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万法相性
“靠！他们居然都会飞。”
秤金次一时激动将啤酒罐子捏成了纸片，五条悟忍不住嘲笑说道：
“还有术士不会飞的嘛？”
一时之间众人都陷入了沉默，纷纷用杀人的眼光盯着五条悟。在座的恐怕除了五条悟和乙骨，便是只有巫女凯莉有些飞行的手段了。即便是特级术士的九十九由基，也没有飞行的本领。
五条悟连忙岔开话题，让众人继续观战。
只见山间两条如出一辙的巨龙不断地咆哮着，交相缠斗在一起。龙尾扫过之处，乱石惊崩。缠斗的双龙之上，纪寒山、玉玲珑脚踏龙背如履平地，持着手中神兵朝着对方杀来。
一者下劈，一者上拨。
一者挥砍，一者横挡。
招来式回，毫无差错。这是双方无数次对练后产生的默契。纵使战况格外激烈，二人身上仍旧没有半点伤创。
“都是一个师傅教的，破不了招啊。”玉玲珑奋力一剑将纪寒山逼退，随即将玲珑心骨刺背在身后，双唇微启，剑招上手。
“霜寒玉彻骨，秋水共长天。”
骤降的气温瞬间将争斗的二龙完全冻结，天门山上下起了漫天飞雪，一切事物在飞雪之中都显得慢了下来。
“是那招。”
五条悟格外激动，就是这招能够将自己的【虚式】冻结起来，甚至连自己的行动也被那温度影响。
没有见过此招的众人也格外期待地关注着战场变化。
漫天飞雪之中已不见玉玲珑身影，肃杀的气氛却随着霜雪纷飞而愈加浓烈。
昔日有【重明眼】加持之下，纪寒山能够直接从飞雪之中捕捉到玉玲珑的身影。如今全凭感觉，丝毫分辨不了玉玲珑的气息，就仿佛漫天雪花都是玉玲珑。
纪寒山将咒力内敛，【羽尘衣】也控制在最精密的极限，全神等候着玉玲珑的攻势。只要对方发起攻势，自己必然能做出反制。
观战的众人也无不屏息凝神，静候着战局的发展。
突然，飞雪骤停，雪花漂浮在半空之中，似是一切都在极冻的环境下凝结。
【剑法·寒霜彻天】
玉玲珑持着玲珑心骨刺蓦然在纪寒山正面出现。心骨刺刺破纪寒山皮肤的瞬间，纪寒山便立刻有所反应。一手握住心骨刺阻止心骨刺深入，另一手高举三清剑，引动九天风云。
心骨刺虽被阻碍，依旧渐渐刺入了纪寒山的心口，最终将纪寒山的心脏完全刺穿，无尽的寒霜之气随着心骨刺地刺入不断流窜至纪寒山的四肢百骸之内。
“该结束了！”
玉玲珑自然知晓单纯刺穿心脏并不能取下纪寒山性命，于是便奋力将心骨刺拔出，再挥手一剑直朝纪寒山的首级而来。
此刻的纪寒山已半身冰封，高举的三清剑已无力下劈反击。
“仙师！”
【仙法·五雷轰顶】
正当众人紧张之刻，一道雷光从九天之上穿越层层云雾降下，劈在了纪寒山、玉玲珑二人身上。众人只觉视线尽数被白光遮掩，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传来。
雷光褪去之后，留下的是两个同样重伤的身影。
“真狠啊。”半身露出白骨的玉玲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自身的伤势。虽是重伤，但在反转术式的治疗之下也无关痛痒。但是雷电术式带来的麻痹之感无法直接驱除。观战的众人无不吃惊于那变态的修复效率。
“这等修复效率，也就悟和中奖的秤才能做到吧？”
五条悟额头也冒出了冷汗，苦笑着说道：“这样的修复效率，我也做不到啊。反转术式可不是我的特长。”
雷电相性更高的纪寒山所受的伤害自然要轻上不少。但随着玲珑心骨刺入体的寒冰咒力，也无法通过反转术式去修复去除。
只不过，对于【万法】的所有者而言，又有何驱除的必要？
“玲珑、寒山。你二人术式虽然都是【万法】，都能够运用天地、阴阳、五行之力。但【万法】开发到最后，必然有最适合自身的相性。”
师尊太虚真人的教诲在二人耳旁响起。
两人心有默契地举起手掌。电光、霜雪开始在二人的掌心之间翻飞。
驾驭神雷的仙师，流风回雪的仙子。今日，二人便要道反天罡。
“你看明白了吗？”
九十九突然的提问，让众人不明所以。五条悟肯定的“嗯”了一声，让众人更是心痒难耐。
秤金次连忙开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要谜语人了。”
乙骨兴奋地插嘴答道：“他们要做的不是‘驱除’，而是‘释放’！”
“什么驱除释放的？”
五条悟开始装起了老师风范说道：“纪寒山受到了有寒冰性质的咒力侵入体内，而玉玲珑则是受到雷电性质的咒力侵蚀。二人都是【万法】的持有者，理论上是能够消化这股力量的，之所以无法立刻消化甚至还受到干扰，便是因为相性的问题。”
“然后呢？”
“大概可以看出，纪寒山是偏向于雷电，而玉玲珑是偏向于冰雪的。他们若要驱散相性较差的属性，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会增加。与其驱除，倒不如将它释放出来。”
只见玉玲珑掌心雷光耀眼，纪寒山掌间霜雪欺天。默契的二人看着想到一块的对方，实在是忍不住扬起嘴角。得一知己，足矣。
【仙法·洪荒尽葬】
【仙法·玉龙雪飞】
万道雷光闪起，窜天雪龙高飞。雷光与雪龙交汇一刻，雪龙轰然爆散开来，化为一片雾霭笼罩全境。雷光也被雾霭引导四散开来。
【玉衡宫】等人布下的结界也受到了余威的波及，透散出点点飞雪伴着雷光。
雾霭之中，一股狂风卷起，众人视线再复清明。
只见战场中心的二人双双落在胡泊中间，一如蜻蜓点水，泛起圈圈涟漪。
“师弟，”玉玲珑将玲珑心骨刺收起，“可敢拼拳？”
纪寒山也将三清剑收起，拱手说道：“太祖长拳，请赐教。”
玉玲珑同样行礼后，摆出了纪寒山从未见过的起手式，幽幽地说道：“咏春，叶……呸，玉玲珑，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