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惋惜
老太狂躁的尖叫声没有停止，袁农斩了她的头好像触怒了老楼背后的那东西。
“呵呵呵，生气了？”
屋子内的墙壁开始不规则的扭动，墙体上渗出大量的黑气，赵正却有些犹豫了。
“老袁”
“不行。”袁农自然知道赵正在犹豫什么。
这栋楼背后的东西，显然就是那张照片上的小孩。
夫妻俩生了个孩子，但是个天生的异人，由于其能力的存在，食量惊人，夫妻俩又面临丢了工作的窘境，打算将孩子卖了缓解经济压力。
这时候老太太，也就是丈夫的母亲来了，她自然是稀罕这大孙子，绝对不允许两人卖孩子。
那照片有年头了，孩子也不是完全懵懂的年纪，自然知道父母对他的刻薄，终于在某一日，孩子爆发了，暴怒之下动用了能力，吞噬了整栋大楼，老太太也没能幸免，但孩子控制着将老太太还原成了他所知道的最温和的状态。
至于夫妻二人，孩子要给他们惩罚！
在孩子的视角中，最可怖的应该就是楼上那个马戏团的小丑，整日阴沉，怪异，手拿铁刺鞭，夫妻二人便被送到了楼上，小丑的手下，变成了小丑铁鞭挥舞下的“动物”。
赵正觉得孩子能变成这样，源于夫妻的错误引导和漠视，若是带回分局正确引导，未尝不能成为一个重要恶战斗力。
吞噬的能力很强，并且从老楼中的情况看来，这孩子还能一定程度上操控被他所吞噬的人或物，这能力的上限很高。
“小赵，万物取天而还天是为万物，人取天而补人是为人。”
袁农周身金光烁烁，长剑之上吞吐的剑气屏蔽着黑雾的侵蚀。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确，但是有绝对的错误！人不为人，就是错误！这孩子已经不算是人了。”
“但是”
“出去！你影响道爷我发挥了！”袁农打断了赵正还要说的什么，一声呵斥后，一道金光撞在了赵正的身上，将他撞了一个趔趄。
赵正自知劝不动袁农，并且他能力还不够，在这对老楼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收起腰带就朝着楼下跑去。
涌动的楼道挤压着赵正的逃跑路径，但始终无法侵蚀赵正的周身范围，这孩子的吞噬能力对普通人或者没有灵智的物件十分有效，但对异人就大打折扣了，没有足够强的灵压，即使吞到了肚子里，也消化不了。
跑出了老楼的赵正站在外面再看向老楼，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了，暴怒的老楼黑气升腾，外形看起来像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其肚子部分正是老楼所在。
黑气孩童冲天而起，双目狰狞，嘴巴咧到了脖根，咆哮着。
老楼，也就是他的肚子不断的起伏，就像是铁扇公主的肚子里住进了一个无法无天的猴子一般，东一下西一下，剧痛使孩童不断挣扎，但又无可奈何。
猛烈的冲撞之后，孩童的肚子陷入了平静，赵正凝重地看着老楼，不知作何想法，他不相信袁农被孩童彻底吞噬了，这小孩最多只是吞了一栋楼的普通人，不可能消化的了袁农。
果然，只是停息了片刻，孩童的肚子突然开了个口，一道金光如日出的第一道日光一般穿透了层层黑雾，从口中蹿了出来！
嗡——
金光颤栗，切割抹平着小孩肚子上的伤口，这对于小孩来说恐怕是巨大的创伤，至少疼痛程度要远超刚刚在他肚子里闹腾的程度。
小孩痛的摔坐在地上，老楼也眼看就要拔地而起石土颠覆！
嗡——嗡——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金光自小孩的肚子中破体而出，就好像林间穿过的暖阳，剑气成光，给光以具象化的形状！
随着越来越多的金光穿透老楼照射而出，小孩的挣扎也愈发的沉寂，直到黑雾被完全驱散，小孩的形象也消失于无形，老楼破败的墙体瞬间坍塌！
“老袁！”
赵正觉得不对劲，这场打斗持续的时间太长了，以往袁农都是二话不说，一剑斩了异人异物，那是个绝对嫉恶如仇的家伙，怎么会在老楼里耗费这么久的时间，老楼都塌了还没出来！
“叫人！对，叫人！”
赵正一边打电话，一边朝着外围的封锁冲去，他自己徒手去扒开老楼太耗费时间了，必须叫来专业人士探明位置再把袁农挖出来！
“后来资料整理出来我才知道，那小孩不只是吞噬和掌控，每一个被他吞噬过的人或者东西，只要不完全清除灵力覆盖，便杀不了他，他算是有几十条命，耗都能耗死老袁。”
赵正惆怅地和阿烛说着。
“老袁觉得他是个祸害，自爆把他换了。”
老袁是个甲级的剑仙，而那小孩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异人，甚至都没能完全掌握好自己的能力，但就因为能力太过于棘手，拼掉了分局的一大助力，赵正为袁农感到不值。
许多事都是如此，当有人为一个人一件事感到不值而惋惜的时候，恰恰是因为这件事，这个人，做的值得、正确、有价值，且令人难以忘怀。
阿烛沉默地点了点头，光是听着赵正简单的叙述当时的情况就能够想象袁农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啊
“行了，到地方了。”
赵正一扫脸上的颓态，找了个位置停下了十三手捷达，随后掏出了裤兜里的玉溪，点上了一根烟。
“走！哥领你先看看手机去，都什么年代了，兜里没手机怎么能行！”——没手机连扫码付款都付不了！
赵正下车，一马当先领着阿烛朝着最近的手机店走去。
手机店里比较悠闲，白天尤其是周一，来看手机的可不多，两人一走进门，工作人员便走上前来。
“先生，挑手机吗？”
这是对赵正说的，但工作人员的眼神却在打量着阿烛，赵正一副社畜的打扮，旁边那小子呆呆傻傻的，一看就是赵正带着阿烛来买换手机的嘛。
“对，给我小老弟买个手机！”
赵正拍了拍阿烛的肩膀指着柜台道：“阿烛去，看看喜欢哪个。”
阿烛闻言感觉到有一丝熟悉，遵循着本能，阿烛快步走到了柜台前，“嘭”的一声拍在了柜台的厚玻璃上，吓了店里的所有人一跳。
“把你们这最好的额手机！都给我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