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法办
千江赶紧伸手接了过来,满脸写着的,都是心疼与担忧,口中还不停轻声哄着:
“乐儿乖!乐儿不怕!”
他轻轻拍着孩子的背以示安慰,动作熟练而自然,显然经常这样照顾孩子。
小公子窝在他怀里,抽抽噎噎地叫了一声“爹”,江菡菡这才敢肯定千江的身份。
那这个孩子的小名,就叫做“乐儿”了。
“先抱回房吧,一会儿大夫要来了。”江菡菡小声提醒。
在这样美好的翩翩公子面前,她连对他大声说话,都觉得是唐突了。
千江也好像刚刚才反应过来,连声说好。
转身之后,江菡菡才发现,千江的身后还跟了两名俊朗男子,看样子是另外两名侧侍了。
两人都很好看,但是刚才在千江身边,愣是没有存在感。
许是看到夫人脸色不太好,两人也都没有什么废话。
关心嘛!表达一下就好了,太过了的话,你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在表演?
孩子被抱回房里,大夫随后进门。
在来的路上,大夫已经听了柳府下人说了情况,此时迅速上前,细细为小少爷诊断。
不多时,大夫放下小少爷手腕,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一会儿开付宁心安神的药,喝了睡一觉就好了。众人这才都松了口气。
江菡菡不由自主,就要往千江的方向看去。
柳晗章说她十九岁成亲,二十一岁生孩子,孩子今年五岁,算起来,她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六岁而已,而千江与她青梅竹马,年岁相仿,也不会超过三十。
既不是中年油腻大叔,也没有青杉那种跳脱稚嫩。
是个刚刚好的年纪。
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月白色长衫、外袍,玉质发冠。
许是心中巨石放下,千江又恢复了从容不迫的模样,美好得仿佛一幅画。
说起生孩子,江菡菡就要有些不平了,为什么现实世界是女人生孩子,男尊世界也是女人生孩子,现在到了女尊世界,还是女人生孩子?
既然都女尊了,这生理结构就不能改改?
呃——算了算了,要是改过来的话,女性也就不是女性了,总之,生孩子那方就是要吃亏些。
又胡思乱想,想远了。
再回过神来,江菡菡发现,千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那目光灼灼,好像在看他所崇拜的人,呃——千江崇拜柳晗章?
这也不难理解,两人青梅竹马,柳晗章自幼便表现出惊人的天赋。
网文里那些千金闺秀们崇拜战神王爷、锦衣卫指挥使。
为什么女尊世界,男人们就不能崇拜一个女大理寺卿?
很合理!
说回青杉,他被直接带回了柳府。
墨羽做事很有分寸和头脑,她知道,一旦带去大理寺,这件事就算是归入了案件,若是自家大人想做些什么,就不方便了。
也不是说柳晗章堂堂大理寺卿,不能对一个犯人做些什么,而是官府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柳晗章雷厉风行,做事果断,平时替皇帝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得罪了不少人,树了不少政敌,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抓她把柄。
有些麻烦,能避免就避免一下。
柳晗章在大理寺的心腹捕快,几乎是跟大夫前后脚进的门。
这边大夫开完药,那边就差不多问清楚了。
为了不打扰乐儿休息,江菡菡领着墨羽去到了前院说话。
其实事情很简单,要不是江菡菡自己不通问讯,都根本不用找捕快过来。
青杉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在风月场所调教出来的小郎君罢了,不但坏,还蠢!
有种自以为是的愚昧。
他还以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旁人看来,哪儿哪儿都是破绽。
只是他一直得到柳晗章的宠爱,没有什么下人敢多言语什么罢了。
而这一查之下,事情就清晰明了地摆出来了——被调走的丫鬟小厮们,全部都是会水的!
江菡菡冷笑:
他到底是从多久之前,就开始谋划此事了?
除了这些,青杉还更换了几个铺子里的掌柜,还有厨房里的两个婆子。
他也太急不可耐了吧?
更换掌柜是为了一点点蚕食她的财产,而更换厨房里的人,恐怕就是要开始给她安排相克的菜谱了吧?
“大人,要不要带他上来问话?”墨羽问。
“不用了,事关我自己,还是避嫌一点好,送去大理寺,该怎么判怎么判吧!”
墨羽稍微地感到有点奇怪,要是以往的话,大人当场也就判了。
但也有可能真的如大人所说,要避嫌吧,自己做下属的,是嫌工资高了,还是嫌工作不够多?就别瞎操心这些了。
于是,墨羽答应了,转身就去传话。
青杉被带出来的时候,好巧不巧跟江菡菡打了个照面。
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也不知是侍卫一时疏忽,还是他突然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侍卫,一下子扑到了江菡菡的脚下。
他跪在地上,抱着江菡菡的小腿不肯撒手,哭得梨花带雨,口中还不断喊着:
“夫人饶命啊!妾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妾身知道错了!求夫人给妾身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侍卫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拽走,江菡菡揉了揉被抓得生疼的小腿,冷哼一声:
“改过自新?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为了利益,你不惜对一个幼童痛下杀手,你这样的人渣,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墨羽!”
“属下在!”墨羽闻声应是。
“把他押入大理寺大牢!按律法办!”
“是!”墨羽回答很干脆,她也早就看这个恃宠而骄的家伙不爽很久了,一挥手,侍卫们跟拖一条死狗一样,将青杉往门口拖去。
“夫人饶命啊!夫人!夫人!”都拖出去老远了,还能听见青杉渐渐变小的声音。
“夫人英明!”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在院门处响起。
江菡菡抬起头,看到是千江,他正站在花架下看着自己,微风吹过,几片花瓣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