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没用的东西
“阿黄,还不滚出来。”
男人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悦的光芒。
四周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投向自己房子旁边不远处的那座低矮吊楼。
那里住着他最信任的打杂弟子阿黄,此时却不见灯火,似乎他正在熟睡。
然而,那股血腥味却分明是从那里传来的。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不对劲,有古怪。
平日里阿黄安分守己,手脚也算利索。
所以我把他安排在我旁边住下,伺候我的起居。
这些年来,从来没出过岔子。
难道他居然敢不听我的命令,擅自准备血食?
谅他也没那个胆子。
可既然没睡,我喊他,他又怎敢不来?
看来是最近没收拾他,皮痒了。
男人神色不悦,迈开步子,走向阿黄的吊楼。
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烈,衣服下蠕动的迹象更加明显,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衣襟之下躁动。
男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怎么这时候饿了。”
男人用手轻轻安抚着衣服下的异物,心疼的表情在他脸上浮现。
这阿黄,倒是有心了。
最近外头风声紧,就是弄些血食也不容易。
男人脸上的不满稍减,柔声安慰道:
“乖,等下就有吃的了。”
那衣服下的异物似乎真的听懂了男人的安抚,躁动明显减轻了不少。
走到门前,就听到屋内传来支支吾吾的细微呻吟声。
“阿黄,开门。”
男人不耐烦的叫了一声。
没有得到回应,男人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
明明没睡,居然还敢不应我?
胆子不小。
抬手一掌拍在竹门上,竹门应声而开,碎片四散飞溅。
砰的一声,声响剧烈,仿佛整个吊楼都在颤抖。
血腥气变得更重,浓烈扑鼻。
男人想象着,阿黄肯定会点着灯,如何狡辩赔礼的样子。
然而,屋内的阿黄迟迟没有出现。
黑漆漆的屋内,男人十分警惕,并没有第一时间点燃油灯。
仅凭着窗口微弱的月光向内探去。
以他的目力,黑夜视物并不在话下。
看到吊在房梁之上的东西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阿黄居然被人倒吊在房梁之上!
男人不由一声轻喝。
“怎么回事?”
迈步踏出,踩在地上,感到异样的黏腻。
低头一瞧,地板之上,尽是鲜血。
顾不上这些,男人几步走到阿黄身前,细细查看起来。
被吊起来的阿黄,嘴被塞住,剧烈扭动着身躯。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神色萎靡不振,显然已经挣扎了许久。
眼睛瞪圆,充满了惊喜和哀求,用尽全力摇晃着脑袋。
男人似乎不为所动,而是警惕的观察四周。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男人心中暗自思忖,这地方透着古怪。
阿黄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被人吊在这里。
既然有人暗中作祟,刚才我踏入门口的瞬间就是偷袭的最好时机。
现在看来,没有埋伏。
那么,陷阱呢?
男人面无表情,眼中寒光一闪,右手猛地挥出。
黑暗之中似有什么锋利的东西从他的指尖飞出。
伴随着一道细微的破空声,绳索应声而断。
他的身体在同一时间向后急退,脚步轻盈而稳健。
瞬间就退到了屋角,背靠墙壁,占据了有利的地形。
双目隐隐泛着幽光,扫视着四周。
并且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握拳,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攻击。
阿黄噗通一下掉在地上,发出被堵住嘴的哀嚎。
男人继续戒备的观察,并没有着急上前。
片刻之后,房间中只能听见阿黄哼哼唧唧的哀嚎声。
男人点了点头,确认安全之后,才靠了过去。
扫视了一眼阿黄的情况,男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阿黄的惨状令人触目惊心。
他的衣服被利器割裂,身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口,显然是被人刻意放血。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四肢无力地垂下。
血迹斑斑的地面上,残留着一些干涸的血迹。
阿黄的眼睛半睁半闭,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痛苦。
他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男人蹲下身子,伸手取出阿黄口中的塞着的布团。
阿黄刚想发出呼救,却被男人用手紧紧捂住了嘴巴。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和不解。
身体试图挣扎,但很快意识到无法逃脱,眼神中流露出无助和恐惧。
“嘘,别叫,深呼吸。”
男人面色阴冷,摇了摇头,轻声提醒道。
眼中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
“不要打草惊蛇。”
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直到阿黄渐渐平静了下来。
“慢慢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明白了就眨眨眼。”
阿黄虽然很害怕,但是还是听从了对方的指示。
男人缓缓松开手。
阿黄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而微弱,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的话语。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袖。
“教主大人,有人袭击我。”
“我知道,你看清他什么样子吗?”
“我只看到他年纪不大,穿着一身白衣和黑短裤。”
阿黄吃力的回忆着。
“你是在什么地方被袭击的?”
“我,我在”
“说!”教主脸色十分不耐,低声呵斥。
“我在威哥的屋外被袭击的。”
“你去阿威的屋子做什么?”
“这,这”
阿黄支支吾吾,看到教主扬起右手,这才求饶坦白道:
“教主别打,我说,我说。”
“威哥前些日子从城里魅了个女娃回来,我”
阿黄吞吞吐吐,似乎难以启齿。
“我是去听墙角去了。”
教主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并未发作,只是冷冷地盯着阿黄。
“当时我听得入神,就被那人得了手。”
啪的一声脆响。
教主还是忍不住扇了阿黄一巴掌,把他的牙都扇掉了几颗。
“没用的东西,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阿黄捂着脸颊,低声呜咽着,不敢再有任何辩解。
教主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
开始思索整件事情的经过。
阿黄口中所说的威哥是教众里实力比较不错的,算是药仙会里的中流砥柱。
平日里自己也是对他十分欣赏。
就连他好女色这点,只要没有落下修行,也都不管不问。
不对,阿威怎么也跟了我十几年了。
光蛊术我都传了他十几种。
阿黄在他屋外被人袭击,他居然没有察觉?
有这种身手的人,居然会整这些名堂?
教主用手轻抚着胸口下的异物,在脑海里回忆着自己曾经的罪过的人。
居然找不到任何一个有这种实力和癖好的家伙。
“他是什么人?”教主自言自语道,眉头紧锁。
衣襟下的异物又不住躁动了起来。
心意相通的教主只觉得心头急躁不安,额头的青筋兀的绷起。
他瞥了阿黄一眼。
突然开口吩咐道:“阿黄,去给我准备一些血食,我要喂蛊。”
阿黄面露愁容,虚弱的哀求道:
“教主大人,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有心无力。”
“没用的东西,反正你也没的救了,就再帮我一次好了。”
教主说罢,将右手放在了阿黄低垂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