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找人生小孩
时岑安漂亮的指尖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嗓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手里轻攥着衣角:“温软呢?让她接电话。”
酒吧里人声喧闹,音乐声响得震耳。他似乎听得到,隔着很远的距离,温软靠近,手机被抢走。
“喂,时岑安,你妈让我生小孩,生不出小孩就滚蛋。我得找人生小孩。”
温软酒精上头,大脑一片混乱,像有千万根弦在同时拉扯着她的脑神经一般。
她的眼睛充满红血丝,眼球莫名有些发烫,说完话后低吼了一声,然后烦躁地将满头长发揉乱。
手机在她身上来回转了好几个弯,最后掉落在地上,无人问津。
时岑安烦得要死,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喊了好几声温软的名字,没人回应。
好像他连同手机一起,就这么被温软轻描淡写地抛下了。
“先生,醒酒汤。”陈嫂小心翼翼地端来醒酒汤,放在茶几上,“您喝完早点休息吧。放心吧,太太她是有分寸的人,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
时岑安抬起猩红的眼睛,瞥了眼桌上的醒酒汤,手用力地撑着沙发扶手起身,握着手机就往外走。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落在他脸上,黏黏腻腻,还莫名有些痒。
他抬手随意地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雨水,目光呆滞盯着远方,渐渐消失在陈嫂的视线里。
陈嫂站在原地,焦急地跺脚,小声地嘟囔着抱怨道:“哎,先生好不容易回次家,没待几分钟又走了。太太要后悔死了。”
酒吧里,唐亦青喝得天旋地转,还要时刻谨记着照顾已经躺在座位上不省人事的温软。
“要我说,姐妹,你早该离婚了。那死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除了有钱,长得帅点,还有什么用?天天在外面给你戴绿帽子。”
“温软,我回去就把我这些年的存货都介绍给你。你不就喜欢长得帅的嘛?全京城的帅哥我都给你叫来,排排站,喜欢哪个点哪个。”
“去他妈的时岑安,哪儿凉快给我滚哪儿去吧。”
唐亦青说完,瞥了眼一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温软,又喝了一大口酒。
酒刚下肚,杯子还没拿稳,迷糊间余光里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的男人的身影。
男人身穿黑色的高定西装,头发湿漉漉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径直向着温软走去,仿佛根本没看到她一般,直接拦腰抱起温软便要向外走。
唐亦青以为自己喝懵了,惊呼一声:“时岑安?狗男人!”
她说着,泄愤般狠狠地对着时岑安的屁股踹了一脚。
只是喝太多了,她用力过猛,突然失去平衡,人没踹到,自己先摔倒了。
地面冰凉光滑,她揉着自己被磕到的后脑勺和脖子,眼睁睁看着温软在男人怀里被抱走,痛心疾首,大声呼喊却无济于事。
温软睡得正熟,突然感觉身体腾空,胃里一阵翻滚,她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唔。男人。”她迷糊着嘟囔了一句,眼前的世界晃来晃去,男人性感的唇角却一直在她的视线里。
她大着胆子直接吻了上去,接触的片刻,她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又跟只餍足的小猫一般再次昏睡过去。
陈嫂说的没错,她乖得很,在时岑安很少回家的这两年里,她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
更没有喝过酒。
她酒量不好,可以说是半杯就醉的水平。所以唐亦青三天两头打电话喊她出去看看花花世界,她也从来没有碰过一滴酒。
今天实在是……她想要放过自己了,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时岑安一次机会。
也许喝醉了会开心些。
时岑安看着怀里熟睡的女人,昏暗的灯光下,影影绰绰映着女人精致的侧脸轮廓,如婴儿般滑腻的肌肤,紧抿着的嘴角仿佛还沾染着刚才亲吻时的暧昧气息。
他的心跳停滞了下,随即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只是嘴角刚刚被亲吻的地方此刻还是有些酥酥麻麻的,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噬咬一般,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变得酥麻了起来。
温软比时岑安以为的要轻得多,抱在怀里跟没有重量似的,甚至骨头还有些咯人。
陈嫂睡得迷迷糊糊的,又听到外面的开门声,她以为是温软回来了,着急地披上外套就赶出来。
却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时岑安抱着温软。
这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场景,陈嫂扶着墙,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先生,太太这是……”她开口,时岑安却像是没听到似的,置若罔闻,直接上楼去了。
陈嫂摸不着头脑,兴奋又茫然地回去睡觉了。
温软明明睡得很熟的样子,一被放到床上就嘤咛着不安地翻身,小手非常精准地一把抓住时岑安的衣服,不安分地隔着衣服在他腹肌上摸来摸去。
“温软!”时岑安拧眉,居高临下,气息微微有些紊乱,叫她的名字。
她缓缓睁开带着一层水雾十分朦胧的眼睛,委屈得像做错事的孩子,手还在不停乱摸。
时岑安一把抓住她娇嫩的小手,不让她再胡乱动弹。
温软委屈巴巴:“男人,都不让碰!坏男人!”
时岑安眯眼,瞳眸里隐隐蕴出些许怒意:“你很想碰男人吗?”
“想。”温软声音嗲嗲的,带着醉意更像只小猫一样,“我要生孩子!”
“跟谁都行?”
“跟谁都行……”温软有气无力地重复了一遍。
时岑安心底汹涌澎湃的怒气“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他覆身压上温软,将她剩下的半句话尽数吞下去。
温软一边做一边哭,男人时不时地低头裹住她的嘴唇,淹没她的呜咽声。
“等我生了孩子,老时家会狠狠记你一笔的。”
高潮迭尽,她昏睡前似醒非醒,没来由地留了这么一句话就迷糊过去了。
时岑安还在处理现场,汗涔涔的额头此刻满是黑线。
满足过后,是比之前更加荒诞的空虚,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时岑安冲了个澡后,冒着夜色看也没看温软一眼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