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实在太诱人
“今儿咋起这么早？”娘说：“早饭快好了。”
“不吃了，我还有点事。”
汤鸣蹬上鞋，一开门就小跑没了影。
娘瞅了一眼，也没多想，只当今天是周一，儿子单位或许有啥会。
出了门，汤鸣一路小跑。
六点来钟的早晨，街上已经挺热闹。
有老人牵着狗遛弯，公园的健身器材那有几位老人在打太极。
学生们背着书包，哈欠连天地往学校赶。
上班族们穿着整洁，半梦半醒地往公司赶。
路上的车还不多，街两边除了早点摊，其他铺子都还没开张。
汤鸣来到店前，瞅了眼隔壁的小卖部，门还关得严严实实。
进了小店，拉开门，汤鸣立马生火，开始热茶叶蛋。
十来分钟后，锅里的水已经咕嘟咕嘟冒泡。
他瞄了眼时间，六点三十七。
时间不早不晚。
眨眼间，七点就到了。
这一阵子，汤鸣少说也瞧见三十来个人从店前走过，却没一个人停下。
他觉着可能是哪不对劲。
不可能说这三十来号人都吃过早饭了吧？
茶叶蛋没问题，店面也没问题。
不对，店面好像有点问题。
别家的包子铺、面馆，从外头一眼就能瞧出卖的是啥。
偏自己这小店，起了个《究极香》的名。
怎么瞧，都猜不出是干啥的。
虽说一大早就开了门，可别人不知道自己主打啥，肯定不会耽误上班时间进来瞎转悠。
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好酒也怕巷子深啊。
万事开头难，第一步总是最难迈的。
但只要迈出了这一步，汤鸣相信，凭自己的手艺，回头客绝对不会少。
“看样子得换个法子。”
他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
有了！
他搬出张桌子搁在店门口，然后把满满一锅茶叶蛋搁在桌上。
锅刚放下，就见一个上班族模样的人从远处走来。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里头穿着白衬衫，外头套了件便宜的西服。
汉子脸上还挂着几分倦意。
忽然，一股香气窜进了他的鼻孔。
年轻人跟前还摆着口大铁锅。
香味，正是从那儿飘出来的。
他抬头望了望店，一点印象也没有，应该是新开的。
尝试新店总有点冒险，万一好吃，今天的心情就美滋滋。
万一不好吃，这一天的好心情就泡汤了。
汉子还是决定试试，毕竟这股直往鼻子里钻的香气，实在太诱人了。
这么香，味道肯定差不了。
他在桌前停住，问道：“掌柜的，这是啥？”
“茶叶蛋，三块钱一个。”
“茶叶蛋啊”汉子有些犹豫，这玩意儿边走边吃不太方便。
他每天掐着点到单位，带着茶叶蛋去单位，吃起来更不方便。
正打算走，继续去常买包子的那家店时，一股比刚才更浓的茶香不由分说地钻进了鼻子里。
“给我来俩。”汉子掏出手机，对着门上的收款码扫了扫。
“稍等哈。”
汤鸣扯开食品袋，用勺子舀出两只茶叶蛋，仔细包好，递给了对方：“趁热吃，味道更美。”
“收款到账6元。”
“多谢惠顾。”
汉子应了一声，接过鸡蛋边走边吃起来。
鸡蛋有点烫手，却意外地好剥皮。
蛋壳轻轻一磕就掉了，露出里面浸透了深褐色茶水的蛋白，香气扑鼻，惹得他食指大动。
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仅仅三口，一只鸡蛋就被消灭殆尽。
另一个也未能抵挡过十秒的诱惑，落入了肚中。
“真香哩！”
汉子赞叹着，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在这不起眼的街头小摊，竟藏着如此勾魂的美味。
他拍拍鼓起的肚皮，意犹未尽。
于是，他一个转身，又踏回了原地。
“老哥，再给我俩……不对，五个吧！”
汉子边往回赶边吆喝，手指上沾的汤汁都来不及吮吸。
汤鸣瞧着这一幕，心头的大石悄然落地。
系统给的方子果真是灵验。
自己手上的活计也是滴水不漏。
看汉子那满足样，这回头客算是稳稳当当了。
“老哥，你这茶叶蛋味儿真绝，跟别家的不是一个档次。”
“吃得欢喜就好。”
汤鸣将包好的五个茶叶蛋递过去。
“收您十五块。”
汉子强忍着即刻尝鲜的冲动，小跑着离去了。
他刚走不远，一位戴着眼镜的妇人便在摊前驻足。
妇人望着汉子远去的背影，又瞅了瞅锅里翻滚的茶叶蛋。
“真有那么好吃？”
她半信半疑，忽而一阵茶香扑鼻，她深吸一口。
“真香咧！”
眼镜后的双眼猛地一亮，妇人言道：“老哥，给我来俩茶叶蛋。”
“您稍等。”
汤鸣麻利地包好茶叶蛋递给她：“六块钱。”
“三块钱一个？”
妇人觉着略显小贵，但鸡蛋已包好，也不好推辞。
扫码付账后，妇人提着茶叶蛋离去，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名普通的乡间教师，她每一分铜板都得精打细算。
平日的早饭从来不超过四块钱。
毕竟，她还憧憬着在这片乡土上盖起自己的小屋。
今日的早饭超支了。
每日多花两块钱看似微乎其微，但日积月累，一月便是六十，一年就是七百二。
没有计划的日子会变得杂乱无章。
念及早饭多花了两块钱，妇人心中生出一丝自责。
候车时，她掏出尚有余温的茶叶蛋。
迅速剥开，比想象中容易许多。
第一口茶叶蛋入喉，妇人脸庞浮现出陶醉之色。
“真香甜！”
此刻，她觉得这六块钱花得值！
虽说攒钱建房重要，但美食带来的欢愉，足以让她一天都心旷神怡。
吃完两个茶叶蛋后，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要将自己的早餐预算提高到六块钱！
“老哥，来俩茶叶蛋。”
“我也来俩。”
“我一个就行。”
三位从街头网吧出来的青年，哈欠连天。
“几位的茶叶蛋。”
汤鸣递过去，三人付了钱，提着茶叶蛋迈向不远处的面摊。
“老哥，来碗牛肉面。”
“我要大碗的馄饨，多搁点肉。”
“我也一样。”
三人坐定，边聊边剥起了茶叶蛋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