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贞节牌坊
在清水村村门口，有一块贞节牌坊，上写四字“坚贞守节”。张刘氏于二十岁丧夫，一直含辛茹苦拉扯三个孩子，她坚守贞洁，未曾改嫁。县官老爷得知后，便上报朝廷赐予贞节牌坊。张刘氏在小儿子死后，也打算为小儿媳小玲，申报贞节牌坊。
张刘氏共育有三子，二子于十岁河边嬉水，不慎溺亡。小儿子从小患有肺痨，体弱多病。张刘氏原本想给小儿子结婚冲喜，却不曾想小儿子竟死在了洞房之中。现在大儿子又身首异处。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生命难以承受之痛。那场景令人心碎不已，周围人无不动容。
“老夫人，人死不能复生。请移步至衙门，好让弟兄记录一下。早日抓到杀害令公子的凶手”王马二人上前搀起刘老太。
“小玲，咱们走，一定要找到杀害大虎的凶手。哪怕让老身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
“是，婆婆”
开封府衙门内
“老夫人，令郎平日里可有与人结仇？”杨灿看向张刘氏问道。
张刘氏摇了摇头，带着哭腔：“我儿大虎平时为人忠厚老实，从不与人结怨，他怎么会遭此毒手啊！”
杨灿眉头微皱，心想此案颇为棘手：“啧啧啧，这位老夫人的大儿子，在村民中口碑可是差得很啊。现在又说为人忠厚”
他安慰道：“老夫人莫急，大人定会查明真相，还令郎一个公道。”
随后，杨灿询问了张大虎的一些日常行踪和人际关系。张刘氏回忆道：“大虎前些日子曾提到，他在镇上结识了一位朋友，两人时常一起喝酒。但我并不知晓此人姓名。”
杨灿心中一动，立刻派人前往镇上调查此事。与此同时，他决定亲自去张大虎家中查看一番，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在送老夫人离开府衙时，人群中有一男子盯着张家小儿媳。男子正欲伸手打招呼，小玲低头看向他摇摇头。
“这位夫人恐怕是有点猫腻啊！”杨灿望着远去的二人，心中暗自打算：“跟踪打听人的活，那位仁兄，比我更合适啊。”
城东二十里，清水村小树林中
“李郎，眼下特殊时期，我们还是不要相见的好。”
“小玲，你就跟我走吧，大虎已经死了。张家现在就一个老太太，和那该死的丫鬟红梅。他们抓不住我们的。”
“我的傻郎啊，如无此事发生，倒是能找个好机会，逃出此地。但眼下大虎身首异处，我若现在离去，不是明摆着，我与此事有关吗？”
“小玲小玲&34;
小玲说完便转身而去，可脚步却有迟疑，似有未尽之言。
小玲回到张宅，刚推开门，红梅便从身旁走出。吓了小玲一跳。
“哎哟，夭寿哦，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哼，少夫人，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干什么了啊？老夫人可是还没睡呢”红梅拽拽的看向小玲，准备敲诈一笔：“这样吧，少夫人，你给我二十两，我便不去告诉老夫人，你看可好？”
“二十两？红梅姐，我哪有这么多啊？”
“我可听说了，二少爷留给你不少金银首饰，你分些给我，不就行了。况且，大少爷也没少给你啊”
“红梅！”小玲恶狠狠的看向红梅，然后从袖中掏出丝巾，勒住了红梅的脖子：“提他我便来气。红梅，若不是因你，我又怎会被大虎玷污？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你却步步紧逼。红梅，你身为丫鬟，还要我给你洗衣铺床，实在是欺人太甚。你下辈子安分点吧。”
望着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红梅。小玲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将她拖到井边，小玲先是找块石头，拴在红梅脚下，然后使出全力，推入井中。
“噗通”一声闷响，尸体在黑暗中迅速坠落。
“红梅！你这死丫头，在搞什么啊？”老太太闻声赶来查看。
“婆婆是我，我在打水，想着把床单泡泡，明日好洗一点。”
“哦，那你动静小点。对了，你看到红梅了没，这死丫头。让她倒杯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回婆婆，我一直在这打水，并未看见红梅姐。”
“哎，小玲啊，眼下并无他人。老身倒是想和你说说话。”老太太手挥了挥，示意小玲坐下谈话：“红梅仗着是我贴身丫鬟，让你帮他洗衣铺床，对你是有点过分了。不过当年老身，二十岁便守寡，含辛茹苦拉扯三个娃娃。上山砍柴，洗衣做饭，种田带娃。都是亲力亲为，和我相比，你算是享福多了。”
“是，婆婆。小玲知道”
“你可知村口那贞节牌坊，乃是朝廷所赐。牌坊立在村头，也是我们张家给清水村带来的福气。”
刘老太说到这里，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小玲啊，婆婆知道你是好媳妇。等新县官大人到任，我便去申请上报。给你讨个贞节牌坊。”
“婆婆。儿媳，并不想要这个贞节牌坊。”
刘老太脸色一变，怕是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什么？”
“婆婆，我说小玲我，不想要这个贞节牌坊。”
“胡闹！这牌坊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荣耀。”说完，刘老太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玲站起身来，走到刘老太身后：“婆婆，每每想到村口那个贞节牌坊，我都心中发怵。仿佛那立着的不是贞节碑，而是我的墓碑。”
小玲弯下腰，趴在刘老太耳旁说道：“你让红梅把我迷晕，然后指示大虎进我房间。如此这般的畜生行为，你说我怎能不气啊？”
话音刚落，还没等刘老太作出反应。小玲便掏出丝巾，缠绕在刘老太的脖子上。面上尽露凶狠之色。
次日，清晨
“砰砰砰”
“老夫人，公孙策与展昭前来拜访。”杨灿来到张宅，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应答。
“展护卫，要不咱翻墙看看？”杨灿看向展昭，询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公孙先生，这于礼不合吧？要不去后院的门看看，也许那边有人。”
杨灿笑嘻嘻地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要不说是展护卫呢，这脑袋瓜子，真棒！走，看看去。”
展昭白了他一眼：“先生，你真是变了。”
二人来到后门，正欲敲门，却发现门一推就开了。
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刘老太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