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纸扎铺
杨灿和王炎匆匆赶到现场，只见尸体散发出阵阵恶臭，苍蝇在周围嗡嗡乱飞。尸体横陈在一片荒草丛中，身上衣物已经残破不堪，沾染着血迹和泥土。
“看样子，这尸体已死去几日了。”杨灿用手掩住口鼻，强忍着那股令人作呕得气味，靠近仔细查看。死者面容扭曲，仿佛临死前经历了极大得痛苦。
“王大人你看。”杨灿指着死者脖颈处的伤口，说道：“这个应该就是致命伤了，伤口血液已经凝固发黑了，死了有几天了。”
“嘴巴里被灌入浆糊，看来又是浆糊杀手啊。”
“是她？”随着杨灿扭动死者面部检查，王炎看清了那女子的长相。
“哦？王大人，你认识她？”
“倒不是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前几天在市集上，见这个女子与一大妈吵架，大妈不小心把她裙子弄脏了，她便破口大骂，索要十两赔偿啊。”
“这女子还真是彪悍啊。”杨灿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说道：“等尸体运到义庄后，再做详细检验吧。这浆糊杀手作案多起，一直未能将其捉拿归案，这次定要仔细勘查，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是啊，这次可不能再让他跑了。”说着二人便和衙役们开始在周围仔细搜寻起来。
“大人，这里发现一个手帕？”衙役拿着手帕走过来
王炎接过手帕，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这手帕上似乎绣着一个字。”
两人凑近一看，发现手帕上绣着一个“李”字。
“这会是凶手留下的吗？还是这女子自己的东西？”杨灿疑惑地问道。
王炎沉思片刻道：“先收起来，回去再仔细调查。说不定能从这上面找到突破口。”
他们把手帕收好后，继续在周围搜寻，但再也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随后，尸体被运回了义庄。
杨灿和王炎马不停蹄地开始对尸体进行更深入的检验。杨灿仔细检查着尸体的每一处细节，希望能发现更多关于凶手的信息。
“死者颈部伤口，比较平整细长，边缘相对整齐，凶器应是小匕首之类的。”
杨灿继续说道：“而且从伤口的深度和角度来看，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且力气不小，下手果断。”
“左撇子吗？那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查找县城中左撇子。”
不多时就有衙役来报，说是根据档案记载， 县中左撇子约有三十余人。
王炎皱起眉头：“这么多？这可不好排查了。”
杨灿思索片刻后说道：“不好查也得查啊，筛选一下吧，让衙役们询问他们案发时间的行踪。”
于是衙役们开始忙碌起来，经过一番仔细询问和调查，大部分人都有不在场证据，最后只剩下三个人嫌疑较大。
三人分别是菜市场屠夫李三，书生何易和纸扎铺的周华。
王炎看着递上来的报告，说道：“屠夫身形魁梧，看起来孔武有力，书生看起来文质彬彬，似乎不太像是能做出这种残忍之事的人，至于那纸扎铺的周掌柜则是更加不太可能，他是出了名的怕老婆，怂包。别说杀人了，杀只鸡都不敢。”
杨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不可被表面所迷惑，越是看起来不可能的，越有可能隐藏着真相。先去找他们聊聊吧，看看他们如何说。”
二人首先来到屠夫李三的猪肉摊，询问情况。
李三大大咧咧地站着，满不在乎地说道：“二位大人，俺虽是屠夫，但只会杀猪，不会杀人。大人，万不能以貌取人啊。”
杨灿盯着他问道：“案发之时，你在何处？可有人作证？”
李三回道：“俺头天夜里老家来了亲戚，一时高兴便饮酒过度，导致俺头疼昏睡了一天，作证倒是无人可以作证。“
王炎便接着盘问：“那你可曾见过这条手帕？”说着拿出那条绣着“李”字的手帕。
李三看了一眼手帕，摇了摇头，“从未见过。”
杨灿和王炎对视一眼，又继续询问道：“那你看看这手帕上这个字是什么？”
李三挠了挠头，“俺没读过书啊，大人，莫在难为草民了，俺还要做生意啊。”
杨灿向王炎点头示意，说道：“他没撒谎，下一个吧。”
告别李三后，二人又来到了书生何易的住处。何易见到他们，显得有些紧张。
“两位大人，找小生何事？”
杨灿开门见山：“你可认识此物？”他出示手帕。
何易脸色微变：“这……这手帕似曾相识。”
王炎见状，追问：“哦？何时何地见过？”
何易回答：“前些日子，我在路上偶遇一女子，她不小心摔倒，我伸手搀扶，她手上拿的便是这块手帕。说到这个我就生气，大人，你评评理，小生好心去搀扶，谁知那女子不感谢就算了，竟还骂我占她便宜，嚷嚷着要抓着我要见官，最后还赔了二两银子，才算了结此事。”
杨灿眼神犀利：“可还记得那女子模样？”
何易低下头，略微思索后说道：“那女子面容姣好，但具体长什么样，我记不清了。”
王炎问道：“那案发之时，你又在做什么？又有何人可以作证？”
何易小声说道：“我在书房温习功课，无人见证。”
离开何易家后，杨灿分析道：“这书生看似有点紧张，倒也没听出来是在撒谎。”
王炎看向杨灿，说道：“公孙先生，莫不是你的读心术失灵了吧？”
杨灿想了一下：“嗯，应该不会吧。此前倒是没有发生过失灵，那就先存疑吧。下一个便是纸扎铺的周华了，看看他会如何说辞。”
刚到纸扎铺门口，就听见周华妻子对着他破口大骂：“老娘真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个没用的窝囊废。”说着周华妻子刘氏就揪起周华的耳朵骂道：“你说说你，你有什么用？让你干点小事都干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娘子，我错了，你轻一点轻一点。&34;周华一边护着耳朵一边求饶。
王炎见状看不下去了，上前制止道：“诶，刘大嫂，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手啊。你这样有违妇道，有违三从四德。”
刘氏见状，松开了手，“哟，是王大人啊，还有公孙大人，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家这口子，一天不骂就犯浑，就是欠收拾的种。对了，你们怎么来了？是县衙需要采购吗？量大的话，我这边给您足够的优惠。”
杨灿说明了来意后，刘氏一听脸就变了，立马说道：“我家男人胆子最小了，平时连杀鸡都不敢，更别说杀人了，你们肯定搞错了。”
“大人说你杀人啊，你有那个胆子吗？”刘氏揪起周华耳朵，大声骂着。
周华怯懦地说：“是啊，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杨灿拿出手帕，“那你可认得此物？”周华看了看手帕，“这手帕我从未见过。”
杨灿冷哼一声，继续追问：“那你说说案发时你在何处？可有人证？”
周华连忙道：“那天我正好去外地送货去了，无人可以作证”
杨灿淡淡地说道：“王大人，动手吧。”
周华吓得浑身发抖，“大……大人，我……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杨灿冷笑一声，“没有杀人？那你为何如此紧张？”
“王大人，还有他桌子上的那把裁纸刀，也要一并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