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异世重生
万千小界之一,无名大陆,离祝国,南州,临水城,春香楼。
白渊恢复思绪,前世记忆已经清晰地浮现,不过关于现状之事还是一片混沌,思维也稍显迟钝。
『看样子这里并非蓝星,我上一世十年奔波,最终却潦草落幕,重活一世定要好好保命,善用身边一切资源力量才行,我可不想再来个英年早逝了。』白渊心中暗暗思忖道。
白渊想起身旁还有个女子来着,便扭过头去,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渐渐涌上心头。
只见那女子面容娇美,身姿曼妙,此刻正蜷缩着身体,玉峰也随着呼吸轻微颤动。
霎时,昨晚与此女相拥缠绵、共赴巫山云雨的场景如潮水般涌入白渊脑海之中。未等他细想,紧接着又有一段与她初次相遇的记忆闪现而出,让白渊顿时头痛欲裂。
『她是…她是若璃…是这春香楼的花魁!我是…我又是谁?我是…我是白玉城白渊!』
随即,白渊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他出自离祝国南州的白玉城白家,主营玉石开采和售卖生意,是南州三大家族之一。
家主白宏图,南州武道第一人。
而武道境界分为:炼皮境、通血境、锻骨境、养灵境。普通人则将这四个境界之人分别称为:武人、武者、武师、武王。白宏图则是在此之上的境界,被世人誉为“人仙之境”,再往上是否还有境界白渊就不得而知了。
白宏图的经历在世人看来也颇为传奇:他早年只是白家一支没落支脉后裔,发妻张素华。当时甚至连主家的人都忘记了还有他这条支脉的存在,但之后白宏图白手起家,名声渐响。而白家主家却在与妖魔的战斗中,使得年轻一辈尽数丧生,白家香火也面临断绝之危。正好白宏图的名声传到了主家,便被召回拥为了白家家主。之后白家发展形势大好,与魏家和钱家并称南州三大家族,但此时白家的真实实力却隐隐在另外两家之上,白宏图一脉也就作为了白家新的主脉,之后白宏图与张素华育有一子白渊。
白渊,性格木讷迟钝,从小就并无什么天赋,学习刻苦却事事中庸。但父母爱护有加,灵材宝药从未断绝,强行拔高了不少武道修为。总体来说武道修为还算不错,与寻常小族天才相当,但明显差于名门望族的同辈。同时,白渊还喜欢四处游玩寻乐,父母溺爱也不多加干涉。由于长期才不配位,在旁人看来,白渊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纨绔子弟。
『原来这一世的我这么不堪的吗?还好父母都待我极好,家境殷实,倒是不用必如上一世一般靠什么传家宝改命了,等等,我记得这一世也有一条吊坠……』
白渊回过神来,左手往脖子一摸,果然摸到一条吊坠,而且它中间的那颗晶石与记忆中前世的那颗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条吊坠的制式与前世那条有所不同。
这条吊坠的晶石被细龙纹金木輮成的球形小木架框了起来,绳子由百转黑蚕丝所编,自从白渊有记忆时便早已佩戴在身上,从未取下过。
据其母张素华所述,这块晶石是白渊出生前开采原矿时开出的,看起来颇为神异,就收在了身边,后来张素华怀有身孕,便认为是这颗晶石带来的福气,所以白渊出生后便把它制成了吊坠给白渊当护身符。
白渊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吊坠中央的晶石,只觉它早已失去了上一世记忆中的神异灵光之感,甚至现在晶石的表面上,还存在数条细长裂纹。
『不对啊,我记得昨天它还没有裂纹的,石中晶砂也有几分颜色,虽然这都跟我上一世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但也不至于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多吧。』
这时,白渊注意到自己手臂的血管散发着晶莹红光,『等等,我的武道境界怎么也变了?我记得昨天还是通血境二重,而现在已经是通血境九重了,这是怎么回事?』
白渊晃了晃脑袋。
『算了,只靠猜也猜不出什么,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白渊扭头看了看熟睡中吐气如兰的若璃,把压麻了的右手从她的颈下轻轻抽了回来。
『倒是先得把衣服穿上,不过我衣服放在哪了……』
轻轻下床后,白渊看见散落在地上的男女衣物和丝纱锦被。
一些昨晚的片段再次浮现在白渊脑海中,让他的脸颊有些不自觉发红,毕竟上一世生存压力所迫所以没有交什么朋友,昨晚算是两世为人的第一次了。
白渊回头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若璃,轻声吐槽道:“这么睡肯定得着凉。”
突然,白渊的视线停留在了床单上的一抹殷红之上。
『嗯?都已经是花魁了,却还是处子之身?怪不得眼眶哭得这么红,看来这姑娘有不少故事,等她醒了问问她好了。』
白渊边穿衣服边开始回忆来临水城这几天的事……
与此同时,与南州相邻的东州,第一大家族虞家的祖宅之中,一位身着素衫,娇弱可人的女子突然从噩梦中惊醒。
“我没死?!”
虞梦姮(héng)震惊地看了看四周,想通过房间样式和摆设判断自己身处何处。
“这是?这是我出嫁前的闺房?!”
这房间中的摆设、整个房间的制式均与虞梦姮记忆中完全一样,让原本就惊疑不定的思绪更加混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她沉默片刻,低下了头,香拳紧握,捂着胸口:“难道只是个梦吗……但那些经历和情感却如此刻骨铭心、深入骨髓……”
她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将要滑落泪滴,重新攥起了拳头,却并未继续将脸颊上的泪痕擦去。
“不,不可能,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说过白渊,也不曾知晓我早已订婚之事。对了,我记得今日是父亲十八年来第一次召见我,还告知我……”
“小姐,家主大人请您到族中大殿议事。”一位丫鬟在房门外禀告。
听见通禀后,原本房中低着头的虞梦姮突然瞪大了双眼,原本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果然如此,看来并非是梦!』
虞梦姮抬起头正了正嗓子,朝着房门外说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丫鬟离开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待到其完全消失后,虞梦姮扭头死死盯着窗外的西南方向,香拳紧握,十指粉甲嵌入骨肉,从指缝中渗出丝丝殷红,显露出与清纯样貌和素净衣装截然相反的狠辣和决绝。
“白!渊!”虞梦姮紧紧咬着牙根闷声吐出两字。
“我真心待你,侍奉你,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为了你舍弃了所有!可你,视我为糟糠,弃我如敝履,到最后…到最后竟然亲手杀我替罪!”
虞梦姮拧着悲凉的面容,仰头笑了笑:“呵呵,看来上天也知我心中的愤恨,让我重来一世。”
“我不再会被你的甜言蜜语所惑,我要亲手将你捧上神坛,再告诉所有人,你便是那个修习魔功、残杀正道之人!我要让你也体会体会,被人枕边之人陷害到万劫不复的感觉!哈哈哈哈……”
发泄心中不忿后,虞梦姮收敛了神情,开始思索和回忆。
『现在这个时间,泽宣国的妖族……不,在兽墟它们还被称为妖魔,在旁人面前不可随意称呼,免得被察觉到异样。』
『妖魔近期应该已经潜入离祝国了,我倒是可以借用一下它们的名头,清洗几个靠近边境的势力,之后再换个身份将他们整合在一起为我所用,之后用他们监视白渊或者给他铺路都是极好的。当然,最后还是得让我亲手杀死他。』
突然,虞梦姮脑海中浮现一位衣着清雅、热情温柔的妇人面容,这位妇人正是白渊的母亲。记忆中,在她嫁入白家后,白渊的母亲极为爱护她,让她体会到了未曾感受过的母爱。
虞梦姮峨眉微蹙,显得有些纠结忧虑。
『唉,若是我杀了白渊,娘应该会很恨我吧。但我没有选择,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甚至之后,娘也可能会死于他手,一旦修炼魔功,就不能以常人看待他了,必须除掉!』
虞梦姮又低头看了自己的手,摇头自嘲道:“灵光显现,炼皮境六层……呵呵,隔得太久居然忘记这事了,此时的我还是这虞家之耻呢,若想真正开始修炼武道获得仙途根基,还得等跟白渊成亲之后……”
在她的记忆中,与白渊成亲那晚,被白渊使用秘法重塑了根基,之后更是逐渐成为了东州武道第一人。
『我都知道你成亲那晚干的好事,之后还一直不承认,我又不会吃了你……』想到此处,虞梦姮不经意间笑了笑,柔情似水,如沐春风。
察觉到自己神色有些失态,虞梦姮立即冷下了脸。
“但你之后为何要那样对我……”
虞梦姮用力摇了摇头,收敛了思绪,重新考虑未来计划。
『在与白渊成亲之前,我武道难有突破,得先想想其他办法,对了,可以试试震雪国的愿力。』
在虞梦姮的记忆中,上一世她曾与白渊去过震雪国游历,了解到了雪神教独有的愿力修炼之法,靠自身对雪神的信奉便可获得不弱于武道的力量,在灵力控制方面甚至更强。那时她还去过雪神圣庙为为白渊祈祷,甚至得到了雪神的回应与祝福……
虞梦姮起身款款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握在手中。
“凝!”
在她轻吟了一声,手心散发出了丝丝寒气,杯中的茶水应声冻结。
“嗯?”
在她想象中,成功祈祷引来雪神之力后,冻结一杯茶水应该绰绰有余,但这杯茶水只被冻结了大半。
“也是,震雪国和离祝国相距太远了,需要多回忆一些吟唱细节,再多练习练习。”
虞梦姮打定主意必须派人去震雪国买些圣器,以增幅自身愿力,加上自己本就不错的天赋,应该能达到“冷月祭司”的水平,扫除边境势力是绰绰有余了,之后再让手下去戈岩国寻些镇魔石,用来检测魔气……
虞梦姮望向窗外,神色舒畅地笑了笑。
“白渊,我的夫君,今生我会让你刻骨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