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店小二的福星
在繁华的千味楼内,一个面容猥琐却身着锦衣华服的掌柜,正站在门口对着一个瘦弱的少年大声斥责。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身形单薄,在掌柜的怒吼下显得更加无助。
“狗崽子!”掌柜的声音尖锐刺耳,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指着地面和桌上的筷子,
“擦个地也擦不好,这桌子,这筷子”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和鄙视。
掌柜的骂骂咧咧地从小伙计颤抖的手中夺过抹布,一边示范一边训斥:“看见没,就这擦!”
他的动作粗鲁而夸张,仿佛在展示什么高深的技艺。
“自从招了你进来,店铺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差。”
掌柜的话语中带着责怪,将生意不景气的原因归咎于这个无辜的少年。
旁边的食客们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们中的一位壮硕的大汉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眉头紧锁,对着那猥琐的掌柜冷言冷语地嘲讽起来。
“狗娃子,咋地李掌柜回老家把店交给你打理你就这么打理的?”
“招了个伙计起名叫狗崽子,莫非你个贱胚真能下崽?”
大汉的声音洪亮而充满讽刺,却不是为少年打抱不平,而是掌柜的刚刚擦桌子把灰尘甩到了他的碗里。
他结结巴巴地回应,试图用谄媚的话语来平息大汉的怒火:“沈爷说得对,您是当差的小的是贱胚,咱就是能生,生出来也是店小二。”
掌柜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阿谀奉承,但那不自然的笑容和颤抖的声音却透露出他的不安。
大汉冷哼一声,对掌柜的这种态度并不买账,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指掌柜的躲闪的眼神:
“别跟我来这套,我可不是来这里听你拍马屁的。你这店是怎么管的?连个伙计都管教不好,还敢在这里丢人现眼?”
掌柜的感受到了沈爷话语中的压迫感,他低头哈腰,几乎要将腰弯到了地上,连声道歉:“是,是,沈爷教训得是。”
掌柜的继续说道,试图用优惠来平息沈爷的怒火:“掌柜的临走前交代,沈爷您以后来了都不要钱。”
听到这话,沈爷脸上露出了一丝怪笑。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掌柜的在说谎,但却没有拆穿他。
毕竟以后就有了来钱的路子,沈爷也不想轻易放过:“掌柜的,怎么就回老家,还把店铺交给你打理,怎么不交给我打理?”
突然,一道声音在千味楼内响起:“小二,给道爷摆一桌。”
紧接着,又一个声音响起:“鸟爷也要一桌。”
听到这声音,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的心跳如鼓,仿佛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沈捕头虽然难缠,但终究可以用金钱打发走的,但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却如同噩梦中的恶魔,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这声音”掌柜的嘴唇颤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怎么,掌柜的?”沈捕头看见掌柜的突然举止怪异,面若死灰,有些好奇的询问起来。
“我先去,伺候道爷。”
陈安义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曾经的店小二,现在的掌柜的身上。
他看到掌柜的脸上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着,如同筛糠一般。
带着一丝疑惑,陈安义开口问道:“咦?你怕什么,我记得你好像是店小二吧,怎么成了掌柜的。”
掌柜的听到陈安义的话,脸上的苦笑更甚,他知道自己无法隐瞒,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道爷,您莫开玩笑了,有什么您尽管吩咐吧。”
乌鸦的尖锐笑声在千味楼内回荡:“嘎嘎嘎,他被炸坏了脑子,记性不好,鸟爷记性好得很。”
听到乌鸦的话,掌柜的明显松了一口气,仿佛找到了救星。他对着身穿大红喜袍的陈安义深深作了个揖:
“道爷您等着,好酒好菜这就给您上。”掌柜的脸上挤出一丝谄笑,试图弥补之前的失态。
接着,掌柜的转向乌鸦,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也给鸟爷您上一桌,不知道鸟爷爱吃什么。”
他的态度转变之快,让人不禁哑然失笑。
“照他的一样。”乌鸦的回答简洁明了,它似乎并不在意食物的种类,只是想要享受与陈安义同等的待遇。
陈安义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是沈捕头对面。沈捕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一人一鸟,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你说掌柜的为什么怕我?”陈安义带着一丝玩味问道。
“你上次差点踹死他。”乌鸦的回答直截了当,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啊我不记得,那我去给他道个歉?”陈安义摸了摸后脑勺,似乎对自己的过去行为感到困惑。
“那你会吓死他。”
沈捕头的好奇心如同被点燃的火苗,旺盛而不可抑制。
他微微倾身向前,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着陈安义,声音中带着一丝审讯的意味:
“敢问这位道爷是哪个观的,道号何许?是官是私还是贼!”
“在大莽国冒充道士可是重罪!”
陈安义抬起头,迎上沈捕头的目光,他的眼神平静如水,并未被对方的逼问所动摇。
有些不确定的回复到:“我是陈安义吧。”
乌鸦似乎对这种事情很有经验,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黄粱教,道号星六,坐落在棋盘山上。”
沈捕头的目光在陈安义和乌鸦之间来回扫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不客气的直接拍桌而起,拔出腰间的佩刀。
“黄粱教,星六道长,你以为你蒙的了我?”
“嘎嘎嘎”,乌鸦的尖锐笑声在紧张的气氛中显得尤为刺耳,如同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楼里的食客们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紧张,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后避让,寻找安全的出口,甚至有些已经匆匆离席,不愿卷入即将到来的纷争。
就在这时,沈捕头的脸上怒气突然一消,换上了一抹羞红的春色,他的眼睛不知何时被一片翠绿色的樟树叶盖上了。
“徐娘子,你你夫君正在看着呢,这三个人不太好吧。”
“这这那那那好吧,就依了你吧。”
说罢沈爷开始放下腰间的佩刀,缓缓解开自己的扣子,脱掉自己的衣服。
陈安义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神情。他意识到,原来给人用幻觉是这么好用的事情。
但为了不影响自己即将享用的饭局,他决定还是打断乌鸦的作妖。
“好了,别闹了。”
等沈爷睁开眼睛之时,他发现自己的双眼血红,脸上更是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外袍已经脱得干净,露出了里面的红肚兜来。这一幕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愤怒。
沈捕头的脸色由红转青,他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羞愤和愤怒。
在石河镇,作为镇上唯一的捕头,他一向受到人们的尊敬和畏惧。今天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戏耍,这让他感到了极大的羞辱。
他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显示出他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最终还是无法完全控制。
&34;哼!&34;他怒哼一声,转身离去,眼前这位神秘的道爷显然不是他所能惹得起的人物。
走到门口,沈捕头看到满脸赔笑的掌柜,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掌柜的那张谄媚的笑脸在他看来是如此刺眼,仿佛在嘲笑他刚才的尴尬。
沈捕头没有犹豫,一脚踹向掌柜的,将他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
&34;呸!&34;就像是在啐楼上的陈安义一般。
他没注意到,他啐出的一口确是带着鲜血和内脏碎块的。
在走出酒楼一百米的距离,沈捕头骤然倒地,內腹中的五脏六腑已空,一只三厘米长的黑色虫子从他口内钻出,顺着外墙爬回陈安义的腰间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