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春宵一刻
翌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白渊缓缓地睁开双眼,然后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宿醉的疲惫。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碰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传来一阵轻微的呻吟声,原来,昨晚与他相伴饮酒的那对姐妹花此刻正躺在他身边。
姐姐小芬被白渊的动作所惊醒,她翻过身来,侧身压在白渊身上,娇柔地说道:“白公子,你昨晚可折腾死奴家了,你看看你这手,都被你攥青了。”
“我?我不是睡过去了吗?”白渊疑惑,只记得自己饮完那灵酒后就睡过去了,其他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妹妹小芬附和道:“哪有啊,白公子。我们春香楼酿的灵酒怎么会跟外面卖的普通灵酒一样呢,它自然有特别的功效哦~”
说着,妹妹便把白渊的手拉了过去,放在了自己胸口上:“你摸摸看,白公子,就是这,到现在还疼着呢。”
白渊脸颊一阵发烫,说道:“我,我还约了刘兄比投壶,时辰快到了,我就先走了。”
随后,他迅速套上衣衫,动作像一只受惊的麻雀,眨眼间,便已穿戴整齐,并以惊人的速度冲出房间。
在下楼的时候,白渊仿佛隐约听到了几声轻笑,但他并未过多关注这些声音,此刻他只想赶快离开此地。
他毫不犹豫地飞奔而出,离开了春香楼的大门,径直往赌坊走去……
夜幕降临,经过一整天尽情玩乐之后,夜幕中的临水城展现出一种别样的宁静与美丽。夜风舒畅,带来丝丝凉意。明月高悬,洒下银辉照亮大地。
此时,刘忠又准备带着白渊向春香楼走去。
“刘兄,你今日好像特别高兴,我看你也没赢多少银钱啊?”白渊向刘忠问道。
“呵呵呵呵,这倒是没什么,就是感觉今晚定是个美妙的夜晚罢了。”寻常言语也难抑刘忠的期待与喜悦。
“对了,刘兄,昨晚你也在场,我,我真的跟那对姐妹俩那个了吗?”白渊有些心虚地问道。
“那是自然,别提多激烈了,她们俩估计到了白天还疼着吧,白兄居然不知道?”听到白渊问起这事,刘忠故作疑惑。
“啊?”
听着刘忠这么说,又想到早上两姐妹的情形,白渊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好像知道一点。”
“我就知道白兄你肯定忘不掉的,哈哈哈哈。”刘忠看着白渊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态,笑得更开心了。
刚踏进春香楼,恭候多时的芬芳姐妹便迎了上来。
“刘公子,白公子,你们来啦。”两姐妹同时问候道。
“还是如昨晚一般,你们两个好生陪着白兄便是。”刘忠对两姐妹说道。
两姐妹点头后答应后,姐姐小芳向刘忠问道:“今日应是燕姐姐和雅姐姐服侍公子了,需要奴家去唤二位姐姐吗?”
“今日……”刘忠想了一下,“今日单唤小雅来便好。”
姐姐小芬有些疑惑,此前的侍奉刘忠都是多多益善,从未少叫过人,但自己也不敢多问,回道:“是,奴家这就去请雅姐姐过来。”说完便离开了。
一旁妹妹小芳抱着白渊的手臂,一股淡然的幽香也渐渐迎面袭来,她说道:“白公子,别站着了,快随奴家入席吧。公子可不要嫌弃奴家笨手笨脚的,姐姐一会儿就回来了。”
今日的花台上,花魁若璃如期出演。
白渊心中早已按捺不住激动之情,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全神贯注地欣赏起表演来。
而一旁的刘忠则悠然自得地品尝着美酒佳酿,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若璃半分,偶尔还会不自觉轻笑两声。
今天若璃所演奏的曲目和昨天一模一样,然而其中却蕴含着一些淡淡的悲伤和决然。敏锐捕捉到曲中情感变化的白渊不禁为之动容,心情也渐渐沉重起来,仿佛与周围那些欢声笑语、嬉笑玩闹的人们完全置身于两个世界之中。
两刻钟过后,绕梁不绝的乐声终于停歇,但若璃并没有像昨日那样走下花台。
只见她慢慢站起身来,款款走向花台前方,然后轻轻揭开了脸上那层嫣红的面纱。
一瞬间,一张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的美丽脸庞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台下顿时骚动不安起来,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于若璃此举背后的用意,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猜测和疑惑。有的人为她的美貌所倾倒,惊叹不已;有的则心生好奇,试图解读她此刻的心境;还有的人则陷入沉思,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若璃小姐真是绝美。”
“把面纱揭下是要干什么?”
“听说若璃小姐不是清倌儿吗?”
“今晚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环节,也不知这次带的银子够不够。”
……
客人七嘴八舌的言语变得越来越嘈杂,老鸨在花台侧方喊了一声:“各位客官,还请安静一下,若璃还有话没说呢。”
见老鸨出言,台下众人停止了胡思乱想。
若璃看着台下安静了下来,鼓起勇气朗声说道:“今晚若璃想邀白渊白公子到阁中一叙,还望白公子垂怜。”
这下,台下众人算是明白了,若璃今晚开始正式接客了。
而当事人白渊听到这句话后,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直接僵在了原地,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嘴巴微张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突然,一旁发出的一阵尖锐碎裂声把还沉浸在震惊中的白渊猛地拉回现实,他如梦初醒般扭过头去,目光恰好落在了刘忠身上。
此时的刘忠脸色阴沉得可怕,额头上青筋凸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指关节也被拧得泛白。而原本在刘忠手掌中的酒杯此刻已经化为无数碎片,其中一些甚至仍然黏在他的手上,但他似乎浑然不觉。
刘忠见白渊看了过来,尽管心中已是怒火滔天,但还是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来。
白家可是南州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如果控制不好尺度真的惹怒了白渊,以他们刘家的实力根本无法承担后果。
想清楚了这些,他也只得咽下这口气,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愤怒。
然而,就在这时,刘忠突然灵机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计谋,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他故作谄媚地笑着对白渊说道:“白兄,你看我这手笨的。刚才得知白兄要抱得美人归,我便想让小雅去取来昨晚的那特制灵酒,保管能让白兄能把若璃姑娘治得服服帖帖的。但转身之时却碰倒了酒杯,唉,该罚,该罚。”
芬芳姐妹今日起床时的“惨状”白渊还历历在目,自然是对这灵酒的功效信心十足,随即高兴说道:“无妨,刘兄不必自责。这特制灵酒还多亏刘兄想得周到,明日刘兄的赌资我全包了。”
刘忠自罚三杯后,转头对小雅说道:“小雅,还不快去取灵酒。”
接着又转头对着白渊意味深长地开了口:“对了,白兄,这位花魁我也颇为喜欢,这明晚……”
“自然,她接待何人我自不会干涉,明晚我也不会来了。今晚之事已经很是出格,我若是明晚再流连于此,只怕白玉城就要来人把我捉回去了。”白渊自嘲道。
“那就多谢白兄了。”刘忠拱了拱手,“春宵一刻值千金,白兄可莫要辜负啊。”
就在这个时候,若璃迈着轻盈而优雅的步伐缓缓地走了过来,白渊见状,赶忙起身相迎。
只见若璃走到白渊身旁后,轻轻地挽起了他的胳膊,并柔声对他说道:“白公子,随若璃上楼一叙吧。”
说话间又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刘忠,发现他竟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虽然并不知道刘忠在盘算什么,但若璃心中的不安和悲凉却再次涌上了心头,挽住白渊臂膀的双手也不自觉地用了用力。
白渊和若璃走后,小雅端着灵酒走到了刘忠身边。
“嗯。”刘忠头也没回,只是细细品味着杯中美酒,“送到若璃房间,就说这是白公子在春香楼最爱的美酒。”
“是。”小雅端着酒,开始朝楼梯走去。
“对了,小雅,你送完酒之后找来小燕和芬芳,一起去我常去的那个房间。”
小雅转身恭敬回应后,踏上阶梯朝楼上走去。
这时,刘忠望着小雅端着灵酒远去的背影,渐渐笑了起来。
“若璃啊若璃,非要跟我耍些小手段,垂死挣扎罢了,那个白渊怎有胆气为你一个青楼女子而跟我撕破脸。况且,小雅已经把灵酒送上,今晚他饮下之后什么也干不了,你还是我的!”
刘忠舔了舔嘴唇,眼中尽是欲火:“明日我可等不到晚上了,白渊一走我就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代价!”
若璃房中,烛火阑珊,夜风微凉,两人相顾无言,谁也没有说话。
终于,白渊忍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房中的平静:“若璃姑娘,你今晚为什么会选中我呢?”
“因为,因为公子是在场的所有人中,唯一听懂了若璃琴音的人。”若璃睫毛颤动,微微低着头,轻声说道。
“哦?这么说若璃姑娘的琴声中确实有一缕哀伤之感,并非是我的错觉,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
咚咚咚,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若璃的回答。
“若璃,我给白公子送酒来了。”小雅在门外喊道。
若璃起身,为小雅打开了房门。
小雅走进房间,把托盘上的酒壶和杯盏一件件摆放到桌子上,同时对若璃开口道:“这是白公子在我们春香楼最爱的美酒,你可以要好生服侍。”
接着又转头笑着对白渊说道:“白公子,如今美酒美人相伴,今晚可一定要好好享受哦。”
摆放完毕后,小雅退了出去,整个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若璃,刚才的话你还没说完呢。”白渊又先开了口。
若璃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这位男子身上,开始仔细端详,只见他的衣衫有些散乱,束发也有些歪斜,前额垂下来的几缕散发还挡住了半只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散漫。
但若璃却知他并非如此,尽管他性格有些木讷迟钝,但稍加接触便知他本性温柔善良,是个十足的好人。
而且他虽然装束散漫,但样貌尚佳,双颔如削,剑眉入鬓,眼若星辰,倘若好生打理一番,定然俊朗不凡。
若璃收敛了心神,同时也轻叹一声,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继续答道:“其实…其实是因为最近有些想家了,所以乐音中带着些许伤感……”
若璃边说边低下了头。
白渊知晓青楼女子大多无家可归,但自己也不敢把她带回家,所以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导致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白渊见有些聊不下去,便拿起了酒壶准备开始倒酒。
若璃见状,赶忙伸出双手握住酒壶,阻止了白渊继续倒酒,说道:“公子,若璃房中备了茶水,都是若璃亲手泡的,不如先尝尝这茶如何?”
“当然,能喝到若璃亲手泡的茶是我的福分。”白渊说道。
若璃走到隔间,从梳妆台上取来一壶茶水。
“公子,这茶水放得有些时间了,已经凉了些许,如果不合公子口味,还望公子莫要怪罪若璃。”
说着,她便走到白渊身边,弯下身段为白渊倒了一杯茶水。
白渊也侧过身子抬头端详着眼前的这位美人,突然,一个在若璃的玉颈右侧,而且有些结痂的小疤进入了白渊的视野中。
白渊便顺势问道:“若璃,你的脖颈处怎么受伤了?”
若璃一惊,下意识抬起左手捂住了伤口,神色有些慌张,吞吞吐吐地说道:“这是…这是昨晚给瑶琴调音时,崩断了琴弦,若璃当时贴得有些近了,便被这飞出的断弦碰了个小口子……”
“这样啊。”
被琴弦弹伤是常有的事,白渊没有在意。
若璃倒完茶水后便径直向床边走去,没有留在桌边。
“若璃姑娘不喝吗?” 白渊看着若离的背影问道。
若璃在床边坐下后回答道:“这茶水是给公子您品尝的,若璃只是一个青楼乐师,不敢同席对饮。”
白渊闻言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觉得那些繁文缛节真让人不舒服,平白少了个与佳人相伴的机会,随后有些赌气似的把手中已经发凉的清茶一饮而尽。
『感觉我也品不出什么名堂,就当是解解渴了。』白渊心想。
片刻后,饮下茶水的白渊顿感全身一阵火热,心中顿感惊疑,『怎么回事,喝酒发热还不够,喝点茶也能发热,这春香楼没一件正经东西啊。』
若璃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望着眼前面色逐渐涨红的白渊,朱唇轻启,柔声细语道:“白公子,可否移步前来,与小女子共话家常呢?”
白渊闻听此言,亦未作过多推却,当下便迈步朝着若璃缓缓走来,然而,随着他一步步靠近,身体竟如同被火灼烧一般,愈来愈热,难以自持。
待到白渊行至距床沿仅余数步之遥时,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的情欲,猛地向若璃扑去。
面对白渊突如其来的举动,若璃并未惊慌失措,更无丝毫反抗之意,她只是静静地合上双眸,任由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