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中午就开卖
袁高志指了指墙上：“墙上写着呢。”
歪头一看，三块木牌子映入眼帘。
“一下添了两道菜！”
“今儿个赚大发了！”
“价钱挺实惠，汤掌柜想过整点高档的菜色不？”袁高志问道。
汤鸣一门心思和面，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动忽略了他的话。
鸭王坐下，随口说道：“寻常小吃做到极致，不比高档菜色差。”
袁高志应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三人渐渐安静下来，看着汤鸣和面。
几分钟后，汤鸣拿湿布盖住面盆，让面醒一醒。
抬手看了看时间，熄了火，开始捞油渣。
有了食谱就是不一样，哪怕一窍不通，只要照着食谱上的时间严格操作，也能做出一道完美的佳肴。
在做的过程中，慢慢熟悉，最后手到擒来。
油渣捞出来全放进一个大不锈钢盆里，撒上细盐后晃悠了几分钟，让盐粒均匀裹在每一块油渣上。
现在人买猪油图的是油，不太在乎油渣好坏。
汤鸣不同。
他既要猪油，也稀罕油渣。
所以油渣不能炼得太老，太老了发苦，嚼着跟啃树皮似的。
也不能太嫩，没熟透里面还是软塌塌的，吃着反胃。
现在这样正好，外酥里脆。
油渣晃匀了，汤鸣抓起洗好的葱，开始切葱花。
然后拿出四个面碗，搁在一旁，没急着调味。
调味不急，太早了味道混一块，吃不出层次。
面条煮好时，同步调味，那才叫一个绝。
二十分钟后，面醒好了。
接下来开始扯面。
鲍友明和鸭王昨天见识过，袁高志却是头一遭。
看着汤鸣专注且熟练的扯面手法。
那扯得半米多长的面条，任凭怎么上下甩动都不带断的。
手艺好得让人忍不住赞叹。
“没抹油……”袁高志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作为个美食爱好者，虽说是业余的，但他懂得也不少。
没抹油，还能保持这般好的弹性，简直不可思议。
“砰砰砰！”
四人份的面条扯好，拍在案板上，比昨天声音更沉闷。
十分钟后，面条扯完了。
汤鸣将其切得长短一致。
这时锅里的水也滚了，面条下锅，一边心里默数，一边开始调底料。
酱油、麻油，还有刚炼出来，已凝成白膏状的猪油。
再加上一勺盐。
底料备好，面条也熟了。
哗啦啦！
热气腾腾的面条被汤鸣捞出来，每勺都是恰到好处的分量。
面条分装进四个碗里，撒上一层葱花。
一碗清汤面就成了。
他端着托盘走过去，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一一摆到三人跟前。
又端了三小碟油渣。
“清汤面，猪油渣，尝尝。”
没多余的话。
汤鸣自己也端着一碗面一碟油渣，坐到旁边桌。
“咕噜~”
三人喉头滚动，想说点啥。一开口，那热乎乎的清汤面香就直往鼻孔里钻。
忍不了啦！
开动！
三人齐刷刷地挑起面条，呼噜噜吸进嘴里。
眨眼间，眼珠子瞪得圆滚滚的。
真香！
太香啦！
“这股清而不淡的味道真是神奇，跟那嚼头十足的面条一搭，叫人忍不住一根接一根往嘴里送…”
“头一回尝到这味儿，这碗面透着一股子清新，咸淡适宜，整碗面的滋味儿就显得格外微妙…”
“猪油纯粹，跟酱油的底味儿那是绝配，葱花的清香跟面条一拌，简直是天生一对！”
“汤头浓淡相宜，看似矛盾却又和谐得很，说是喝汤，倒不如说是品面，这面条经过千锤百炼，嚼起来那个筋道，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弹的面，面里头调味不多，但跟配料却是天作之合”
“这面，这面弹得牙齿都快跳起来了，这面条咋就这么有嚼劲呢，每嚼一口，面就在嘴里头跳舞，还弹牙齿，头一遭遇到这么带劲的面…”
面条在嘴里一咬断，那股子弹牙劲儿让三人恍惚间觉得，以前吃的清汤面根本算不上面条！
明明简简单单的汤底，却能分出层层叠叠的味儿。
就像包间里的大姑娘，衣裳一件件慢慢褪下。
每褪一件，就多几分诱人。
就像碗里的面条，根根都有各自的风味。
袁高志夹起一块猪油渣，轻轻送入口。
“咔嚓！”
“真脆！”
“天哪，凉了的油渣还能这么脆口好吃！”
“盐巴撒得恰到好处，跟这碗面一配，简直是天衣无缝！最佳拍档啊！”
“这，这就是最寻常的油渣，外焦里嫩，吃多少都不腻，这样的美味，我能吃一天一夜！”
“我的血，我仿佛听见自己血管里的血在欢腾，这独特又甘甜的滋味，真是绝顶的好东西，这面，才是能给人带来满满幸福感的面啊…”
三人声音发颤，差点儿就要乐得掉泪。
汤鸣：……
面确实好吃，比他昨天做的清汤面强出不止一截。
油渣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这三个家伙，未免也太会夸了点儿。
不愧是吃货，这些词儿他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
不过他挺享受这种气氛，看样子试吃这招可以继续用。
毕竟，这么专业的试吃员可不好找。
他却不知，他的小铺子，已经在街上悄悄传开了。
只要他一吆喝，试吃的人能从铺子排到街头的大槐树下。
不消两分钟，三人的碗就见了底，连汤都没剩下一口。
碗干净得能照出人影。
油渣也被吃得一粒不剩，连渣渣都不留。
三人闭上眼，细细回味。
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望着空空如也的碗，他们心头竟生出一丝落寞。
“汤老板，多谢款待！”袁高志站起身，认真地说。
汤鸣愣了愣，笑道：“别客气，喊你们来就是试吃的嘛。”
鲍友明摆手：“这样的美味，我找不出半点瑕疵。”
鸭王问：“汤老板，啥时候能卖啊？”
汤鸣答：“中午就开卖。”
招牌都挂出去了，自然是准备开张。
“太棒了！”
三人眼睛一亮。
这会儿已近十一点。
这么说，马上又能来上一碗？
汤鸣收拾了碗，丢进水池清洗。
他觉得招工的事得赶紧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