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冲突
这领兵的竟然是个曾经征战沙场的先锋官,勇猛无匹,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因身体有旧疾,难忍边疆酷寒,这才被撤下来,做了西城区统领军官。
先锋官曹锐威风凛凛,战甲煌煌,纵马而来,手提一柄大刀。
在白剑空身后的护城兵,见到他都纷纷行礼,齐声大呼:“曹统领。”
曹锐锐利的目光,锁定白剑空,大刀斜指着他,喝问:“你想死吗?知不知道他是谁?”
白剑空都还没有说话,那四眼仔矮胖子直起了腰板,撑腰的人来了,他也神气了起来了。
小队长四眼仔冲曹锐拱手道:“姐夫,就是他偷走了西城旧武器库的全部武器。”
“嗯?”曹锐目光锋锐如刀,上下打量白剑空。
“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罢,他手中的大刀,就马背上劈砍了下来。
白剑空都没有辩解的机会,大刀就不客气的照头劈来。
一万个气不过的他,抬脚一脚踹在矮胖小队长的屁股上。这一脚,灌注了他满腔的怒火,几乎是用上了全力,矮胖子那肥嘟嘟的身体,往前滑行两米远,才跌倒在地,贴着地面往前蹭出去。
让人看着都疼,地上可是青石板,矮胖子都快在地上擦冒烟了。
踢出这一脚,白剑空就没有管他了,握紧了手中的断剑,猛然转身。借助转身的力量,断剑上撩去,迎接曹统领那劈砍下来的大刀。
“铛!”
刀剑碰撞,声音刺耳,火星四溅,烟尘扬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交战的中心。
风吹过,集市如深夜般寂静。
烟消云散之后,曹锐微微吃惊,他没有想到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小子,竟敢可以硬撼他的一击?
不禁在脑海中回忆,关于白剑空的脸型的人,想知道是否是某种组织的弟子?
毕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无所顾忌的在大街上杀护城兵,要说没有背景,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可他想了半天,都没有关于这个脸貌的人。
于是,他开口问道:“小子,你出生何门何派?姓甚名谁?”
白剑空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的手下,抓走了我两位大哥,赶紧放人。”
曹锐一阵出神,他还没有见过像这样嚣张的人,敢忽略他的问话,敢硬刚他的大刀,敢当着他的面,踹他小舅子,这完全是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他一时,竟然被拿捏了,不知道该怎么出击。
只好问手下:“谁抓走了他的大哥?”
有一个小兵,跑上前来,在曹锐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曹锐重新放眼白剑空的脸上,问道:“你大哥犯了什么事?”
等了这么半天,白剑空就是等着一句话。他策划了这场闹剧,总是需要一个原因的,只有将这个原因说出来,才算是达到目的。
他当即将守城兵收例钱的事说了,重点突出,守城兵嚣张跋扈,来几个人收例钱就得给多少个铜板,凑不齐铜板,就会被抓走,或者当街杀掉。
他徐徐将所见所闻,都一一的说了出来。
此街道,早有一大堆人围拢过来看热闹。
现场,有些贩夫走卒,哭泣着站了出来,说他们也是如此,做买卖没有几个钱,都让收例钱的给收走了。
哭泣声,很委屈,也很伤心,绝不是装出来。
也有乞丐都集中在了白剑空的身旁,眼神痛苦的看着护城兵,以及曹锐。
人越来越多,有人怒骂,有人吵闹,有人哭泣,有人叫黄天,矛头都是指向护城兵。
收例钱的事,在这帝京早就存在了,曹锐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手底下的这些兵如此肆无忌惮,搞得现在民怨沸腾。
无独有偶,不光是他管辖的西城区,东城区、南城区、北城区也都是如此。
他在西城区相当于是半个城主,算是有头有脸,这样的事情让他着实为难。现在已经是满城风雨了,他大概扫了一眼白剑空身后,叫苦连天的居然有七八百人之多。
他一张脸有些发青,这种时候,作为统领的他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上不是下不是。
顿了顿,朗声道:“乡亲们,你们放心,这件事,我回去之后一定严查,给大家一个交代。都散了吧。”
白剑空冷笑一声,有些轻蔑的问道:“那曹统领要如何严查?要多少时间才能查出来?查出来了要怎么做?收了的钱,残忍杀害的人,以及被你们抓走的穷人,你们打算怎么办?”
“咳咳……”
曹锐气息一窒,脸更青了,胸口逼着一团火,头发都快冒烟了。
让人逼到这个程度,他活了半世了,这还是头一遭。
“抓去的人,我们立马放。至于其他的,我得回去盘问之后才能决断。”
“好,那叫你的手下,将抓去的人放了吧。”白剑空想了想,也知道这样的事司空见惯了,守城兵没有功劳有苦劳,要怎么样他们,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现在,能将交不上例钱的人放了,也算是为平民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虽然不满意,也没有办法。
而在相府,当听到白剑空的所作所为,卓木樨跳起来八丈高。
她一直暗中派人监视白剑空,为了怕跟踪丢了,她甚至不惜派遣三批人去,有一批还是修士。
这些人,每隔一会儿,就要将白剑空的行踪,所行之事禀告给她。
从属下口中,得知白剑空竟然用一块乌漆墨黑的石头,将十万件旧武器给炼化了。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结果提炼出来的金属,却只是打造了一柄又丑又残又老的破剑出来,可把卓木樨给笑坏了,恨不得立马去亲眼看看。
她在后花园中听,就忍住在那里手舞足蹈,心潮澎湃。
一会儿,大呼“有趣”,一会儿大呼“可惜”,听到白剑空的一剑劈死了六个护城兵,她则大呼一声:“好!”
之后,又有下属来报,说白剑空胁迫曹锐的小舅子矮胖子四眼仔,在西市与曹锐对峙,还交上手了。
她忙问:“情况如何?”
下属说了曹锐没有用仙术,只是平平交手一招,白剑空并没有受伤。她才放下心来,因为她知道,这个曹锐可是征战沙场的能手,修为自然不低。
最后,又来一批下属汇报,说白剑空为天下难民发声,一大堆受了欺压的百姓站了出来讨说法,正与曹锐在西市对峙。
情势很糟糕,曹锐被激怒,估计事后不能善了,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过白剑空。而且,四眼小舅子对他怀恨在心,必定以他偷走旧武器的罪名,给他定罪。
卓木樨听了下属的汇报,沉思了一会儿,喃喃自语:“是时候了。”
“你去传相府长史,请他帮个忙,调遣一千府兵,跟我去救人。”
那下属领命去了,卓木樨想到立马要去见他了,禁不住心潮澎湃,难以自已。
虽然,只是两日不见,但是这两日白剑空带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错以为有几个多月长了。
她召唤来丫鬟,让人去取了战衣来穿上。
彼时,相府如临大事般,到处是调兵的口哨。
整个相府光府兵就有两千人左右,这些都是负责保护相府中人的,也只听从相府中人的调遣。
一身红色战衣的卓木樨,翻身上马,领着一千士兵,向着西市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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