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演技有些过火
“哎，给赵文琪打电话没？”
“哎哟，忘了，我这就打！”
“喂，老赵，上午的课别忘了给我们点个到啊！”
“成，放心吧，晚上带你飞！”
挂断电话，青年笑言：“成了！”
“咦，这茶叶蛋”左侧的青年咬了一口，眼神一亮，熬夜的倦意仿佛一扫而空：“哎呀，真香甜！”
另外两人瞅着他：“你这是饿疯了吧。”
随后，二人也剥开蛋壳，咬了下去。
紧接着。
“我的乖乖，这蛋！”
“真带劲儿的好吃！”
三人如风卷残云，转瞬之间茶叶蛋便一扫而光。
而后，他们相视一笑。
“还有没？”
“哎，我就买了一个！”
“我再去买！”一人起身，朝汤鸣的摊位奔去。
身后传来二人的声音。
“给我带五个！”
“我也要五个，不对，十个！”
面摊旁的其他食客见状，有些诧异。
不就是茶叶蛋嘛，至于吗？
搞得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青年匆匆返回，迫不及待地说：“老哥，给我十个，不对，十五个，也不对，二十个，对，给我二十个茶叶蛋！”
汤鸣打量了他一眼，认出是先前那位顾客。
见他这副模样，汤鸣心领神会。
趁着汤鸣打包的空档，青年问道：“老哥，你这茶叶蛋咋做的？太好吃了，我吃过的茶叶蛋里头，没一家比得上，味道绝了！我觉得你卖三块钱都亏了。”
几个过路的人，听了青年的话，不由自主地望向摊位的招牌。
而后撇撇嘴，觉得这青年的演技有些过火。
他们住在这片儿，每周都要从这儿过几遭。
哪儿有果园，哪儿有面摊包子铺，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家摊子显然是新摆不久。
在他们看来，这青年八成是来帮忙捧场的。
这种事儿他们见得多了。
许多新开的饮品店都爱玩这套。
明明味道一般，却总有人排长队。
后来才知，原来都是花钱雇人排队。
目的就是营造出这家饮品特别受欢迎的假象。
可惜，这种手段早已司空见惯。
况且，谁会没事一次性买这么多茶叶蛋呢。
“总共六十块。”
汤鸣将分装好的茶叶蛋递了过去。
青年付完钱，一路小跑回到面摊。
他们的牛肉面和馄饨已经上桌。
但三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总算来了！”
三人急不可耐，连忙抓起茶叶蛋开始剥壳。
那急迫的模样，迫不及待的表情，仿佛是久未进食的旅人。
刚才目睹青年买茶叶蛋的几个过路人，这时恰好又路过此处。
见三人狼吞虎咽地享用着茶叶蛋，到最后几乎是一口一个。
这场景……不像在作秀啊。
几个过路人心里犯起了嘀咕：真有这么好吃？
人的好奇心比猫儿还重。
于是，这几个过路人中的两位决定探个明白，转身向汤峰的摊位走去。
反正就是几个茶叶蛋，就算不合口味，也不过几块钱的事。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们来到摊前：“老哥，给我俩。”
“给我一个就成。”
付完钱，两人拿起茶叶蛋闻了闻，香气确实诱人。
一口咬下，茶叶蛋的醇厚滋味瞬间在口中绽放，两人露出仿佛升仙般的表情。
两人风卷残云般吃完，嘴角还没来得及擦就喊：“老哥，再来俩……五个！”
“给咱整十个嘞！”
这时，面摊外头晃出个中年汉子，朝这边瞅了一眼。
瞧见俩过路人接过茶鸡蛋，站那儿大口大口嚼着，边吃边嘟哝着“真香咧”“绝了哩”这些个话。
琢磨了片刻，中年汉子踱步过去：“掌柜的，给咱俩茶鸡蛋。”
“好嘞。”
中年汉子买罢，拎起来嗅了嗅，猛然觉着刚下肚的一碗面条子，肚里头好似还能再装些。
于是乎，他就地蹲在路边，剥了壳就吃了起来。
一眨眼的功夫……
“掌柜的，再来俩！”
于是乎，路过的人们，瞧见了这么一出逗乐的景象。
仨大老爷们，立在铺子外头，左手提溜着袋子，右手捏着鸡蛋往嘴里送。
吃完了还想吃。
瞅瞅他们袋子里头的蛋壳，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个七八个了。
“掌柜的，再给咱……呃，五个！”
“我也来五个。”
这几个汉子显然是吃得肚皮滚圆，可心里头那馋虫愣是不让停。
路过的行人也被慢慢吸引过来。
十个人里头总有个爱凑热闹的。
于是乎，铺子外头的顾客越聚越多。
“真有那么好吃？我买俩试试。”
“这也太邪乎了吧，老哥你吃了几个了？”
“七个了！”
“不邪乎，这掌柜的蛋是真香！”
汤峰脸一沉，啥叫我的蛋香？
后来的顾客，有的买了就走，有的边走边啃，有的干脆当场解决。
吃完了的，也跟那些吃饱了的顾客一般，纷纷折回来又买了几个。
十来分钟后。
铺子外头，整整一打大老爷们，就站在门外面吃蛋。
他们脸上洋溢着满足，嘴里头不停夸赞“真香”。
仿佛尝到了啥子天上的美味似的。
“哎，婆娘，买好了买好了，立马回去，跟你说，今儿买的早饭保准香！”
一个中年汉子接了电话，强忍着继续吃的念头，又买了十个茶鸡蛋，急匆匆往家里赶。
“掌柜的，给咱俩茶鸡蛋，我试试是不是真有那么香。”
“对不住，卖光了。”
汤峰瞅着空荡荡的锅，歉意地说。
“卖光了？”
汉子问：“生意这么火？”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散了。
吃过的顾客觉得挺遗憾，他们还想再尝尝。
没吃过的，也没太上心。
反正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卖早饭。
铺子外头的客人渐渐散了，汤峰把桌子和锅搬回了铺子里。
他瞄了一眼时辰，正好八点。
从早上七点零五分卖出第一个茶鸡蛋，到卖完最后一个，用了五十几分钟。
开张第一天，美得很！
汤峰琢磨着，明儿得备多些。
后天的客人，只会比今儿更多。
他刷干净锅，关上门，往集市上走去。
路上他粗略盘算了一番。
今儿一百个茶鸡蛋，赚了三百块。
不算房租，光算水电和鸡蛋调料的成本，净赚大概有个百十来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