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长安令府衙
长安，这座千年古都，今日却笼罩在一片不寻常的气氛中。昨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冲突，田伯就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急需找到出口。
天刚蒙蒙亮，田伯就急匆匆地赶到了丞相府，将昨晚发生的一切细细地告诉了丞相田蚡。田蚡听罢，脸色阴沉，他的权威在长安城中无人能及，如今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闹事，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他怒气冲冲地写下了一封弹劾霍去病的奏折，准备在早朝上向汉武帝禀报。
第二日，金碧辉煌的未央宫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气场极强且庄穆的汉武帝登场，太监春陀尖着嗓子喊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众官员纷纷上前汇报工作，但汉武帝对这些流水账式的汇报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扫视了一眼群臣，突然问道：“卫青，最近匈奴那边怎么样？”
卫青是当朝大将军，他深知汉武帝的意图，于是回答道：“启禀陛下，匈奴正在准备二次入侵我国疆土，我等军营已部署完毕，随时准备听候陛下的调遣。”汉武帝点了点头，说道：“朕只负责下令，调遣的事还得你大将军来。”
接着，汉武帝又转向大司农桑弘羊问道：“粮草那边怎么样？”桑弘羊出列说道：“启禀陛下，粮草本来不济，但臣已向各封国集中筹集，目前粮草可供军中一年调度。”汉武帝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众卿还有什么事要奏吗？”
就在这时，田蚡站了出来，他手持奏折，高声说道：“陛下，微臣要弹劾骠骑将军霍去病滥用军权，纵容手下闹事，打伤平民。”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春陀连忙接过奏折递给汉武帝。汉武帝接过奏折，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他本来就很不满太后强行让田蚡做丞相的要求，他扫了一眼奏折上的内容，然后抬起头看着田蚡说道：“新鲜啊，丞相居然弹劾将领，那要御史何用？要长安令何用啊？”
田蚡见汉武帝发怒，连忙跪下说道：“陛下息怒，此事事关重大，微臣还没来得及告知御史及长安令。且此事与微臣有关联，臣必须要为此事负责。”汉武帝冷笑一声，说道：“好啊，朕也听腻了朝堂的琐事，不如坐看民间之事，给你等断一回案。”
霍去病见状，也站了出来，他直视着汉武帝说道：“陛下，丞相纵容手下开青楼，强行逼迫拐卖良家妇女，我手下是处理不平事，臣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汉武帝听后也来了兴致，他笑着说道：“既然你们都各执一词，那不妨去趟长安令府衙，看看王印如何断案。都退朝吧。”
退朝后，汉武帝携几个大臣、田蚡、霍去病等人前往长安府衙。此时的长安令王印正在府衙中焦急地等待着。他知道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涉及到两位朝廷重臣的争斗，他必须小心应对。当得知汉武帝亲临府衙时，他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召集手下准备升堂。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来到了府衙大堂。王印见状连忙上前行礼。汉武帝挥了挥手说道：“不必多礼了，快些升堂吧。”王印连忙点头称是，然后命人敲响惊堂木，升堂审案。
大堂之上，赵漠典牧五人、张二斤夫妇、田伯就及其手下、老鸨等人一一被带上堂来。王印开始询问案情，但双方各执一词，都说自己有理。王印见状也有些犯难，他深感这桩案子牵涉甚广，还惊动了皇帝，处理起来必须小心翼翼。
就在这时，汉武帝突然开口问道：“王印啊，你觉得这桩案子该如何处理呢？”王印闻言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启禀陛下，这桩案子牵涉甚广，微臣一时也难以决断。但微臣认为应该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做决断。”
汉武帝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啊，那就依你之言吧。不过朕要亲自旁听此案。”王印闻言心中一惊，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点头称是。
这时，赵漠已经发觉坐在堂前的便是汉武帝，突然高声说道：“陛下，此事应当当机立断，不可延期调查。”
汉武帝看了他一眼，问道：“哦？那是为何？”
赵漠回答道：“回陛下，丞相总揽大权，管理百官诸事，土地田契皆由其手下管辖。要断定青楼归属，必须当即去听音坊搜查地契，免得节外生枝，丞相吩咐手下提前藏匿。”
田蚡一听大惊，自己正要回去部署，却被这个小子给打乱了计划。
汉武帝满意一笑，说道：“好，为了公平起见，朕就应你所求。李广，由你前去搜查听音坊，如有阻拦，可以先斩后奏。”李广抱拳称诺，径直带领部下前往听音坊，果然搜到了地契，所有人竟是丞相府。
“丞相，你还有何话要说？”汉武帝望着田蚡，一脸耐人寻味。
田蚡连忙跪下，说道：“陛下，臣名下产业皆是管家操办，臣并没有过多参与。就算这青楼是我名下，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们强抢民女。”
赵漠连忙道：“陛下，末将有事陈情。在陛下的英明神武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四方蛮夷莫敢侵扰。但是陛下的大局观极好，却无法做到事无巨细，授权之事由手下人做，必有良莠不齐。那家丁仗着有丞相为靠山，便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百姓哪个敢与之抗衡，又有什么本事可以与官斗？”
汉武帝听了拉下了脸。霍去病察觉不对，前往说道：“陛下，赵漠之言虽然极端，却也是言之有理。前几日我征兵，门口卫士却敢违背我的将领收取报名费。我一怒之下将他正法，想来丞相手下有这么一两个该死的奴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汉武帝听后，面色才缓缓好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给你们结案吧。田伯就仗势欺人，张二斤抵卖妻子有违纲常，二人发配充军。刘巧儿恢复自由身，老鸨罚税四万两。”
典牧赶忙道：“陛下，听音坊是否查封？”
汉武帝回道：“不查封，可卖艺不卖身！”
赵漠说道：“陛下，罚税之事，万一老鸨把责任归结到姑娘身上，又怎能避免得了不卖身呢？”
汉武帝又是一脸阴沉，说道：“你管得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