子上乱摸的慕凝雪的手，见她仍不收敛，也只好由她去了。
“坐稳。”反手敲了下慕凝雪戴的头盔，林陌眼中逐渐涌上兴奋。
下一刻，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机车启动。
“你有驾照吗？”
“开玩笑，当然没有啊。”
接着不等慕凝雪有所反应，林陌油门一脚踩到底，霎那间，机车就像一支离弦的箭般蹿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九江私立一中，一所坐落于市中心，颇富盛名的高中内，寂静的教学楼间不时闪过几束白光，还伴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江研，我们真的要去吗？”
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孩有些害怕地环顾四周，拉了拉走在最前面，打着手电的高大男孩的衣角，声音怯怯的。
“别怕，有我呢。”
江研回头露出一个温暖的笑，顿时让女孩安心了不少，不过他的目光却若有若无地飘向最后方，那里有一个低着头，身形娇小，看起来十分病弱的少女。
“哎，不就是一个传闻吗，至于大半夜跑来验证嘛，真无聊。”
跟在江研后面穿着格子衬衫的男生打了个哈哈，兴致缺缺地说道。
“陈宇，江研好不容易约大家出来活动一次，你就别抱怨了。”刚才的女生皱眉道。
“得，向秋，这也叫抱怨啊？”被叫作陈宇的男生撇撇嘴，不满地说道。
“好了，这次晚上约大家出来是我有些唐突了，不过既然来了那不去看看就可惜了。”江研笑着打了个圆场。
“就是就是。”向秋抓着江研的衣角点头附和，完全没了先前的害怕。
“白小婵，你没事吧。”这时，江研话锋一转，用关心的语气询问起最后方的少女。
“没事，我不会拖累大家的。”少女微微摇头，声音柔弱清新，听起来十分舒心。
“我不是这个意……”
“你最好别拖我们后腿，真是的，不知道你跟来做什么，烦死人了！”
向秋打断江研的话，恶狠狠地瞪了白小婵一眼，白小婵缩了缩脖子，头更低了一些。
“行了行了，快走吧，早点搞完早点回家，好不容易等到周末，我下午还要去打球呢。”
陈宇拿出手机，看到时间已经来到清晨六点，幽黑的天幕中也浮现一抹晨曦，不由出声催促道。
“好吧。”江研看着白小婵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打着手电继续前进。
无人的校园内没了白天的热闹与生气，到处都是一片空旷与寂寥。
四周静悄悄的，就连风吹树叶的声音也没有，已经微微泛白的夜空中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弯月照耀着移动的四人。
“江研，你这次又听到了什么传闻啊，还没告诉我们呢。”向秋好奇地问道。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聚向江研，就连白小婵也忍不住竖起耳朵。
江研笑了一下，脚步放缓几分，声音低沉道：“那你们千万别害怕哟。”
接着，他便自顾自讲述起来：“九江私立一中第一教学楼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对吧。”
“据说死者是一名女生，成绩优异人缘也很好，却在某一天晚上莫名其妙地死在教室中，而且死相凄惨，在当时引发了巨大的轰动。”
“后来警方全力调查了近三个月却没有任何线索，校方为了压下社会舆论声称死者是受不了高强度的学习压力而患上抑郁症，最终自杀，而那所教室也被就此封闭。”
“可是咱们学校没有教室不能用啊。”
“那是因为十年前学校翻新，那间教室又被重新投入使用了。”江研微笑着回答。
“所以说你就是为了带我们去看这个几十年前的凶杀现场？”陈宇一脸不耐地说道。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江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具说坐在死者生前的座位上把头低在课桌下，在某个角度就可以看到她的尸体！”
“怎么可能，尸体不是会被警方带走吗？”向秋捂住嘴惊呼道。
陈宇则甩了甩头发，不屑道：“这种鬼话你也信吗？”
“所以说我们现在去验证一下，这可是我们聚在一起的初衷不是吗？”
“喏，到了。”
说着江研便停下脚步，众人的目光齐齐向前望去，一座高耸的楼层矗立眼前，墙色惨白，黑压压的楼道就像怪物的食肠，轻而易举地吞噬掉手电筒微弱的灯光。
九江私立一中，第一教学楼。江研压下心中的兴奋与恐惧，正准备招呼众人一起进去时却发现他们都缩在后面不敢动。
“江研，我不敢去……”向秋苦着脸说道。
白小婵没有说话，却离教学楼最远，至于陈宇则移开光，言不由衷地说道：“总不能把女生独自留在外面吧，我得照顾她们，绝不是我不敢去啊！”
你妹的。江研的笑容一僵，深吸一口气道：“那我自己去吧，你们等着。”
说着他便转过身，打着手电进入教学楼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