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去哈尔滨

    自从开辟了空中课堂这块，憧憬就觉得不过瘾，因为学生不多。佳木斯是个小城市，城区面积不大，憧憬家住处可以说是市中心，学生到憧憬学习班最远的骑车十几分钟。再说网课家长还不接受。

    如果是大一点儿的城市，文化先进一点儿，接受的人就多了是不是？

    退休以后，多少年如一日，憧憬整天都在自己家的教室里活动。从不出远门，最多是上街里，有目标地购买点儿东西，直线去直线归。这种生活过久了，有点单调，向往外面的世界。如今有空中课堂了，憧憬可以改变现状了。

    2005年，1月8日，憧憬的可爱的小孙孙来到这个世界上，给他们带来了无比的喜悦，儿子在哈尔滨，所以，憧憬心中萌生了去哈尔滨生活的想法。这个想法，孙子出生的时候就开始想了。正月里，憧憬去过哈尔滨，还专门打听过房价。儿子在哈尔滨有房子，一百多平米，挺高档的，憧憬不想和他们住在一起，再说，儿子开了广告公司，那房子他公司用还不够呢，员工住宿他还给另租的房子。所以憧憬去，就得自己有住房。

    当时哈尔滨，憧憬打听的房子60平米，12万，没有小区，多层二手老房子，在商学院附近，就是距离儿子家比较近。当时，这房子在佳木斯最多五、六万元就能买下。价差太大了，接受不了。

    回来后，憧憬和殿阁时不时地就聊几句这房价的事儿，可能是总叨咕，这个价钱就有点慢慢接受了。

    那等高考忙完了就去看看吧。

    2005年，8月末，哈尔滨理工大学开学了。殿阁的弟弟殿锋的儿子该报到了。新生小涛兴高采烈，殿峰夫妇去送小涛，憧憬和殿阁与他们同车去哈尔滨了。

    去之前，儿子就给憧憬殿阁俩租好了房子，也在商学院附近。憧憬殿阁俩打算是先住下，再研究买房。

    再去打听他们春天看过的房子，17万。我的天啊，时隔半年，涨了五万！房主说：“你不买，还得涨。” 他俩又接受不了了。

    憧憬去哈尔滨的心事，就是想把学习班搬到哈尔滨，是想面对面办班和网课相结合。所以租的房子较大，三屋一厨。另外，憧憬还想拽着儿子上理化课，两个儿子在一起开广告公司，年轻人贪玩儿，挤一挤时间，即帮了憧憬的学习班，自己学过的知识还不会遗忘。

    人说，三句话不离本行。这话真对呀！

    在楼下聊天。无意中聊到对方一个女儿，初四（哈尔滨是五四制），外语好，数学不好。

    憧憬告诉她，自己是数学老师，女儿有不会的数学题可以来问我。因为他们住的很近。

    晚上，这位家长领女儿到憧憬家串门了。

    女儿叫迟健，好漂亮的小姑娘。性格开朗。

    “老师，我们今天发了一张数学卷子，明天交，我一道也不会。”说完，她捂住嘴笑了起来。

    她不掩饰，不尴尬，好纯真啊！

    憧憬一看，那张卷子是单元检测，是类似中考复习内容的。

    憧憬一道一道给她讲，这孩子挺灵的，讲透了她就明白，憧憬和她一起完成了这份卷子。

    第二天放学回家，她一进门就对她妈妈说：“数学老师表扬我了，说全班我做的最好。今天又发卷子了，妈，我还去。”她说的就是还要到憧憬家。

    这母女二人又来憧憬家了，她妈妈向憧憬介绍了她女儿放学的表现，这位妈妈十分高兴。

    “孙老师，天天来麻烦你也不好意思，这样吧，我让女儿再找几个她的同学，每天你都给讲数学课吧。”这位家长认真地说。

    哈尔滨这里的补课班学费比佳木斯高多了，他们是初中，按佳木斯高中的价格收费，每节课50元，他们还说：“太少了，老师你再多收点儿吧。”这位家长还这样劝憧憬。

    憧憬的学习班就这样又开始了。

    我在鹤立林业局学校的老同事、好朋友孟淑兰在哈尔滨，已生活多年。孟淑兰的丈夫和殿阁在鹤立曾经在一个单位共事过，而且殿阁还是她丈夫的入党介绍人呢！憧憬和孟老师的关系可以说是“老铁”。

    憧憬到哈尔滨第一件事儿就是寻找这个老朋友。

    哈尔滨憧憬不熟悉，一出门就转向，哈尔滨是孟老师的故乡，她从鹤立回哈尔滨又住了这么多年，她是哈尔滨通啊！所以见面只能是她找憧憬家啦。

    憧憬站在四楼，从窗子向外看，远处，一位白衣女郎，白帽、白衣、白裤，白鞋，像一个国外华侨。哦！那不是孟淑兰吗？

    他们见面了！好亲啊！憧憬这是异乡见故人，心里的喜悦无法形容。

    多年不见，话题很多，都不知从哪里说好了。憧憬说：“和我一起办班吧，这样咱俩能天天在一起。”

    当时憧憬家另一个房间就坐着几个学生。她俩走过去，憧憬说，你们想不想学习英语？有个小男孩说他英语学的很好，不想补习英语。

    这时，孟老师叽哩哇啦说了一段英语，只见那小男孩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低头马上把上衣的扣子全解开，又重新对齐扣好了。原来他衣服扣和扣眼儿对错了，然后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和在座几个同学都明白了，是孟老师发现他扣错了告诉他的。他们继续用英语交流了几句。我一句也听不懂，那几个同学看样子也似懂非懂。

    孟淑兰，是老三届，比我高一届，六七届高中毕业生，在哈尔滨读的高中。那个时候上学学的都是俄语。全国中学俄语改成英语的时候，英语老师极缺。合江林管局组织应急培训班，孟老师参加了。从字母开始学习。就是这样，孟老师成了英语老师。她的英语教学水平我是非常清楚的。而且是羡慕。为什么？她的大女儿小时候也是在鹤立上学，后来考入了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孩子喜欢外语，而且取得了成就，憧憬认为一定和这位教英语的妈妈有关系。

    他们用英语对完话不久，那个小男孩儿对憧憬说，他想补习英语。而且还能找几个同学一起学习。

    课后，孟老师告诉憧憬，她要离开哈尔滨了，去北京。大女儿在北京，工作干的很好，已经是某企业高管，有车有房。原来小女儿在哈尔滨，现在小女儿也要去北京，所以，…

    憧憬好遗憾啊！

    孟老师看出憧憬伤心了，就说，走之前，我帮你。孟老师没上几节英语课，但她走后，那几个学英语的学生都学数学了。

    憧憬和孟老师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不长，但记忆是很深刻的。孟老师聪明，幽默，和她在一起很快活。

    孟老师熟悉哈尔滨，她对哈市各学校了如指掌。她帮憧憬选择憧憬家就近的学校，和憧憬去发广告。

    一次，她俩坐在一所学校大门口的马路牙子上，等待放学。孟老师突然笑出声来了。“你笑啥呀？”憧憬问。孟老师说：“二十年前，在鹤立，谁能想到二十年后咱俩在这里发广告？”她发散的思维，幽默的问话，她俩笑了好一会儿。

    孟老师是个有能力的人，哈尔滨是省会，各方面的竞争力都很强，孟老师凭自己的能力，出讲全市英语公开课，获得了高分，也获得了分房的领先优势，到哈尔滨没几年就以女方在学校分到了公房。这是多么可怕的竞争力呀！

    憧憬想，如果自己与孟老师携手办班，真没准会弄出点儿小浪花呢！

    当时，办中学生补课班，比佳木斯容易。憧憬就在自己住的临楼，挨家门上贴广告，憧憬只贴了两栋楼，八楼，就来了一些学生，憧憬不能再贴了，因为憧憬不想年级分散。就靠来的学生发展他们的同班学生吧。没几天，憬憬的学生就二十多人了，主要是初四的，还有高中的。

    憧憬的数理化班挂牌了。儿子在憧憬的劝说下，老大物理，老二化学。他俩是无奈之举。就是为了听妈妈的话才这么做的。

    憧憬的空中课堂呢？也有学生了，开始排课表了。基础学生是来自佳木斯，憧憬终于把他们带到空中课堂了。还有是憧憬另招的。憧憬去书店，和家长搭讪，就招来了哈尔滨江北的学生。另外，哈尔滨市面积太大了，走20分钟才能到憧憬家，他们还觉得很近。所以网课对他们最合适。也有哈市的学生上憧憬的网课了。

    当时没有微信，都用qq聊天。一天晚上，一个佳木斯学生和憧憬聊qq，她说她现在在网吧和老师聊呢，她妈妈不同意她上网课，憧憬问她，网吧离你家多远？她说，楼上楼下。憧憬说你能不能上楼把你妈妈找到网吧？让她听咱俩讲题。她说可以。

    在网吧，她妈妈坐在她旁边，我俩上了一节数学课。

    下课时，她妈妈说：“不知道空中课堂真的能上课。我家有电脑，就因为女儿总上网，气的我把网线拔了。给她限定每周允许她上网吧玩儿的时间。”

    这样，这个学生就跟憧憬上网课了。每次，憧憬给她上课，她妈妈坐在旁边织毛衣。她妈妈说，孩子学习不离开自己的视线，心里就踏实。

    排课表时，她要的课时最多，每天一节还觉得不够。她要报考特长生，学传媒，她很漂亮，身材个头都很标致，就想当节目主持人。

    憧憬这个人没有魄力，憧憬就愿意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做文章，从来没想过另租房子啊，办学校，聘老师啊什么的。刚来哈尔滨没几天，眼看着学生增加，憧憬就满足了。

    殿阁又挺速度，一天就钉好了几张简易桌子。另外，儿子来哈尔滨闯荡好几年了，是开印刷厂，有点儿家底，给憧憬弄出两个教室挺容易。

    憧憬又和在佳木斯一样了，很方便，生活充实。

    殿阁呢？他不充实，他无所事事，闲的难受。以前，他曾去儿子印刷厂帮忙照看过，结果他看不惯雇来的印刷工人，那些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孩子，殿阁说他们贪玩儿，总想着玩儿电脑，人家不高兴了就辞职了，结果耽误事儿了，殿阁生气也不干了。儿子也不敢再用他爸了。

    那怎么办？殿阁在佳木斯的朋友比憧憬的可多多了，酒友，麻友一大帮，殿阁找个理由就回佳木斯了。再也不愿意来哈尔滨了。

    憧憬还在哈尔滨班她的学习班，有放学到家里来上课的学生，还有憧憬去当家教的学生，憧憬整天跑来跑去。

    放学到家来的学生越来越多，一个班都二十几人了。

    其实创业要有&34;滚雪球&34;精神。当你获得了起始的优势，就像滚雪球一样，优势会越来越大，美国巴菲特所说的：“人生就像滚雪球，重要的是找到很湿的雪和很长的坡。”在创业领域里，这“湿雪”和“长坡”可以理解为正确的市场机遇和持续的努力。

    憧憬的学习班，每次，每班都是从一个学生开始的，学生一个传一个，不断地扩大，增多。这里&34;湿雪&34;就是渴望学习的第一个学生，这里的&34;长坡&34;，就是市场，渴望提高学习成绩的群体。

    创业本来就是这样，不能满足现状，需要不断努力和创新，就和滚雪球一样，不断地滚动，雪球才能越来越大。

    憧憬的日子很忙碌，所以过的很快，一晃过去几个月了。后来殿阁有病了，胃出血，因为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有点经验了，发病前他觉得有虚脱的感觉就去医院，及时确诊用药，没几天就慢慢好了。好了以后他才告诉憧憬。

    殿阁还有一个更令人担心的病，就是心脏二尖瓣关闭不全，经常有胸闷的感觉。

    憧憬殿阁的医保都在佳木斯，不想办到哈尔滨了，因为不想在哈尔滨买房子了。好一点儿的房子太贵，能买起的又看不中。

    憧憬干事儿，激动，冲动，忘我。来干劲儿了，不管其他，风风火火。

    但也有累了歇气时。

    静下心来想，憧憬一人在哈尔滨，倒是有收获，可殿阁一人在佳木斯，生病，住院，这不也是损失吗？这是最大的损失啊！

    和儿子一商量，还是回佳木斯吧。就这样，2006年5月，憧憬打道回府，结束了这次哈尔滨不到一年的践行。

    憧憬办事就三部曲，一好奇，二尝试，三弄明白了就转身。

    这次哈尔滨一行，满足了好奇，主要是空中课堂。尝试了，可取，是方向。以后可以向这方面努力了。

    憧憬感慨：

    这真是大千世界，

    如繁星点点闪烁，

    看到新鲜事在眼前掠过，

    我就不想放过。

    我要去探寻未知，

    哪怕踏遍山川与湖泊。

    好奇的心永不止息，

    寻觅的脚步永不停歇。

    探索世界的奥妙，

    能给我带来无尽的快乐，

    探究能让我心灵年轻，

    永远向前不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