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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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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隐约感觉有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在他耳边说话让他坚持住,活下去。

    耳鸣阵阵,或许是跑的太快了,他觉得好吵好吵。

    大夫很快就来了,看见这个人的情况,不由得眉头紧拧,神情变得凝重。在经过救治后,大夫只说:

    “剩下的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程家几个人轮流照看这个孩子,或许是有缘,或许是动了恻隐之心,他们把这个孩子看的金贵。

    那少年也坚强,真的一点一点好了起来。

    而经过那个惊心动魄的晚上,第二天早朝,程父的父亲,也就是程彦柏,便带回来了敌国皇子跑丢的消息。

    这意味着什么一众人心知肚明,晚上可能看的不明显,但天亮了,那个少年的穿着不言而喻。

    他们不该救他,从他身上的伤口就可以看出追他的侍卫是下了死手的,这证明皇帝已经不想让他活着了,他需要用意外作为交代来掩盖事实。

    而他们明明应该把那个皇子交上去,让他继续被关守着,或是遭受另一场所谓的意外。但最终心一横把人藏在了程府里,等他伤好的差不多就赶他走吧。

    随后的几个星期里,前前后后有很多拨人来暗中查程府,毕竟太可疑了,到程府旁边人就突然消失了。

    而程祖父也被叫到御书房去旁敲侧击,或许那时皇上就起了动程家的心思吧!

    程父和那个皇子年纪相仿,他偷偷趴在窗边观察着,也有怜惜,也有好奇。

    皇子名为沈煜,伤好之后,便时常和程父一起玩,有一天程父听到程家要把沈煜秘密送走的消息,不顾一切开始阻拦,哭闹不止,那时他并不清楚敌国皇子的身份有什么,只是不想失去那样一个志趣相投的玩伴。

    程祖父是个溺爱孩子的,但是沈煜是个定时炸弹,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京城,便把他放在了离家最近的一个庄子里,这样程父偶尔也可以偷跑着找他玩。

    他们关系越来越好,沈煜告诉他了一个秘密,一个没人知道的事情—他可以去别的地方,别的时空。

    “但是很长时间才能去一次,要不然我身体承受不住。”

    “真的吗?那这也太好玩了吧!”

    程父没有想到什么太深的东西,只是觉得这样也太帅了。

    夕阳下,两个少年拉勾起誓,永远守护这个秘密。

    而沈煜暗自发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要永远守护程家人。

    后来他改名换姓,在异世界当了有名画师的学徒,加上本身有些天赋,便明面上成为了一个画师,被世人尊称。

    沈煜这个名字被淡忘。

    沈煜去了异时空,让程季同等他回来,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些程父见不到的东西。那个种满梅花树的异空间便是沈煜送给程季同的,未曾想过成了逃命的唯一手段。

    等他匆匆赶来的时候,便看见程父落寞的呆在破观里,程母的尸体像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刻骨铭心,他来晚了,他还是没有护好程家,那一刻,沈煜有些心绞,不只是因为多次穿越时空,更是一种无力感。

    他强撑着想要倒下的身子,让程父振作起来,帮程父将程母的后事安顿好。

    “你还有你的女儿,你不能这么消沉。”

    时间会冲淡一切,但伤痕不会消逝,会刻在每一个经历的痛楚上,风吹过,会有细细密密的伤怀。

    日子还要过下去,女儿的异世机缘又让他苦苦等待,难道这就是他的命吗?一生总在失去,就让重逢显得更加小心翼翼。

    看着眼前默默听他讲的程时鸢,又有片刻的知足。

    “你颜叔应该快回来了,等着让他给你讲故事听”

    程时鸢想着自己都多大了还听故事,但知趣没打断父亲的话。

    在气势恢宏的皇宫之中,一名神色紧张的小太监正迈着细碎而匆忙的步伐向皇帝所在之处走去。他手中紧紧握着一封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密信,仿佛这封信承载着千钧之重一般。

    终于,小太监来到了御前,他双膝跪地,将信件恭敬地呈到了皇帝面前。皇帝看着眼前的密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严肃所取代。他打开信封,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眉头也紧紧皱起。读完密信后,他沉默良久,最终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犀利地扫过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问道:“此事可属实?”

    小太监连忙叩头道:“回陛下,此乃奴才亲耳所闻,绝无半句虚言!”皇帝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然后挥挥手让小太监退下。

    待小太监离去后,皇帝起身走到灯旁,看着纸张被火苗卷噬,最终成为灰烬。

    嘴上挂起一丝玩味的笑,他对程家孤女死而复生的故事并不感兴趣,他想要那个隐藏在山中庙宇里的种满梅花树的密穴,想要抓住颜洛大师的把柄让他为己所用。但一切才刚刚开始,他倒要看看那个程时鸢能折腾出来什么水花。

    而已经酣然入睡的程时鸢可一点都不清楚她已经被两方大佬给盯上了,只是想着怎么才能让颜叔带杯芋泥黑糖波波奶茶回来…

    颜洛: …我压力蛮大的。

    程时鸢:我也是。

    翌日,清晨。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练习,程时鸢已经能适应早功了,虽然还是没有感受到什么气息的变化,但是好歹有一些自保的能力了。

    她将奶茶的方子送到酒楼去,并稍微指导一下做法,就打算离开了。

    临走前不忘和掌柜的硬聊两句,看着他笑不出来但强行笑的样子非常满意,没办法,谁让我记仇呢,就喜欢看这种讨厌但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她不知,就在三楼尽头的雅间里,谢瑀骁与昨日程时鸢见到的老板对坐着,默默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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