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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虞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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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白玉城郊外。

    “少爷,前面就是白玉城了。”驾车的德老喊道。

    白渊揉了揉怀中筠如月娇嫩的脸蛋,轻声唤道:“如月?如月?白玉城就要到了,还不起来看看。”

    原本打着小盹的筠如月,听到“白玉城”三个字后,顿时来了精神,她眨着惺忪的双眼,努力让自己从困倦中挣脱出来,一股兴奋之情也涌上心头。

    白渊见筠如月已醒,便轻轻伸手,将一旁的窗帘掀起了一半。

    筠如月迫不及待地凑近脑袋,透过半开的车帘向外张望。

    前方白玉城巍峨的金玉城门,以及两边看不见尽头的白岩城墙映入眼帘,宛如两条白银巨龙盘踞于此,在城门处争金夺玉。

    “这就是白玉城?!”筠如月不禁赞叹道,眼中闪烁着惊喜与向往的光芒。

    “还不错吧?我自小在白玉城中长大,对这城门未曾有过什么感觉,不过这临水之行倒是见到了不少城池,才觉得这白玉城不愧是南州第一城啊。”白渊感慨道。

    “南州第一城?那公子的家族?”筠如月有些震惊。

    此前白渊并未提及过白家的具体实力底蕴,只提到过身边的护道人是位养灵境武王。拥有武王的家族一定是一方大族,但仅仅是一方大族可不敢称自己的城池是南州第一。而白家所属的城池却获此赞誉,这已经不是筠如月所想的一方大族了,完完全全是南州最强了。

    白渊有些自豪地说道:“虽说南州有三大顶级家族,但若论谁能担得起这南州第一家族的名号,除了我白家也没人敢认。”

    接着又转头对筠如月问道:“如月,曾经你家中的商会不是经营泽宣国和离祝国之间的生意的吗?对这离祝国南州之事似乎不甚了解。”

    筠如月耐心解释道:“公子,泽宣国与离祝国的东洲和北州接壤最多,我家中的生意大多在东洲,只有少部分在南州,而我家又只是个小商会,接触不到别国的一流大城。况且我自小在家中学习四艺,未曾参与管理过商会事宜,甚至……甚至连碧翠城都未曾离开过……”

    白渊听完后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我也是个未曾远游之人,所以对这外界之事有些好奇。”

    “无妨,公子若是想听,如月可以讲讲泽宣国的事与公子解闷。”筠如月的语气中尽是柔意。

    白渊笑道:“好啊,今晚的‘促膝长谈’就讲这个。”

    听到白渊又要‘促膝长谈’,筠如月羞红了脸不再言语。

    阳光洒落在白玉城那高耸而坚固的城墙上,仿佛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守城士兵们站得笔直如松,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城外的动静。

    不多时,一辆装饰华丽的白家马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刻认出了这辆马车的来历,并迅速做好了放行的准备。

    当白渊一行人逐渐靠近城门口时,一名守城士兵主动迎上前去,恭敬对着马车行礼问候。

    坐在车头的德老微微颔首,表示回应,随后,他轻挥马鞭,驱使着马车沿着宽敞的街道直奔城中心的白府而去。

    车轮滚滚,马蹄声响彻整个城区,路人纷纷侧目,好奇地注视着这辆飞驰而过的白家马车。白府作为白玉城唯一的主人,其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很快,白府那宏伟壮观的府邸就映入眼帘,门前立着两尊威武雄壮的石狮子,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显示出主人家的豪爽与大气。

    德老熟练地操纵着缰绳,将马车稳稳停下。

    白府门口,白渊的母亲张素华早已在门口等候,见白渊的马车在大门前的空地停稳后,便快步迎了上去。

    车帘被掀开,白渊迈步而下,张素华却吃惊地望着他:“你是,渊儿?”

    眼前这个男子静动有力,宛若游龙,双目有光,灿若星河,白衣胜雪,身如玉树。

    张素华细看之下,发觉白渊仍是原来样貌未曾改变,但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却已截然不同。

    “娘,自然是孩儿。”白渊主动上前,轻轻抓起了张素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之上。

    “嗯,果然是娘的好渊儿。”张素华看着眼前的孩子与之前慵懒迟钝的样子大不一样,心中倍感喜悦,“我昨日归家听闻你被你爹派出去历练,还教训了他一番,没想到竟有这么大成效。但你此行究竟经历了何事,怎会变化如此之大?”

    白渊微微一笑,随后轻轻牵起身后筠如月的手,并将她带到张素华面前说道:“那自然是因为她啦。”

    “见过伯母。”筠如月恭敬行了一礼,“小女子筠如月,泽宣国碧翠城人士,此前家中被叛军所毁,流落离祝国临水城,幸得公子相救,如今跟随公子左右以报救命之恩。”

    张素华听了筠如月的身世后,神色悲悯地对她说道:“苦命的孩子。”

    随后摸了摸筠如月的头,继续说道:“现在来了我们白家,你就在这住下吧,不必拘谨,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我说。若是渊儿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来帮你教训他。”

    “娘,我为何要欺负如月啊?”白渊有些无奈,这婆媳关系也好得太快了吧,直接家庭地位降级了。

    “还说你没有,如月刚才下车都有些没站稳。”

    白渊愣了一下,『欺负是指这个啊……那我还真欺负了她不少回了……』

    张素华敲了敲白渊的头,继续说道:“进去找你爹吧,他应该等你很久了。”

    白渊点了点头:“是,不过我还有些话要对如月说。”

    筠如月初来乍到,白渊怕她有什么顾虑,所以想单独跟筠如月说说话,看看她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好好好,娘去看看你们的行李有没有落下。”说完张素华便走到一边。

    白渊回头,看到了举袖半掩着面容,接着又忍不住笑出了声的筠如月,问道:“如月,何事这么开心?”

    “只是…只是想到外人面前威风凛凛的公子,在伯母面前却如此温顺,感觉有些新奇。”随后筠如月又轻轻掩面偷笑。

    “这事啊,如月你有所不知。父亲早年间常在外征战,一年也见不到几回,等各方势力稳定后才回到家中常住,之后对我的关心就是变着新花样地磨砺我,导致我一直都有些惧他。只有母亲从小温柔的陪伴让我感受到了温暖,而在母亲眼中我永远是她的渊儿,我便顺顺她的心意。”

    “原来如此……”筠如月脸上的笑容淡去,变得有些惆怅,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

    刚检查完白渊行李回来的张素华,看到了面露苦涩的筠如月,便问道:“如月,是不是渊儿惹你生气了?”

    “没有,公子待我极好的,只是…只是有些想家了……”筠如月淡淡说道。

    张素华走到筠如月面前握住了她的双手:“如月,不如你认我做干娘,以后我就是你娘。”

    听见张素华这么说,筠如月有些失措,她又看了看站在张素华身后的白渊,却见白渊一直在摇头示意筠如月拒绝。

    张素华察觉到筠如月的目光,转身看去,白渊则看向一边,装作没事人一样。

    随后张素华继续开口道:“不必在乎渊儿的想法,只看你自己愿不愿意。”

    筠如月想了想,白渊的母亲如此坚持,定然是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而她与白渊已有夫妻之实,以白渊的性格肯定不会抛弃她,还是先顺着白渊母亲的意思去做,巩固一下婆媳关系。

    想清楚了这些,筠如月开口道:“干娘。”

    “哎。”张素华笑容满面对筠如月说,“走,干娘带你去府里挑个喜欢的院子。”

    白渊在她们身后喊道:“娘,不用那么麻烦了吧,如月跟我住一起就行了。”

    张素华转身对白渊说道:“你们现在是干兄妹,哪能住一起。快去找你爹,一会儿他等急了若是罚你,娘可不会替你求情。”

    说完便带着筠如月离开了。

    白渊心中嘀咕,『娘怕是早就打算好了,这下得跟如月得分开一阵了。』

    族中大殿前,白家家主白宏图早已正在中央等候,白渊环视一周后并未看见其他人,便继续向前走去。

    “爹。”白渊向白宏图恭敬地行了一礼。

    白宏图见白渊来了,便转身开口道:“好啊!渊儿,敢让你爹我等这么久,脾气见长啊!”

    白渊没有顺着白宏图的话讲下去,而是开口问道:“爹,寻我是为何事?我的临水之行德老应该跟您汇报过了吧?”

    “你这臭小子,就不能对你爹说话客气点?”

    见白渊没有回答,白宏图继续开口道:“还不是你小子惹出来的事情,才去临水城几天?赌坊逛遍了还不够,还去逛青楼?不仅把花魁睡了,还带回了家?”

    “这有什么,如月不是风尘女子。”白渊反驳道。

    “这些事我自然知晓,若真是风尘女子我又怎会让她踏进我白家大门?问题不在她,而在你啊。”

    “我?我又不在乎什么名声,况且此前我的名声也一直不怎么样。”白渊不屑道。

    白宏图摇了摇头:“这事不是一码事,实话跟你说吧,你和东州第一大家族虞家的六小姐虞梦姮(héng)有婚约,那婚约在你三岁时便已定下了。我让你临水历练,也是为了磨磨你的性子,为去东州履行婚约做准备。”

    “婚约?那取消了不就是了?再说履行婚约为何要我去东州,而不是那虞梦姮来南州?”白渊有些不解。

    “还不是因为你不争气,那虞梦姮虽只是六小姐,而且在族中似乎并不被重视,但挂的还是东州虞家的名号,自然得对你这个准女婿考察一番。但你毕竟是我白宏图的儿子,就算以你之前的性子前去也不至于会被取消婚约。”

    白宏图话锋一转,呵斥道:“但你的临水之行在众人看来有些太过顽劣了,不仅挥霍无度,还流连青楼,更与当地豪绅大打出手。他们虞家也是要面子的,若是因你让他们虞家落人口舌,说不定就会取消婚约。”

    白宏图若有所思,缓缓说道:“若是平时,这婚约取消也就取消了,但现在泽宣国的内乱已经影响到我们离祝国,东州早已进入战备状态,我们南州也有混乱的迹象了。虽然南州东州都是各自为政,但你爹我又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再加上我们两家还有你这姻亲关系,自然应当在东州出力,与虞家共御外敌才是。”

    白宏图语气变得严肃,继续说道:“若因你的出格之举,致使联姻取消。外界看来就是现在的白家和虞家关系不和,已然使得两家之间产生摩擦。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借此煽动其他势力入局,恐怕会动摇国之根本啊。”

    白渊不解地问道:“泽宣国内乱逃来我离祝国的不过是些流民匪寇,如何动摇国之根本?”

    “咳咳,你以为泽宣国一个小小雍王何以闹得这般激烈,他背后隐隐有妖魔操纵。”白宏图挑了挑眉。

    “妖魔?为何我从未听说过?”白渊有些疑惑。

    白宏图冷哼一声,“这妖魔已经销声匿迹二十年了,再加上你小子一直游手好闲,不闻窗外之事,又怎会知晓。”

    白渊见父亲如此见多识广,想起自己先前发现筠如月有特殊体质,但不知道确切是什么作用,便恭敬对白宏图回道:“多谢父亲解惑,其中利害孩儿已经知晓,不会在平定匪患前,做出有悖联姻之事。”

    白宏图有些诧异地看着白渊:“怎么?有事相求?”

    “咳咳。”被点破心思的白渊有些不好意思,“父亲您见多识广,是否知晓一种奇特的武道天赋,在行男女之事前,武道修为无法寸进分毫,之后却双方都能修为大涨?”

    “嗯?”听到白渊的描述,白宏图惊疑地看了他一眼。

    『玄阴之体?怎么可能?!』

    这种能增进修为的奇特体质以白宏图的阅历自然知晓,只是这玄阴之体最低也要引气境修为才可能觉醒,而筠如月甚至武道之路都才堪堪入门,更别提武道之上修仙之路了,这让白宏图着实想不通。

    片刻后,他释然了,不再胡乱猜测了,就当是宝贝儿子有气运加身吧。不过由于一些原因,他需要遮蔽天机,不可对白渊直接道出,只能靠白渊之后自己了解了。

    接着,他缓缓开口道:“我早年间在南疆杀敌时,清剿过不少邪教,其中有一种邪教所修的功法能使男子‘采阴补阳’,女子‘吸阳转阴’,借此快速提升修为。但这种功法很是邪性,被采补的对象往往会修为大退,甚至有性命之危。若是双方都修有这种功法相互采补,便并无多少作用,与独自苦修差不了多少。”

    白宏图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你所说的情况却是双方都大有裨益,而且并无缺害,应是极其稀少的天赋,你可得好好善待人家,而且不可在外人面前提及此事。”

    “自然。”白渊会心一笑,“父亲,既然如此,孩儿带如月去藏书阁应当没有问题吧?”

    “不可,她非我白家直系,怎能入内?”白宏图正声道。

    随后白宏图又掏出一块白玉令牌,“拿去,请藏书阁族老来我院中品茶。”

    白渊心领神会,恭敬接过令牌,随后行礼说道:“多谢父亲。”

    说罢便准备拜别离开了。

    “等等。”白宏图叫停了白渊,“我交给德老用来保护你的宝玉你送人了?”

    白渊挠了挠头,因为他自己也觉得那块玉珏应该很是珍贵,也确实不知道具体价值,但现在它被白宏图直接主动提了出来,说明应该是比想象中要珍贵得多,便有些尴尬地说道:“是的。”

    “你这臭小子还真是大方啊。”白宏图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快滚吧。”

    白渊立马开溜,身影渐渐走远消失。

    这时,张素华正好从后院走了进来,向白宏图问道:“如何?”

    “伏矢已归,思虑清明。”

    白宏图又看向檐角挂的一只青铜铃铛,继续说道:“靖魂铃未响,并无邪祟在身。”

    伏矢,七魄之一,影响人的思维,失去伏矢魄之人轻则木讷迟钝,重则痴呆憨傻。

    白渊因晶石吊坠穿越之时,被带走了灵魂和大脑心脏这部分血肉,晶石来到此界被白家开采出矿,因其神秘形制,被张素华留在身边,不久便怀了白渊。但此时晶石能量接近油尽灯枯,白渊七魄之一的伏矢未能被放出,致使初期的白渊性格迟钝,且未能觉醒前世记忆。之后与筠如月同眠共枕,进行阴阳调和之后,白渊的本源得到了极大提升,伏矢魄被白渊吸引,主动冲破晶石限制,这才回归白渊本体。

    而当时白渊第二天早上发现,原本昨天只是有些暗淡的晶石吊坠,一夜之间竟然产生了数道裂纹,也正是这个原因。

    “我就说渊儿没问题的吧,母子连心,是不是他我还能认错?”张素华翘着嘴角笑着说道。

    原本白渊的行程报告被呈上来时,他们夫妻二人也有些忐忑,毕竟报告上的种种行为与之前的白渊相差太大。白渊作为他们夫妻二人的孩子,虽然他们对白渊的真正潜力抱有极大信心,但凡事就怕万一。

    不过张素华所有的疑虑在白渊把她的手,贴在白渊自己的脸颊上的时候,就已经全部烟消云散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绝不会有错,所以她当时就把自己的想法传音告知了白宏图。

    “我也没说他有什么问题嘛,不过该用的手段还是要用的,这也是为了渊儿好嘛。”

    白宏图很无奈,他也此前只是有点疑惑,并没有做出什么判断,现在还要被张素华数落。

    “看来清虚子那老家伙在天机占卜一道上确有不浅造诣,此劫顺势而为便可化险为夷。”张素华喃喃说道。

    白宏图想找回点面子,于是开口道:“窥探天机我亦有古族秘法,不过限制颇多,此前正巧那清虚老儿已将此劫道破,我便省得再用。如今那块凤鸣玉被阴差阳错交到了渊儿手上,还被他转赠他人,依然没有变数产生。说明只要以此界原生之物为基,就算巧合再多,也算不得使用了界限之外的力量来干涉应劫之人!”

    白渊交给沐昭昭保管的那块七彩血玉珏其实来历复杂。这种玉的原矿叫凤鸣石,其中最为精华的核心部分称为凤鸣玉。凤鸣石是上界凤凰真血浸染所化,虽不如凤凰真血稀有,但也算得上是个宝贝了。凤鸣石在下界是不存在的,但偏偏他们白家的玉石矿坑开采出这么一颗,白宏图和张素华夫妻俩猜测这应该是通过空间裂缝流落下界的,便开始打起了这块凤鸣石的主意,想把它制成白渊的护身法宝。

    因为在上界时,清虚子明确告知了他们,让他们顺其自然便好,不可动用界限之外的力量进行干涉,否则无法遮蔽天机,将有大恐怖降临。

    即使他们有心想保护白渊,但现在所处的兽墟法则封锁、天道有缺,最高只能到引气境,也就是普通人口中的人仙之境。这种境界根本动用不了一些强大的法术,白渊遇到危机他们也很难及时救助,所以他们便把主意打到了凤鸣石上。

    既然恰巧上界的凤鸣石能流落这里,那白宏图恰巧获得了上界的凤鸣石雕刻之法,所以能够雕刻凤鸣石成玉也很合理;雕都雕刻了,那张素华天赋异禀恰巧对凤鸣之音有很深感悟,所以能借音律与凤鸣玉共鸣,注入道音并激发凤魂也很合理。

    在白家夫妻俩这样自欺欺人的做法下,那块七彩血玉珏就这么被做了出来。它的威能上限远不止灭杀引气境敌人,只是现在他们夫妻俩只能动用引气境的力量,所以才导致它只有这么点功能。

    而现在,当这种一般情况下绝不可能出现在下界的东西被交到白渊手上后,仍旧没有出任何问题,让白宏图胆子变大起来了,当场表示要动用秘法窥探白渊今后的道路如何。

    白宏图掏出一个寒玉小瓶、一副金色龟壳和几块颜色各异的石头,口中喃喃道:“我可没动用仙力,只是恰好得了寒髓玉净瓶、荒古瓮金壳和几块不同本源的仙源石而已……”

    寒髓玉净瓶中装的是白渊的脐带血,这种初生之血一般会认为能获得更加准确的占卜结果。

    要是白渊在现场,知晓了这前因后果,估计都得暗暗吐槽:你是没动用仙力,但你跟骑在天道头上拉屎有区别吗?

    张素华还是有些担心,劝诫道:“要不还是算了,太冒险了,没必要这样。清虚子不是也说此行并不凶险吗?何必去触碰那界限呢……”

    白宏图摆了摆手:“我不过是探查一下渊儿今后的运势,而且也并未运用上界仙力,用的只是些许物件,算不得动用界限之外的力量来干涉渊儿。”

    说罢,白宏图将荒古瓮金壳和几块仙源石放置好,又划开手腕以自身鲜血为引,勾勒出了一个复杂的占卜阵法。紧接着,他轻轻打开寒髓玉净瓶,将白渊的脐带血淋在阵法中央的龟壳上。

    做完这些后,白宏图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霎时,荒古瓮金壳金光大放,占卜阵法的秘纹开始不停流转。

    然而下一刻,白宏图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全身知觉,顿时心中一惊,赶忙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只见一片漆黑无垠的寰宇展现在眼前,无数璀璨闪耀的诸天星辰点缀其中,而自己正身处在这片无边无际的虚空中,飘飘荡荡,宛如一颗微不足道的黯淡尘埃。

    突然,此方天地像是察觉到了异样,星空深处九个方向的星云骤然无声爆裂,空间开始震荡,九条巨大无比的黑金苍龙从破碎的星空裂缝中探出狰狞的头颅。它们睁开血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白宏图,又张开獠牙巨口,如黑色风暴般一齐向白宏图冲来。所到之处,空间撕裂、星辰爆裂,万物都被化为齑粉。

    白宏图脑海中一片空白,惊恐万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他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身体僵硬地伫立着,动弹不得。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死亡即将降临。

    这时,无垠的寰宇中央突然映出两道神秘的紫黑色星团,它们宛如两颗巨大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白宏图。与此同时,原本盘旋在虚空中的九条黑金苍龙,在那紫黑色光晕的笼罩下,竟然瞬间化为乌有。

    白宏图眼前猛地一黑,随后身体开始逐渐有了知觉。

    噗,刚刚恢复知觉的白宏图喷出一口鲜血。

    张素华赶忙上前查看,询问道:“这是怎么了?天道反噬?”

    白宏图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天道,因为它的凶性太重了,让他现在仍旧心有余悸。

    “唉,罢了罢了,人没事就好。”张素华见白宏图情绪不对,觉得他应该是没探查出什么,反而因天道反噬吃了苦头,便开始劝慰,“占卜一道还是听清虚子的就好,你学的那点皮毛就不要拿出来了。顺其自然便好,反正清虚子都说了此行并不凶险,就不要做出逾矩之事了。”

    白宏图深以为然,如果不是自己非要给宝贝儿子占卜一下未来运势,也不会让自己吃那么大一个苦头,还体验到那种生死边缘的感觉。

    “对了。”白宏图缓缓开口,“渊儿带回来的那女子是玄阴之体,或许有天赋继承你的音律之道。”

    “玄阴之体?!”张素华自然也知其中异常,不过一想到是自己宝贝儿子带来的,她也就没有多疑惑纠结了。而且她方才与筠如月接触后,其实就已经有意让她继承衣钵的,如今倒是喜上加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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