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世上有些人，即使生活再艰苦，也会笑着面对，好好活着。
桂乃芬就是这样的人。
悲惨的经历并未将她压垮，反而促成了她的成长，变得愈发积极乐观。
“你好，请问你是桂乃芬小姐吗？”思索片刻，许昕辰还是决定上前去打个招呼。
“嗯？对，我就是，请问您是？”桂乃芬咽下嘴里的饭，疑惑抬头，正好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
那是一位俊逸的陌生青年。
他穿着华贵，气质不凡，虽不知身份，但桂乃芬猜测，他可能是某个世家的公子。
“在下姓许。”
许昕辰道：“方才我在街头看了你的精彩表演，印象颇为深刻，如今又在这里相遇，既是有缘，便过来与你打个招呼，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不打扰，感谢许公子捧场！”
桂乃芬歉意一笑，“我才正式参演没多久，技艺不精，又有点紧张，闹出了不少笑话，让许公子见笑了。”
“没有，你表现得很好，继续加油。”许昕辰真心夸赞。
当然，这并不是指她的技巧多么精湛娴熟，而是夸赞她的态度，夸赞她足够用心。
“谢……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桂乃芬鞠躬道谢。
她现在很开心。
她的努力终究是被人看见，被人欣赏，被人认可，身为表演者，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激动的了。
“嗯，所以，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你的伙伴们呢？”许昕辰问道。
“他们在收拾行李，马上要赶路，去别处表演，至于我嘛……嘿。”
“我只是个才开始参演的新人，暂时不需要跑太远，就在这附近先把名气打响咯。”
桂乃芬笑道：“对了，明晚我还在那里表演，若是许公子你有空的话，可以来凑个热闹。”
“不过先说好，这次只有我一个人……不对，或许是两个？哎呀，反正人不多就是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她很是自来熟，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还夹杂了些自言自语，这副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
“好，我明天会去的。”许昕辰轻笑点头。
“哈哈，一言为定！”
桂乃芬笑得很灿烂，三两下刨完最后几口饭，起身告辞：“那我就先回去休息啦，许公子，我们说好的，明天不见不散！”
说完后，她很快离开，消失在夜色里。
“真是个活力十足的女孩儿呢。”许昕辰摇摇头，回去坐下。
他本想请桂乃芬吃个饭来着，现在看来，这顿饭要留到明天再请了。
“许先生，刚才我收到消息，天舶司那边有点急事儿，明天需要过去一趟，就不陪你来看表演了。”
景元端起酒和许昕辰碰杯，“待我回来，我们再聚，祝你玩得愉快。”
“好。”许昕辰点头。
吃完宵夜，回到家时，已是凌晨时分。
许昕辰并未睡觉，也没有修炼，只是沏了一壶清茶，惬意地坐在窗边欣赏夜晚的美景。
从苏醒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完全静下心来，安静聆听时间流淌，感受晚风轻轻拂过。
他仿佛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这段时间怎么也无法恢复半分的力量，现在竟然有了攀升的趋势。
努力没有丝毫作用，什么都不做反而开始自动提升，难不成，摆烂才是正途？
许昕辰有些哭笑不得。
夜晚悄悄过去，天边微微泛白。
景元已经走了，许昕辰又如往常一般，坐在屋檐下饮茶下棋。
现在的他与过去又有了些许不同，气质愈发温润内敛，有了一丝返璞归真之感。
“早上好，许先生。”
又是一声问候响起，和昨日一模一样。
“嗯，早上好，太卜大人。”
他笑着应声，起身进屋去拿糖水，来人除了符玄，又能是谁？
“您昨日不是说有事要处理吗，今天怎么又有空上我这儿来了？”许昕辰将糖水递给她。
这是她最爱喝的东西，因她常来，所以许昕辰备了许多。
“是有事，但本座已经布置妥当，只待鱼儿上钩。”符玄自顾自倒上一杯，一口饮尽，“今日前来，倒也没有别的事，只是顺路过来坐坐。”
她的目光向下，落在棋盘上，而后眯起了双眼，“许先生，不得不说，你的棋路变化还挺大，昨日一个样，今日又是一个样。”
“啊，这……”
许昕辰怔了怔，心中微叹，终究还是让符玄发现了。
不过这也正常，抛开太卜身份，符玄本身也是一位不逊于景元的智者，想要真正欺瞒过她，那可不容易。
昨日的棋局确实更改过，但时间紧迫，并未从头仔细更改。
符玄也是一位顶尖棋手，又和两人下过棋，给她时间，她自然能够看出其中端倪。
“昨日将军确实是在你这里，对吧？”符玄淡淡道。
“嗯。”许昕辰点头。
其实哪怕棋局不出问题，符玄也能发现别的蛛丝马迹，只能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哼，本座早就猜到了，不过这不重要。”
“本座大概知道将军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看本座能否胜任将军之职。”
符玄并未因为被骗而生气，语气一如往常，“既然他想看本座的能耐，那本座就让他看，本座会把这件事，还有接下来的每一件事都处理好，到时候让他无话可说。”
“哈哈，嗯……加油。”
许昕的定力一向很好，但这次他确实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的家乡有句古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俩人算是诠释了这句话，一个画饼pua，一个自愿被pua，玩得不亦乐乎，真是有意思。
“你笑什么？”
符玄疑惑。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些开心的事。”许昕辰摇头。
“哦。”符玄也不深究，揉了揉眉心，提醒道：“对了，许先生，你以后和将军相处要注意些，别把他那一身坏毛病学了去。”
“多谢提醒，我自有分寸。”许昕辰道。
见此，符玄的脸色柔和了许多，道：“那就先这样吧，将军如今去了天舶司，府里有一堆事留待本座处理，本座实在没有多少空闲。”
“等事情全部处理完毕，本座再来寻你，当然，若是你有急事，直接找我即可。”
她站起身来，拿起糖水就走。
“本座先行一步，不用送了。”话音落下，她已经离去。
宽敞的院落里又清静了下来，但许昕辰并不觉得无趣，反而很享受。
比起曾经打打杀杀，拯救了这个世界，又看着那个世界毁灭的地狱生活，现在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
嗯，今晚先去看桂乃芬的杂技，过几天去体验一下幻戏。
听说这玩意儿其实就是虚拟游戏，某些幻戏还可以和宇宙里的其他玩家联机，或对抗，或并肩作战。
最近风靡宇宙的幻戏还不少，什么「元神」、「王者联盟」之类的，到时候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