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非曲直见真章
姚娥看着几个人已经翻身下马，丝毫没客气地让自己骑马。
心中腹诽：几个男人骑着马，还让自己走着？！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姚娥反应过来后再看那人已经打马走在前面，也没再停留，跟在后面一步一小跑……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可算是到了家门口，只见自己家门口倒是有几个熟悉的身影，除了自己的阿兄，还有王家婶子和王三娘。
王婶子和王三娘是母女，平日里和自己家关系不错，每次自己回来一定会路过她家，她家在最前头。
自从赵延找到家里，王婶子每次快天黑的时候都在门口看着，若是看到赵延，必定要送她回来。
今日眼见着天黑都没看见人，定是要来问一问的，怕是有什么变故。
她家女儿王卢月排老三，逢人都叫她王三娘，自小和姚娥关系还算不错，有时候也找她过来闲聊，有时候一道去村西头的集市上耍一耍。
除了门口这两位，还有她的阿娘。
阿娘年轻能干，身子骨还算结实，做事利落，一年前才嫁给她爹，刚生了个弟弟，才三个月，怀里正抱着她弟弟翘首以盼。
姚娥的阿兄正拄着个拐站在院子大门口，门上还挂着两盏“气死风”。
听见了马蹄‘得得得’，姚大壮立刻支起了耳朵，眼观六路警惕起来。
只见为首的人骑着高头大马，一旁还有三名身着软甲一身黑色紧袖服正往自己这儿来。
远远看见一抹娇小的身影，正走在马后面，时不时地小跑，看起来十分狼狈。
姚大壮连忙一瘸一拐地向前两步，回头对着院子喊：“娘，王婶儿，俄（我）妹回来了。”
下一秒，就看见姚娥浑身湿透，连带着头发也湿了披散着，好似落汤鸡一般站在面前。
他焦灼着，脸上浮现出严肃且又关切地神色，急声问：“噫咦！这是咋咧？咋成了这样，可冷？”
姚娥摇了摇头，见着姚大壮不知怎么的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
姚大壮一看心中更是着急了，又看着跟着的人也停了下来，还以为这些人是和赵延一样欺负姚娥，连忙上前挡住姚娥看着那群人。
姚娥的阿娘姚宋氏也出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看了一眼，倒是没关心门外的人，嗓门也大了些：“快进屋，咋身上都湿透哩？你王婶儿今儿没见着你人，还来问你可回来了？三娘可急的不行，怕是赵延做出什么事儿来，先回屋擦擦身子，换件儿干爽的衣裳……”
边走边说着，偶尔还传来王婶子和王卢月的声音。
此时李铖衍翻身下马，走到姚大壮面前说：“本王今日来是想要了解一些情况——关于赵延的。”
姚大壮虽是小地方的人，可也经常出入县城，见他这样说，听着称呼应该是位王爷。
但他不觉得这人会如何帮他们，只觉得他们来这儿怕是有什么图谋。
他不敢得罪也不敢怠慢，眼咕噜一转立马笑着说：“不知王爷想了解什么，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铖衍看向门里，又觉得在门口一直站着怕是会被邻里说些什么，便道：“事关姚二娘，本王也想听一听姚二娘如何说。”
姚大壮立马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将李铖衍引进院子里。
李铖衍环顾了四周，看了一眼大概，几间房屋不小不大，门口还晾了一些药材，充斥着明显的中药味儿。
院子的一角还立着一块牌匾，但不知为何没挂上去。
前面有三间屋子，一个屋是堂屋，另外的两间房是姚大郎和姚娥住的。
吃饭和接待人都是在堂屋，院子里的灶台上还有剩下的饼子，锅炉里还热着汤，显然是在等着人回来。
院子虽然不大但却干净。
李铖衍被领进堂屋，门外守着两个玄甲尉，王大娘子和王卢月早就坐在堂屋，从未看过官家人进来，又怕又好奇，打量着来的人。
原本盼望已久亲人重归的温馨画面因为李铖衍的到来变得有些沉重压抑。
姚大壮将茶水沏好后才落坐。
李铖衍看了一眼那茶，并非什么好茶但也不至于不能入口，略一思忖道：“今日本王的母妃被蛇咬伤，是令妹恰好路过施救于本王母妃，母妃心存感激便嘱咐本王亲自道谢。”
“今日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令妹被赵延纠缠，一问才知姚二娘便是本王要找的人。”
王大娘子和王三娘一听，身躯一抖相互看了一眼，连忙跪倒在地上，叩着头说：“民妇（民女）见过王爷。”
李铖衍微微抬手说：“起来吧。”
王卢月搀扶着王大娘子起了身，顿时有些无措，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李铖衍继续方才的话，对姚大壮问：“姚二娘说你的腿是赵延所为，可是真的？”
姚大壮点了点头，说：“原来王爷来此是为了这件事，这件事虽不是他动手，但打俄的那几个月也和赵延有关系。半年前我妹去了村正找俄爹，恰好赵延也在，便相中了俄妹。”
“但俄爹知道那赵延的为人，家中好几个姬妾，且还有正室，俄爹是决计不会让阿妹嫁给他的。”
“后来俄知道后就不让俄妹去村头的集市或者去村正家，那时候俄腿还是好的，只要俄在家，就陪着阿妹一道出去。”
“后来那赵延找不到人，就开始来俄家了，总是跟着阿妹，俄力气大拦着不给他见，一开始他还好声好气地和俄说些软话，到后来见俄坚持便生了气。”
“俄原本是在桥头那儿做工的，搬些货挣些钱。有次卸货的时候被人故意找麻烦，俄素日里不曾得罪什么人，但那日不知怎的那伙人就同自己过不去打伤了俄的腿。”
“后来想想应该是赵延让人打的，俄没啥子人证物证。赵延那人平日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俄虽没啥正经营生，平日里也有些臭毛病，但也不至于为了些钱把自己的妹子往火坑里推。”
李铖衍眉峰微皱，眼眸中泛起了戾气，看了一眼他的腿问：“你这腿可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