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到底谁是谁的人
杨浩文轻抚文氏的后背，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一旁的丫鬟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杨浩文回想起秦三郎的眼神，一阵心惊，抬起胳膊一巴掌扇在文锦荣脸上：“想我肃远府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害我。”
文锦荣愣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姐夫会出手打她。一时间嘴角抽动着，心中更加生出不满：“我就是不甘心，我哪里比不上那赵孟苒。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嫁给三郎。”
杨浩文见她不思悔改，举起手还要再打。
文氏赶紧护在她身前，祈求道：“杨郎别打了，别打了。她知错了。锦荣今日也丢了好大的脸，别怪她了。”
杨浩文颓然地坐到椅子上，眼神中充满怒火，身体颤抖的指着文锦荣：“你瞧她像知错了吗？她这样做想没想过我肃远府，你又想过我妹妹没，我妹妹在侯府该如何自处。”
文氏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搂着文锦荣在地上哭作一团。
杨浩文见状没了奈何只能留下一句“明日带着她上门赔罪”便扬长而去。
秦三郎在回去的马车上看着孟苒不敢挪眼。他不敢想今日如果不是自己出现在陶然阁，会是什么样子。
孟苒被他瞧得慌了，摸摸发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声嘟囔：“我穿戴好了呀。”
秦三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心想还好是自己。
“你刚才盘的头发挺好的，没有那么累赘。”
孟苒把发髻扶正，一脸不悦：“你别揉了，都乱了。”又想到今日之事，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秦三郎目光柔情似水，完全没注意她说了什么，反问她：“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也去肃远府吗？”
孟苒拍掉头上的手，又问一遍：“这个我知道，我是说你怎么会出现在后院。”
秦三郎回过神，将自己今日的行程说出来。
“我本来在前厅等杨兄，来了个小厮说他在后院等我。我想着你们应该在莲花池那边，应该不会冲撞了，便没有生疑。”
他又回想了一下：“本来去的偏房，后来又说在桃林。我还纳闷呢”
孟苒此时已经明白了大半，老天待她不薄，没让她惨死歹徒之手，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那文小娘子一定没想到他找的登徒子门客居然是你。”
“你还笑，你知道如果来的人不是我，会是什么后果吗？”
孟苒回想当时的场景，也有些后怕：“当时哪顾得了那么多。”
“你身边的人不行，我给你换一批。”
孟苒急忙制止他这个想法，把当时的情况仔细讲给他听。
这四个丫鬟都是自己精挑细选的，用人不异是她的准则。再说当时金宁被自己支去准备马车，金雯与那粉衣丫鬟搏斗时，表现得已是相当勇猛。
几人回到雁草院时日暮已经笼罩大地，谷穗在门口远远就瞧见孟苒。她嗓门洪亮一边让初梦准备好吃食，一边小跑着上来迎接。
谷穗脑袋还算灵光，见孟苒身上不是出门时的衣服，便知出了变故。朝金雯姐姐抛去眼神，想从她脸上寻求答案。
金雯低着头走路不去搭理她，等孟苒回屋坐到圆凳上，她俩再也忍不住，流着泪齐齐跪下：“夫人，你责罚我们吧。”
她二人这一跪把一旁的谷穗初梦吓了一跳，眼巴巴地瞧着孟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求情又不知如何开口。
孟苒没想到她们会跪下请罪，来这里十几年好像在这一刻才深刻体会到自己穿越的事实。瞟了眼秦三郎坐在一旁，神色不变，大概认为这是稀疏平常之事。
孟苒扶起她们，声如温玉：“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今日若没有你们护着，我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擦去她们脸上的泪痕，打趣道：“你们瞧旁边的两个小傻子，还不知道咱们今天多么惊险呢。你们俩快去给她们讲讲。”
两人没想到孟苒如此轻描淡写就将此事揭过，跪下连连磕头。
夜深人静，西梢间内四个丫鬟聚在一起。谷穗听完金雯的讲述后，气得直捶枕头，恨不得立马去肃远府把文锦荣拎出来暴揍一顿。
就连平日胆小怕事的初梦也恨得牙痒痒，一连输出好多国粹。
偏房里，孟苒困得眼皮打架，奈何一具滚烫的身子不肯放过她。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舒坦透彻。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孟苒耳边响起：“你对丫鬟挺~好~呀。”
孟苒迷迷糊糊的随口说：“她们是我的人呀。”
“是吗？还有谁是你的人？”旖旎呢喃如细雨。
“只有她们啊。”孟苒困极了，翻了个身睡着了，平缓轻和的呼吸声挠得秦三郎心痒痒。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什么意思？只有丫鬟是她的人，那他呢？他呢？
坐起身来，就着月光瞧了瞧那张细嫩光滑的脸，忽然豁然开朗，对，她是他的人。她一定是这样想的。
说服了自己，秦三郎生生圈住孟苒在怀里才沉沉睡去。
翌日，孟苒起床时浑身酸痛，明明昨晚睡得挺沉。
薄绸金丝锦帘被掀起，初梦听见动静端着热水进来伺候，把拧好的热巾递过去：“夫人，你起了。一大早肃远府的杨大爷带着文夫人在前院候着了。”
孟苒木木的坐在床上，眼下不过卯时，从肃远府过来也得一个时辰，想必昨晚文氏没有睡好吧。
“哦，怎么不叫我。”孟苒声音有些嘶哑。
“三爷说了，夫人你昨日受了惊吓。让你今日好好歇息，等你起了告诉你一声，去不去由你。”
初梦拿出件金丝古纹丝锦裙为孟苒更衣：“便是不去，也无所谓。万事自有三爷在前面呢。”
“既如此，那就不去了。”
孟苒不是自找麻烦的人，既然能乐得清闲，何必还要勉强自己去与外人作秀。
何况她没有这么快就原谅他们，大概一直都不会原谅他们，孟苒不想当圣母。
这会闲下心来，细细回想昨日之事。越发觉得诡异，文氏在明知有外男闯入，自己失踪的情况下。不是偷偷摸摸的派人寻找，反而大张旗鼓的带着一群夫人小娘子找来，于理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