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元城
“咚，咚，咚。”
男孩抬头，是和善的欧阳怀玉。他求助般的望向女孩，女孩双手一摊，表示我无能为力。
贪睡的男孩还是被发现了，而代价就是留下来，打扫卫生！
女孩姜青黎则被欧阳怀玉带着走上了飞船的甲板，手把手指导修炼中的小隐患，还传授了她一本功法，让她照着练，毕竟得让她把落后的都补上来才行。
得到老人指点的女孩进步神速，一个时辰的时间就从刚刚引气入体的炼气一阶跨入了炼气五阶。
休息，稳固境界。再修炼，提升修为。再休息，以此往复。
傍晚时分，周边微微积起层层叠叠细小的尘土。将姜青黎的如今修为展现的淋漓尽致，炼气九阶！这样的进步速度放在世间也是鲜有敌手。
“好了，你如今已是九阶巅峰，潜力也几乎压迫到极限了，该是时候稳一稳了。待到你能将修为全部压下，也就可以踏入炼神境了。”
老人起身，看着在一旁等待着的陷入梦乡的赵景瑜，老人朝姜青黎挤了挤眼睛。
姜青黎看着欧阳怀玉挤眉弄眼的样子，和以往的形象相差有些大，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缓了缓心情，压了压上扬的嘴角，微微点头，示意明白了。
收到回复的欧阳怀玉一瞬间就恢复之前的形象，走到赵景瑜身边大喝一声，“你在干什么！你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的？！快醒来！”
还懵逼中的赵景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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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赵景瑜偷偷的起床修炼，不能就这样被那家伙轻易的甩开。
“唉，也不知道那老头是怎么做到的，一天不到就能让那丫头直接冲到九阶巅峰。”
对于姜青黎九阶巅峰防备都没有，要不是感受不到她具体的境界，不然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自己从罗候那里回来时就一直在重修，一直到现在也不过区区炼气二阶。想要冲击三阶，似乎有一道厚厚的屏障在阻拦他继续修炼，破不开屏障修来再多的灵气也留不下来，不消片刻，就全部消散殆尽。
真是绝望啊！原来师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吗？
“吱呀。”
一道开门声传来，回头一望，是姜青黎。
男孩有些尴尬，说你怎么来了？
女孩摸了摸鼻子，说道，“没什么，就是看你这么在意，我来教一教你而已”
不顾男孩睁大的眼睛，自顾自的找了一个一个椅子坐下。
“怎么？不欢迎我？那我走了哦？”女孩作势要离开。
男孩赶紧挽留，好说歹说，就差给这姑奶奶直接跪下了。
深夜补习的男孩虚脱的瘫倒在床边，他干脆在“努力一把”爬上了他的爱床。呜呜，每当这个时候，床简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自己再也不羡慕女孩提升的速度了，tnnd简直不是人能承受的强度，也不知道姜青黎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也许，她一直到夜里才为赵景瑜开私堂也有去放松放松的缘故吧？
“那你就自己善个后吧，切记切记，一定要把浊气全部排除才可以休息，不要偷懒。” 女孩警告道。
“嗯嗯，我会的，姑奶奶，你快走吧~”
“咔。”
听到关门声的赵景瑜睁开眼睛，也不是真的累到昏迷，相反，应该是痛到睡不着才对。源自内里深处的痛楚由内向外传递着，不断刺激自己的神经。
他不是没有体会过疼痛，他自认为他对疼痛还是有些“免疫的”，但来自骨子里的痛感他属实没有体验过。
越躺越清醒，赵景瑜不知不觉就运转功法将浊气一点一点逼出体外。
“反正睡不着，排就排吧！”赵景瑜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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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黎在甲板找到了坐在栏杆上抽烟的老人，一口一口的吞云吐雾。
脚步顿了顿，还是在老人旁探出脑袋。老人见女孩靠近了身边，早早收起烟枪，施法驱散了烟雾。
“欧阳爷爷为什么不自己去教他呢？”姜青黎好奇的问。
“谁说要教他了？我说了吗？没有吧？”
老人忍住抽烟的冲动，随便问道，“现在多少境了？”
女孩想了想，回答道，“炼气五阶，浊气排完应该可以六阶。”
“那还可以。”欧阳怀玉指着东面天空中一颗最明亮的星星说，“黎丫头，你看那颗星星叫启明星。它会指引迷失自我的人找回自我。”
“它的位置并不是固定的，通常来说，在傍晚的时候它会出现在西面，也有一个名字叫长庚星，在黎明的时候它会出现在东面，这时它才叫启明星。”
“总之，当自己感到迷茫的时候，就去看看启明星吧！因为位置不固定，所以你有时候要找一找，而当找到的时候你应该就知道怎么做了。”
老人伸出自己的右手，将它轻轻的放置在姜青黎的脸上，随后又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他很小心的在头发上划过，以免弄乱了女孩的头发。
他说，“黎丫头，辛苦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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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缓缓的靠了岸，陆陆续续的人流沿着扶梯通往了一座古老的城市。它庄严肃穆，很显然它是一座很有故事的城市，它属于过去。
前些天，才进入鬼域的时候，有些吓到了幼小的游客。——这里的天空至少比人境暗了两个度，空气中的灵气也更加原始。
姜青黎对于灵气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赵景瑜感觉鬼气相比人境翻了数倍有余。
姜青黎这段时间由于一直在稳固境界的缘故，导致一直在原地踏步。
她看了看在一旁傻乐的赵景瑜，嗯，炼气八阶快九阶，估摸着就这几天就可以进九阶了。
“走了！”
欧阳怀玉等人们离开的差不多了才喊孩子们动身。
等待是有意义的，就比如门口的列行检查的人就没有他们在飞船上时看的多。
赵景瑜等待的有些无聊，闲的左看看，右看看。哦这个大叔早上应该没有清洁脸部，下巴上冒出来了不少的青碴。
这个姨姨昨晚应该没有怎么睡觉，精神状态不太好。咦，这个姨姨应该也没有睡觉才对，她怎么满面红光，旁若无人的和一个男人打情骂俏。
眼角银光一闪，余光瞥见一个小些的少年牵着一个大些少年，对就是牵着，一个约莫十多岁的孩子用一根银色的绳子牵着与自己一般大的少年，那个少年紧握着手心的绳子由着孩子的拉扯。
若是旁人望见了恐怕认为少年是目力有限，但赵景瑜认为不是，他忽地认为即使是修真界身份也有高低之分。
不待他细想，后方拥挤的人流就将他挤入城中，他仿若飘零的落叶落在湍急的河水中，随波逐流，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所幸不久他就被欧阳怀玉从人群中打捞出来，仔细一看身上：衣衫不整，好不狼狈。
“早就让你主要跟上，不要掉队，人不见了还要回头找。”欧阳怀玉有些埋怨。
如梦初醒的男孩只得说了句抱歉，然后乖乖的跟在身后，不再乱看，不再乱跑。
他们沿着街道中隐藏的小道快速的在城市间穿梭，避开杂乱的人群和繁华的街道；没多久，就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家坐落在城市中心五环开外的客栈。
“师师父，这里是哪里？”男孩开口有些羞耻。
老人一边向客栈老板付钱，一边回答道，“初元城。”
男孩接着问，“初元城是哪？”
这次不消老人回答，客栈老板就接过的话茬，“南域，靠近中域的地方，是附近最繁华的城市，也是古时的一处古战场。”
客栈老板转头询问欧阳怀玉，“客人是第一次来到初元城吗？我可以推荐你们几个知名的景点哦！”
欧阳怀玉取走钥匙，说道，“不是，带他们来旅游的。”
“看来，客人很明白这个城市，但我确实知道不少适合旅游的景点哦。”客栈老板在身后喊道。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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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初元城，城主算是个比较知名的神念境强者，在这一圈说话算是有些话语权，我与城主是旧友，此行就是来找他的，这两天正值一年一度的‘采花节’，待节日过后，人群散去，再去找他。”
“师父，你为什么不听老板的景点推荐啊？！”赵景瑜不解的问。
“你以为我们真的是来旅游的吗？不出意外，近几年你们都会在这里度过。”
“过几天，我就会让城主为你们安排住处，如今也不过暂时在此歇脚而已。”
女孩点头明白，掐了某人的手心，疼的他“撕”了一声，赶忙说明白、明白。
“这几天你们晚上把该稳的境界稳一稳，白天的话，可以出去转转。”
赵景瑜比了一下“耶”。——就知道他会心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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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天天修炼修炼的，骨头都要退化了啦！”赵景瑜伸了伸懒腰，悠闲地说。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以前哪次不是我死拽着你你才愿意赏脸跟我出去走走？”姜青黎毫不客气的说，毕竟对于赵景瑜这个人客气是没有一点用处的，只会蹬鼻子上脸。
“哎~姑奶奶就给我留点面子吧？” “好不好嘛；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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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偏僻的府邸外来了一个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稍大些的少年。
他将自己的手放置在大门的凹槽处，眼底泛起白色的光芒，“咔嚓”一声，门开了。
他带头进入府邸，穿过长长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止步。
连串玉环碎地声，抬头忽觉天赐酒。
天地忽然一片寂静，天上雨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宛如江南水乡的丝绸，软绵绵又有韧性。
面前是收到消息赶到的管家，再往后看是连他未曾见过的仆人，点头示意不错。豆大的雨滴落下，在泥土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坑。迎面迎来山崩般的“万岁”声。
“恭迎老爷回家！”
欢迎仪式的声音随着雨滴一起淹没在泥土中，热闹过后是一片难熬的孤寂。
带进来的少年被仆人们安排着歇息去了。
正值碧玉年华的女子为他斟了三杯酒，少年面容正值舞勺之年，虽有些稚嫩，却有着一双令人不敢直视的明眸。
“少爷！”
管家在一旁善意的提醒。
灼人的光芒暗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浅褐色的瞳孔。失去了傲人的眼睛，此刻的男孩看起来也不过是普通的少年。岂止不复之前的威风凛凛？简直有点柔弱。
在本能的驱使下，婢女也只是取下酒杯就离去了，不敢回头看一眼。
淅淅沥沥晓看天，碧水潺潺晓青莲。
阵风吹过，枝头激起千层浪；尘土飞扬，混着细流便作土。
少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杯酒放置不动，将另一杯酒倒置，使酒液沿着桌壁随着雨水一起流入地面。
少年感叹一声，自以为心若顽石，可终究人非草木。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你说我是属于念旧情的人还是不念旧情的人？”
管家笑了笑，“少爷的问题总是这么刁钻。”
等到四下无人时，管家敲了敲桌子，“少爷难道打算淋一夜的雨的吗？”
“你明明知道还故意现在才说”仔细一看，少年的鼻尖已经挂起晶莹的水珠，在仔细一听，又好像能听出一些哭腔。
“侯叔。” “我会在‘离府’待一段时间。”
“侯叔，我冷死了，快走快走”
“少爷，你慢点跑”
“再不跑干嘛？等着生病吗？”
管家为少年打开了房间门，床铺早已被婢女们铺好，床边的小桌之上，摆好了小吃盘和果盘，旁边还点燃了夜里的熏香，每一面墙壁都排列了一排的蜡烛。
少年看了桌子一眼，侯管家就明白了意思。
“新来的婢女不懂事，我会吩咐他们不要再准备果盘和零嘴。”侯管家端详着少年的眼睛行事。
“嗯，哦，对了，把桌上的熏香也拿走吧，闻着头疼。”少年闭上了眼睛，平躺在由上好的丝绸平铺做成的被子里，身下的床板则是由什么灵木所做。
“哎。”侯管家应答。 “那祝少爷有个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