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煎熬的心情
“没门儿！”
苑福梅依旧保持着温馨的微笑表情，看着张志永，然而嘴里却冷冰冰地吐出与表情完全不符的两个字。
这让张志永感到有些冰火两重天。
看着媳妇的表情，还以为她百分百会同意呢，谁知却在温暖的表情下冰冷的拒绝。
张志永心中产生了巨大的落差感。
那感觉，就像躺着一张柔软舒适的床突然消失后，自己躺到了地上。
“福梅，咱俩这不是发的东西太多了嘛，为什么给志刚点儿就不行呢？”
张志永还在耐心地争取一下，虽然知道希望渺茫。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
苑福梅依旧保持着温暖的微笑表情，轻声说着拒绝的话，看样子就是故意想用这样的表情和口吻气张志永。
“你这个人，对自家人怎么连这点儿爱心都没有呢？”
张志永收起脸上有些发僵的陪笑，眉头稍有些皱。
“什么爱心不爱心的，就不行。”
一想到钟慧莹近距离地给张志永吹眼皮里的脏东西，苑福梅就从心底里不舒服。
那张撅起来的小嘴儿，苑福梅感觉当时都快亲到张志永脸上了。
虽然苑福梅也看到了，除了吹眼皮，两人并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动作，但是一想起来就是不爽。
到现在，张志永竟然还想分给钟慧莹家一点儿东西，苑福梅怎么可能会同意？
所以，就要笑着气气张志永，让他也感受一下生憋气的心情。
明白争取也没用了，张志永便不再说了。
“吃完了吧？吃完了拿上东西，赶紧去老师家，这儿我收拾。”
苑福梅开始催促张志永。
张志永漫不经心地回答:“稍等一会儿，喝完这杯水。”
“刚喝了一碗汤，还喝什么水？”
“喝汤跟喝水一样吗？”
见张志永在这儿跟自己磨叽，苑福梅绷起了脸。
“刚才想给你弟弟家点儿东西，我不同意，这就故意在这儿跟我磨叽是吧？”
苑福梅板着脸说道。
“哪有的事儿！你不要乱往一块儿联系啊！”
张志永说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得了吧，撅什么尾巴拉什么屎，就你那点儿小心眼，我再看不出来？这十多年就跟你白过了。”
听着苑福梅的话，张志永放下杯子，站起身去拿东西。
“把我发的那只白条鸡，还有杂粮礼盒拿上吧！”
具体拿什么东西去老师家串门，张志永无权做主，还得是苑福梅说了算。
穿好外套，拿着东西的张志永，转头跟苑福梅说道:
“给咱爸咱妈拿点儿啥？我出去正好先给放下吧！”
“这个不用你管了，我抽空给拿过去，你快去老师家吧！”
给公婆拿点儿东西过去，苑福梅是不让张志永去的，这种在老人面前买好的事儿，苑福梅会亲自去。
拿着东西顺道去放下的事儿，张志永一看还不让自己去，当即面露不悦。
“好了好了，快赶紧去老师家吧！再晚点儿，人家没准儿要休息了，这一天给补课也怪累的。”
苑福梅还是让张志永赶紧去。
见张志永慢吞吞的，苑福梅随即露出魅惑的表情，冲着老公抛了一个媚眼，娇滴滴地小声说道:
“快去快回，等你呦！晚上看你的射门质量怎么样的啦！有没有进步啦！”
闻听此言，张志永脸上露出了笑容，轻轻捏了一下苑福梅的脸蛋，说道:
“我肯定是巴蒂斯图塔那样的大力抽射。”
苑福梅面露娇羞之色，攥紧拳头，轻捶了一下张志永。
张志永则像是在森林氧吧里呼吸了一口无比新鲜的空气一样，精神抖擞地拿着东西出了南屋，推着自行车就走。
苑福梅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收拾饭桌。
就是这样能拿捏住张志永，棍棒和胡萝卜，运用自如。
张志永推着车走到院门口，正好遇到钟慧莹去胡同外扔垃圾回来。
“大哥出去啊！”
钟慧莹打着招呼。
“嗯！”
张志永应了一声。
想把下午苑福梅阴阳怪气说话的事儿，跟钟慧莹道个歉，但一寻思，还是先别在这儿说了，有机会再说吧。
钟慧莹在院门口往边上一站，给张志永让开了道。
哪成想，就在钟慧莹往旁边挪的时候，同时张志永也推着车子往这个方向挪。
俩人又都走不了了。
钟慧莹又赶紧往另一边挪，想着快给张志永让开道。
谁知张志永也挪向了这边，两人又堵上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大哥你先走吧！”
钟慧莹站在大门边不动了，让张志永先走。
张志永讪笑道:“老是走到一块儿去呢！”
说完就推车出院，钟慧莹也进院回屋。
正在这时，苑福梅出了南屋，来拿门口的笤帚和簸箕，恰好看到张志永推车出院的背影，还有钟慧莹正开门进屋的身影。
虽然只是看到两人毫无任何交集的身影，但苑福梅心里还是极度的不爽。
没好气地收拾完桌子，刷洗完锅碗瓢盆，苑福梅回到北屋。
正在外屋学习的张帅，抬头看到老妈脸色不太好看，赶忙关切地问道:
“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妈没事，哦，就是…刚才…突然的有点不舒服，你赶紧学习，我歇一会儿就好。”
苑福梅挤出笑容，对张帅说完，就进了里屋。
刚倚上床头的被子枕头半躺半坐，张帅就进来了，双手端着一杯热水。
“妈，你喝点儿水。”
看到儿子如此的体贴，苑福梅感到无比欣慰，一股暖意在心底升起。
赶忙坐直身子，接过张帅手中的水杯，轻抿了一小口，放到床头柜上。
“妈没事儿，你快去学习吧！”
苑福梅说完，看着张帅将信将疑的表情，又说道:
“妈真的没事儿，有事儿妈会喊你的，快去学习吧！”
张帅出了里屋，把门轻轻带好。
苑福梅又倚在被子上，幻想刚才张志永出门时的情景。
他们俩会说话吗？
肯定会，迎面走了个照面，能不开口说话吗？
会说什么话呢？
苑福梅不得而知，只是越琢磨心情越不爽。
甚至有些烦钟慧莹了。
可再烦，周六还得凑到一块儿，到前院公婆那儿去打扫卫生，这是早就定好的了。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张志永回来了。
进屋后，就要给苑福梅来个拥抱。
苑福梅推开他，朝外屋方向努了努嘴。
张志永当然明白，张帅还在外屋学习呢！
“回来够快的啊！”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苑福梅小声说道。
生怕声音大了影响外屋儿子学习。
“到了老师家，坐下刚说了几句话，就又有人来了。”张志永同样小声说道。
苑福梅:“跟你一样的？”
“嗯，我一看，还是赶紧走吧，给人家腾地方。”
这点儿眼力劲儿，张志永还是有的。
又出了屋，张志永去看了看炉子，添了点儿煤，把火烧旺，待会儿带球射门，屋里要尽量暖和些。
到南屋洗漱完后，张志永回到卧室。
张帅睡觉前的这段时间，张志永的内心觉得很煎熬。
就像自己喜欢的球队，一比零领先，领先了大半场，却在比赛结束前的十分钟八分钟，被对手围攻狂攻，随时都有被破门而前功尽弃的可能。
比赛看到这个时候，确实是内心煎熬。
张志永内心就是无比煎熬，就盼着张帅快点睡觉，快点睡熟。
好不容易等到外屋没有任何动静了，张志永抬头看向挂钟。
十一点了。
张帅肯定睡了。
张帅他爸却打起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