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处理好一切才回正房服侍，听见沈氏正说着：“二房、三房虽说都住在侯府，但侯府是侯爷挣下的。之前侯爷想着照拂他们，因此没有分家，但是他们迟早是要搬出去的。”
孟苒垂首而立，一脸茫然样：“儿媳不知，只想着既住在一起。便不好生分了。之前儿媳未出嫁时，旁人总说若想找侯府办事，找二叔是准没错的。儿媳这才想着侯府应是一体。”
沈氏猛地站起，脸色阴沉，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打着侯府的名号在外行走。”
忽地抬手往桌上一拂，茶杯碎落满地：“不能给侯爷帮忙便罢了，还在后面给侯爷抹黑。”
余妈妈把地上的碎片拾到绢布里，替沈氏顺了顺气叹着气道：“太太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之前是太太不在，便由了他们作威作福。眼下太太回京都了，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孟苒一脸恐慌，也跟着叹气：“如此说来，二叔实在有些过分。若不是他在背后撑腰，红红也不能去给庞秀才做妾。”
沈氏愤怒的脸上闪过惊愕：“什么红红，什么给人做妾？”
“母亲你有所不知，那庞秀才已经五十多了，看上了城西卖酒翁的二女儿。红红姑娘不从，便让人抓了她爹，当日我还去看了，那抓人的是穿着兵甲的，后来听人说是忠勇侯府的人。”
孟苒简单解释一番，她知道说的多了反而会引起沈氏怀疑自己在搬弄是非。
沈氏阴霾的脸又深了几分，捏紧拳头，一时情急便质问孟苒：“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孟苒惶恐：“儿媳也不知这件事是谁做主的，当时还有人传说是三郎派人抓的人。儿媳，儿媳~”
沈氏蹙眉道，跌坐在椅子上。眼下她也不确定这些年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再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孟苒退下吧。
孟苒欠身退下，她知道今日沈氏对二房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自古以来都是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连刑法都要考虑贵族的尊严。
若这些贵族都是谦恭自省之人便也罢了，偏偏一棵大树下总是会攀附着无数根系，这些根系下总有腐烂的一枝。
孟苒从明枳堂出来直接去了落雪堂，想着去问问秦应年去阳春的人可回来了。刚进落雪堂桑云便迎了出来，毕恭毕敬道：“夫人，三爷不在府里。若夫人有什么事，小的可以代为转达。”
孟苒心中疑惑，桑云是秦三郎的贴身小厮，若秦三郎在府中行走，不带桑云倒有可能。若出了府，桑云怎么会不跟着。
孟苒按下疑惑，从容道：“既如此，那我告诉三郎一声，就说我来过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却听见书房传来一阵稀稀疏疏女子的娇媚音。
孟苒停住脚步，往书房处瞧了瞧，又侧身看了眼桑云：“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三郎不在，还敢放人在书房中。”说完一把推开桑云，提着裙摆，大步就朝书房走去。
桑云在后面伸手就想去拦，好在金雯反应迅速，从后面拽住他的胳膊，谷穗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腰。桑云一时挣脱不得，让孟苒走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中女子娇俏撒娇的声音更急促，孟苒放在门上的手一时不敢动弹，她明明对男人不抱期望，为何会应激做出这种捉奸的事情。深呼了一口气，孟苒打算撤回去。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却自己开了，开门的如珊与门口的孟苒撞个正着。如珊如临大敌，低头请安。
黑漆雕葫芦三围软榻上的秦三郎斜躺着，手掌撑着侧脸，半个身子都匿在阴影里，硬朗的脸庞却染上几层脂粉的气息，莫名让孟苒觉得反胃恶心。
眼尾微挑，多情的双眸径直地朝她看过来，慵懒的抬抬手：“夫人来了，快进来这里有上等的桃花酿。”
孟苒放下高抬的右手，瞳色瞬间冷下去，一幅祥和的形态：“我不胜酒力，三郎自己享用吧。”也不等秦三郎发话便直直地走了。
待回到雁草院时，孟苒已经完全从愤怒中冷静下来。
人总是很容易会忘了初心，明明早就知道的事情，却总会在不经意间自我掩埋真相。等到后面被事实扇了耳光，又自怨自艾。
孟苒收拾好情绪，让金雯把所有人召集起来。一会儿功夫院子中便站满了人，众人交头接耳讨论着自己能得到什么安置。
二房来的山宝拉着旁边的初梦暗搓搓地指了指一旁的金宁：“你瞧瞧她以前在大夫人那里也是一等丫鬟，哪次回来瞧着不是好绸子穿着，金钗子带着。呸，我看呀就是头上插个鸡毛掸子没事包个狗皮毯子，装样呢。”
初梦低着头，扯着她的袖子，暗暗摇头示意她可别说了，离的这么近，让金宁听见了。
山宝可看不懂眼色，指点江山般的将在场的人都一一评价了一番。
初梦见状，默默的往后面撤了几步，一脚踩在了后面拿着擀面杖，身材肥壮的赵妈妈脚背上。
赵妈妈一个激灵跳开来，大骂道：“你个眼睛长在屁眼里的夯货。也不瞅瞅老娘这脚是你能踩的吗？”
众人听见声音，都望了过来。初梦瞬间脸羞得绯红，眼珠子只敢在眼眶里打转，忙蹲下去拽出手绢去给赵妈妈擦鞋。
赵妈妈嫌弃地踢开初梦地手；“老娘这鞋是天衣阁定制的散花绫云头履，是你那猪蹄子能碰的。”
这赵妈妈是秦三郎高价在外面寻的厨娘，据说烧得一手好菜，尤其擅长处理牛羊肉。本不归侯府管，又仗着秦三郎爱吃她烧的菜，嚣张跋扈惯了。
秦三郎成婚后，归到雁草院，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当差。
一旁的金宁看不过去，走上前扶起初梦，帮她掸掉身上的灰尘，对着赵妈妈说道：“你何必如此为难人，不过是一双散花绫云头履。便是浮光锦做的睡鞋，我也是见过的。”
众人还在你一嘴我一嘴的讨论时，谷穗走到正房门口大声喝斥：“吵什么，都不看看地。以为是菜市场讨价还价呢。”说完侧了个身位，孟苒从后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