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庆忌
陈安义在酒楼用过晚餐后,步出了热闹的场所,踏上了前往归仁药铺的路途。
夜色中的街道显得格外宁静,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风中摇曳,为他指引着方向。
药铺的门敞开着,却没有顾客的踪迹,显得有些门可罗雀。
陈安义走进药铺,只见屋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草香夹杂着腥臭味。
在药铺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他的神色萎靡不振,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干尸,没有生气。
原本圆润的脸颊,如今已变得干瘪,皮肤松弛,如同一层薄纱般耷拉在骨骼之上,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感。
掌柜的开口声音都是屋里虚脱,细弱蚊鸣:“客官,要点什么?身体哪里可有不适?”
当陈安义走进药铺,掌柜的脸上的惊恐迅速被激动所取代,他的脸上的肉皮开始颤抖,就像是被风吹动的树叶,无法抑制地表达着他内心的波动。
“道爷,饶命啊道爷。”
掌柜的哀求声中带着绝望,他颤抖着从地上爬向陈安义,身体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他的皮肤在地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那是生命在绝望中挣扎的声音。脸上泪水与鼻涕交织,显露出他的无助与恐慌。
掌柜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道爷,这个手镯,它是活的,呜呜呜。”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
陈安义脸带微笑:“那你不要我就拿走了?”
掌柜的没有丝毫犹豫,他只想尽快摆脱这个给他带来无尽痛苦的手镯:“拿走,道爷您拿走。”
陈安义伸出手,轻轻一抓把小耍提在手里,只见两只如同吸管一般的触手从掌柜的手臂中被抽离出来,触手上还带着鲜红的血迹,以及从掌柜身上撕扯下来的些许白肉。
陈安义将那只小耍从掌柜的手中抓回,原本只是绕臂一圈的小耍,现在已经变得足够绕臂两圈。
当陈安义将小耍从掌柜的手臂中取走后,掌柜的明显感到了一种解脱,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脸上的山羊胡须随着他放松的表情恢复了些许生机,似乎连胡须都感受到了他心情的转变。
掌柜的耍赖似的躺在地上,仰面朝上,他的姿态显得异常放松,他望着陈安义:“道爷,我现在感觉死而无憾了。”
陈安义轻轻蹲下身,他的目光温和而真诚,与掌柜的相对而视,面带微笑:
“掌柜的,其实我今日是来赎回手镯的,奈何身上的钱不够。我要出远门,只能厚着脸皮来赊账。”
掌柜的看着陈安义,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他的山羊胡须随着笑容轻轻颤动:
“不用,不用,道爷,那是我送您的,道爷您慢走,不您快走。”
就像是送瘟神一样,巴不得陈安义快快离开此地。
陈安义微微一愣,他轻笑着回应:“那我真走了?你可别后悔。”
乌鸦在一旁,它的小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突然开口问道:
“你的脑子,是不是真的被炸成碎片了,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陈安义转过头,对着乌鸦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我记得,你不是什么好鸟。”
乌鸦似乎被陈安义的回答逗乐了,它“嘎嘎”地笑了起来
解决完镇子上所有事情后,陈安义在夜色下跟着乌鸦前去墨隐新建造的老巢,乌鸦不时地回头,确保陈安义紧随其后。
一夜的跋涉,星辰作伴,陈安义的脚步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
几十里的路程,虽然不远,但对于习惯了神行符带来的便捷,他不禁感到一丝疲惫,心中涌起了对那个神奇符咒的怀念。
陈安义低声自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老妖婆那个能一步百米的黄色小人,究竟是怎么炼制的,我在万生卷上好像没看到过。”
乌鸦在他肩头跳跃着,似乎能感受到陈安义的思绪,它“嘎嘎”地叫了几声,仿佛在回应他的疑问:
“那是妖,不是小耍,老妖婆想炼制,没有找到合适的材料。”
“妖?那黄色小人是橘子成精?”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显然对自己的想法也觉得有些好笑。
乌鸦“嘎嘎”地笑了起来,仿佛在嘲笑陈安义的幽默:“你就不好奇问问鸟爷我是什么吗?”
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在挑战陈安义的好奇心。
陈安义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在乌鸦身上打量了一番,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你一只乌鸦,还能是炼制的材料?”
乌鸦似乎意识到陈安义只是在和它开玩笑,便不再理会他的调侃,转而专注地望向远方,开始自顾自地讲解起来,它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
“那个妖,名为慶忌,形状像人,身高大约四寸,穿着黄色的衣服,戴着黄色的帽子,骑着一匹小马,跑得非常快。”
“大泽大湖干旱数百年才会生出来一只。” 乌鸦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种罕见妖灵的敬畏。
陈安义聆听着乌鸦对慶忌的描述,心里不由的觉得有些惋惜,他轻声叹息:“那我那只炸碎了,真是可惜。”
“慶忌这样的妖灵世间罕见,本是天道为了解决干旱生长出来祁雨的妖灵,却被人发现神行更好用。”
乌鸦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似乎在为慶忌的命运感到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