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变化
袁农上了二楼，二话没说，一脚踹开了左侧那户人家的门，提着剑就走了进去。
依旧僵硬的死人尸，重复着死前的行为和话语。
似乎是袁农那句“唬人的小把戏”和他的轻蔑起了效果，楼中的东西没有再搞什么幺蛾子，接连踹了二楼的两个门都没有见到什么怪异的事情。
直到踹开了三楼左侧的门，才有了变化。
“大孙子，回来啦！奶给你做饭去！”
一个老太太笑呵呵地看了过来，脸上的皱纹随着笑容挤在了一起，花白的头发自然盘在脑后，干枯却在黑暗之中显得几分温柔。
丝毫不在意袁农身后还有赵正，两个人被叫成一个人，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正说着，老太太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行为举止和活人一般。
随着居家宽松旧裙子的裙摆消失在厨房门口，屋子内响起了电饭煲蒸腾的声音和铲子划过铁锅的声音，伴随着还有油香！
不对劲！
赵正的心跳猛然加速，这栋楼的范围内早已经被隔离了，水电都没了，怎么做的饭！？
而且理论上，这栋楼里应该除了袁农和他自己，没有其他活人了，那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与前两个楼层鲜明的对比似乎产生了割裂，三楼左侧这户人家中一切都显得很正常，除了没有灯之外，屋子里尽是温馨的氛围，墙体完好如初，家具像是时常打理的，桌上的
照片？
赵正注意到那桌上的照片架，袁农自然也注意到了。
照片上并没有刚刚那个走进厨房的老太太，而是温馨的一家三口。
父母笑容和煦，母亲抱着怀中的小孩正对镜头，父亲一脸宠溺地看着两人，一边搂着妻子，一边逗弄着还看不太出性别的幼儿。
这好像是很正常的一家三口，丈夫的父亲去世了，母亲搬过来住在了一起。
就在两人注意到那张相框中的照片时，一团黑气凭空出现，包裹住相框，仅片刻时间，便消散，但相框的玻璃碎裂，相片上的内容也发生了改变。
照片上的幼儿不见了踪影，而那对夫妻却只剩下了身体，不见了头颅！
袁农见状冷笑一声，朝着厨房走去。
赵正若有所思，这三楼割裂般的变化，应该与这栋楼背后的东西有关。
“怎么着急了？又饿了吗大孙子？再等等，奶奶做了很多饭，都给你吃。”老太太笑容温和，见到袁农走进来，耐心安抚着。
没有插电线的电饭煲冒着汩汩热气，电磁炉明明没有亮，但铁锅中的白菜却已经熟了，老太太还在翻炒，尽量把油炒干入味。
“这是第几顿饭了？”
袁农开口问道。
赵正在身后虽然奇怪袁农为什么和死人对话，毕竟这老太太看似正常，但绝对不是活人，只不过是个比较特殊的死人，砸了就行了。
但老太太真的回应了袁农。
“大孙子，吃多了忘了，唉，这不是第三顿了吗，放心吧，奶一直给你做饭吃，不叫你饿着，他们不要你，奶要你！”
说着，老太太在没通电的电磁炉上按下了开关，铁锅中果然停止了“加热”，没有着急呈菜，老太太关了电饭煲，打开了电饭煲的盖子。
“刚煮好，热，奶先给你晾着，大孙再等等，去屋里看会电视，别在厨房晃，危险，奥。”
老太太哄着袁农，手上也没停下，从橱柜下面翻出了一个盆。
铁锅中的白菜明显超量了，一个家用的盘子是装不下的，铁盆倒是正好。
“走吧。”
袁农转身走出了厨房，但也没有在客厅停留，而是再度踹开了已经合上的户门，走了出去。
赵正紧随其后，欲言又止。
袁农知道他想问什么，淡淡地说了句，“没必要了，你想砸了她也行，反正都是死人。”袁农话没说完，这栋楼里的人，连尸体都“死”了，不管是楼下的那几个行尸走肉，还是三楼这个老太太，都一样，连人类的尸体都算不上了。
赵正从心地没有去砸碎那老太太，袁农显然不打算回那屋了，他自己去心里有些不安全感。
嗵——
三楼右侧的房间被袁农一脚踹开，屋子内竟然没有人。
走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屋中的陈设看起来就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似乎已经空置了很久。
两人不再停留，走上了四楼。
嗵——
依旧是一脚踹开了门，门内的景象颇有些不正常，至少不符合赵正所认知的常理，或者说玩的有些花。
一对中年夫妇弓着腰趴在地上，脖子被捆住，其后链接着的寒光烁烁的铁链向后延伸，铁链的尽头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性，脸上带着笑容夸张的小丑面具。
地上的男士和女士没有穿衣服，每人的面前都摆放了一个干瘪的铁盘，盘子中放着黑乎乎似乎已经些发霉烂掉的食物。
两人的身子裸露，身体上伤痕累累，一道又一道伤疤，只是没有血液流出，异常诡异。
身后的小丑面具男身着一身华丽的绅士服，高高隆起的两肩和打褶的裙摆，看起来像是马戏团的驯兽师。
小丑人一只手中握着另外一条锁链，锁链节节交错，其上遍布着细小的铁刺，抽一下未免会连皮带肉撕扯下来。
锁链随着房门踹开带起的风劲当当响了两声，赵正看了眼地上的两人，连忙转移了视线，非礼勿视！
三人的身影没有动弹，就像是一二楼的住户一样，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但一男一女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与一二楼重复着一句话的尸体不同。
他们更加丰富。
“再不找到工作咱们一家都喝西北风了！”
“催催催！你就知道催！我这不是在找吗！”
“要我说咱真把儿子卖了吧，还能省下些钱来维持房租，而且这小兔崽子吃的太多了，就好像无底洞一样！”
“别说了，我妈不会让的。”
“你妈你妈，你整天就知道你妈，你怎么不考虑考虑咱俩怎么活啊！”
“我妈怎么了我妈！”
“你！哼，反正我饿死了也没人给你带孩子！”
“别急，我再想想办法唉，真烦呐，楼上那个马戏团的又在练什么把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