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牛头马面
“虽然看不到，但了解你师父的性格，他现在是不是脸红脖子粗的瞪着我？”成瞎子凑近后，笑呵呵道。
“嗯差不多吧。”
我瞥了眼师父，事实上和他说的差不多，看他那模样，就想要把成瞎子给吃了一般。
成瞎子听后，哈哈大笑，朝着师父方向喊道：“老蔺啊，你还不了解我吗？怎么可能会让你吃亏？”
说着，成瞎子径直摘下了腰间古刀，丢给了我。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小伙子，我身上没带钱，就将这把刀送给你吧。”
“虽然跟你师父的桃木剑、铜钱剑这种对于魂体有着特殊伤害不同，这把古刀在我手里传了三代，材质特殊，对于妖物而言，有着先天压胜的作用。”
我还在犹豫接不接下来，就见师父快步走来，脸色缓和了许多，神色复杂的看着成瞎子。
几秒钟后，师父长叹口气，说道：“你这是将斩蛇作为最后一次，从此退山了？”
成瞎子点点头，感慨万千，“我跟你老蔺又不一样，我有儿有女有老婆，并且我绝对不会让我后代学习什么看相识风水，顶多教他们练武强健体魄。”
“那这把刀放我那也是浪费，今天这不赶巧那大虫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也有理由将这刀送出去了。”
“师父，要不还是”
“人家送你就留着，怎么嫌他烫手？！”
我刚想说话婉拒，毕竟这把刀太过贵重。
没曾想师父直接凌厉瞪了过来，没好气说道。
“对了，说到这把刀，那你得搭配着我家祖传的刀法去练，才能效果显著。”
成瞎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将事先准备好的刀谱从兜里掏了出来，递到我的手上。
这本刀谱不厚，采用的是羊皮纸，不过原本应该是一张张的，由后面自己加工将它钉了一本册子的模样。
刀谱搭在了刀鞘上面，我双手捧着，只觉得沉甸甸的。
师父脸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成瞎子则是走到了我身边，拍了拍我肩头，笑道：“这些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安慰下你师父受伤的心灵罢了。”
虽然成瞎子说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我心里清楚，这把刀与这刀谱都是他们家祖传之物，其中意义肯定不凡。
老蔺朝着我跟师父摆摆手，“你们快回去吧，我这待会有人会来接我。”
“那我们走了”
师父转身带着我离开的时候，成瞎子还在后面喊道：“老蔺啊！有时间就去隔壁市看看我!”
“知道了！”师父也扯着嗓子回道。
我将刀谱与古刀都放进了桃木匣中，师父看我的眼神瞬间古怪起来。
我嘿嘿的笑着，没有说话。
回去路上是我开的车，师父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缓缓说道：“其实成瞎子愿意将古刀和那刀谱送给你，也是你的运气好。”
“还有你也听到了，他不会让他子女接触这些东西，也是为了避免他这刀法后继无人学习。”
“以后不管你混的怎么样，你都要感恩，若是日后有什么忙找你，你也不好拒绝。”
我听后，瞬间感觉社会上的人情世故，我还得学。
个个精的就像是老狐狸。
回到师父道堂里时，才1516分。
我便兴致勃勃的取出那把古刀，缓缓推动刀柄，将其出鞘。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把好刀。
刀身漆黑，但是刀口锋利无比，泛着寒光。
握着这把刀柄的时候，我的眼眸似乎也在晃动，视线开始变的模糊，一股股杀戾冲上我的脑袋。
师父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那古刀入鞘，没好气的对我说道：“这把刀说来也是凶物，起码锻造它时，锻造师是以人血锻造，才会杀意如此之中。”
“你如今心性不稳，很容易就会被其反噬，到时候自己怎么挥刀自裁的都不知道。”
我有些后怕的哦了一声，将那古刀放回了桃木匣，有这等宝物，自己暂时却不能舞动，真是让人头疼。
时间还早，我便拿了把竹椅坐在了院子里，安静看起了那本刀谱。
原本以为会像是跟电视剧那般，只有几个火柴人在那舞动的姿势，没想到这里面每个动作都有人注释。
看起来也事半功倍了许多。
这本刀谱记载的刀式，我发现有好多种是可以搭配体内道气发挥。
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其真正实力。
徐长生越看越入迷，以前以为这些东西都是假的，都是虚构出来的假象，可如今却真实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我将这不是很厚的刀谱看了几遍，将里面所有的招式都记了下来，以后有机会可以握着那把古刀试一试
华夏时间543分。
我收拾着东西，准备打车回去。
这个时候师父叫住了我，想都不用想，估计又要加班了。
“干嘛？”我苦着一张脸问道。
师父皱眉，没好气道：“你还想不想赚钱？”
“想！”提到钱，我的眼眸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师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今晚我接了个白事，你给我打下手，待会就出发。”
我答应一声，将桃木匣背了下来，因为多了一把古刀的缘故，这箱子又重了几分，走起路来也是十分艰难。
放到车上后，我便坐在了驾驶位上玩起了手机，等着师父。
几十分钟后，师父出来，我们开着车子去往了附近的一个县城。
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这栋楼房的中央院子，搭了一个灵棚。
灵棚之中，摆放着一副棺材，棺材上放着一位老人的黑白照。
我们只是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呜呜咽咽的哭声传出，应该都是前来吊唁的人。
这七八点的天都黑了，看到这一幕难免有些不适应，心里直发毛。
我跟在师父身后走了进去，途经棺材的时候偷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已经躺着那位老人。
跟那黑白照上之人，一模一样。
师父跟这家主人随便问候了几下，便走到早已经准备好的法坛后面，示意我放下桃木匣。
他从中拿出一个由硬石凿成的简易碟子，随后又拿出一瓶香油倒入其中，将一根粗达一点五厘米的灯芯放在碟子边沿，点燃之后放在了男人棺材的左边。
这其中不能被棺材的阴影遮盖到，必须放出一点。
这也叫长明灯，按照男左女右的位置来放。
随后师父从桃木匣里拿出三清铃开始摇晃起来，围着棺材踱步而行，口中念着超度经文。
因为这次我只是来打下手，什么也不懂，师父眼神示意我看着就好。
就这样，我看着师父念叨了足足三十分分钟，这才放下三清铃。
流程走完后，师父神色凝重，将这家人全部清场，要么待在房间里不许出来，要么就离开这座宅子，去别处晃荡，这一小时绝对不能出现在这院子中。
“干嘛这么神经兮兮的？”我疑惑问道。
“待会你也是，不要有任何动作，听我指挥，就连心里都不许乱想，对那些人不敬。”师父沉声认真说道。
“那些人？”我不理解，难道待会还有人来？
“待会黑白无常会来带走老人的魂魄”
师父这话说出来，我就明白了，点点头，同样认真的回道：“我知道了师父，我比你想的要成熟稳重。”
师父嗯了一声，将所有法器摆放整齐在法坛上，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大门方向。
“呼”一阵寒冷刺骨的阴风突然在大门方向吹了过来，猎猎作响。
我的心脏也不由加快跳动。
这种人物我只在电视上和书里见到过，就是不知道我待会看到的是否会一样。
几乎是眨眼间，门口方向就出现两道魁梧身形，但是他们并非一黑一白。
这一幕，就连师父都被吓了一跳。
其中一位牛头人手牛蹄，手持等人高的钢叉，双目泛着金光，凌厉无比。
另外一位，马面人身，双目漆黑空洞，却仿佛能洞穿人心，并且它的嘴角，若隐若现的挂着一抹诡异笑容，看起来十分阴森。
竟然是牛头马面！
不用师父多言，我也知道了。
同时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魂体，其中有老有少，整齐排成了一队。
“蔺正尹，好久不见。”牛头马面的高大身躯站在我和师父面前。
牛头不为所动，就只是冷冷看着。
反倒是马面，脸上露出渗人笑容，朝着师父开口道。
“两位大人好。”师父平淡开口，但身躯却鞠躬的极深。
我跟着师父，一同鞠躬，嘴里同样说着“两位大人好。”
“这人看着面生，他是”马面突然指着我问道。
“这是刚收没多久的徒弟，名叫陈拓。”师父淡然介绍着我。
“不错不错，的确是个好苗子”马面看着我夸奖道。
这全程我是一点都不敢抬头，去看它的眼睛。
牛头怒目瞪向棺材里的尸体，只见死者的魂体缓缓飘出，最终跟在了那长龙队伍之中。
马面脸上始终带着诡异笑容，对着师父点点头，两人带头开始走向大门处。
最终消失在了黑夜中。
直至这个时候，我才敢缓缓抬起头。
“师父，他们就是牛头马面，照理来说不应该是黑白无常来的吗？”
师父同样皱起眉头，疑惑不解道：“不错，这种差事应该都是黑白无常两人做的，今天牛头马面突然到访，连我也十分吃惊。”
细细回想，其实这些鬼差似乎跟人相差不大，每一步都透露着圆滑。
“这人魂魄离开之后，只有在七天后的头七才会回来看望其家人，我们今晚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师父走去主人家里面，通知他们出来，并告诉他们超度已经完成。
接下来他们自己按照流程进行守灵一天，送去火化，随后下葬就好。
而我则留在法坛前收拾着法器，将其一件件擦拭一遍，整齐放入了桃木匣里。
一切完毕后，师父也走了出来。
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包，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想必里面的票子肯定不少。
坐进车内，师父拆开了红包，里面足足有四千。
师父想都没想，直接抽出五张甩给了我。
我欲言又止，师父狠狠一瞪，没好气道：“就让你给我打个下手，什么都没做，有个五百还不知足？！”
师父这话说的确实也在理。
“谢谢师父！”
我嘿嘿笑着，跟师父说道。
细细一想，也是，什么都没想做，还想要高回报？！
因为天色挺晚了，师父让我将车子开到了我租房下面，随后他自己开着回去。
华夏时间2311分，岗亭外的美食街如火如荼进行着，各种美食香味飘逸在空中。
我望了一眼，口中唾液不自觉分泌出来，真香啊。
我也想去吃两口，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
外面的食物比天贵，而且卫不卫生咱也不知道。
“干嘛？想吃就去啊，没伴？”一阵阴风吹过，黄语语出现在我身侧，十分嫌弃的看着我说道。
“想什么呢？我今天上火！”我随便找个了借口说着，脚步不停地朝楼上走去。
“哦~”黄语语在我身后饶有意味的哦了一声，尾音拉的极长。
站在门口掏着钥匙开门，发现对面的江佳佳也熄灯了。
今天跟师父忙活了一天，又是打蛇的，又是超度魂体，整个人都感觉十分的疲惫。
洗漱完后，我一躺在床上就直接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非常沉，哪怕是闹钟也没有将我叫醒，径直睡到了中午12点。
好在师父那边没有事情要忙，不然又要把他气得半死。
随便吃了桶泡面后，我细数了下家产，已经又有一万的余额！
初于交给师父的两万学费，如今又存到了一万！
这让我十分的开心激动，心想做师父这行这么赚钱，以后更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他的本事全部学会。
既然师父没有打电话叫我，我干脆就躺在了沙发上看起了道德经。
随后又看了一个小时符箓大全，最后拿起毛笔朱砂，准备画一下中级符箓，看看自己的道气能够撑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