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清点嫁妆
“不能报官。”
“不能报官。”
林丞相和月姨娘竟极其默契地异口同声说道。
世子夫人不禁气笑了，目光直直地看着林丞相说道：“丞相大人和月姨娘倒是心有灵犀啊，这般同声同气，真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
林丞相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世子夫人，厉声道：“休要胡言乱语，老夫自然有老夫的考量。”
月姨娘也是一脸慌张，急忙解释道：“妾身只是觉得报官会把事情闹大，对府中名声不好。”
世子夫人冷哼一声，“哼，说得倒是好听，我看你们就是怕自己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被抖落出来。”
沉默片刻后，林丞相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此事确实不宜声张，一旦报官，必然会引起诸多麻烦，还是在府中自行调查清楚为好。”
世子夫人却不依不饶，“自行调查？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暗中包庇，我看还是报官最稳妥。”
林丞相的脸色愈发阴沉，老夫人此时缓缓开口道：“报官确实不妥，这本是家事，何必闹得外人知晓。”
世子夫人冷哼一声，“老夫人，这可不是简单的家事了，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事，若不通过官府，怎能保证公正公平？”
林丞相怒目而视，“世子夫人，你莫要咄咄逼人，本相说了，在府中也能查个明白。”
世子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丞相大人，您如此坚持，莫不是心中有鬼？”
林丞相气得浑身发抖，“你休要血口喷人！”
“好了，不要吵了。”老夫人威严地开口道，“如今府中主母之死虽存有诸多疑虑，然而证据尚不充足，还需仔细调查取证，如此方能让那逝去之人得以安息。”
深吸一口气，老夫人再度开口：“至于月姨娘，其竟敢欺上瞒下，对正妻身边的丫鬟痛下毒手，甚至妄图侵占正妻留下的嫁妆，实在是罪不可恕。
来人呐，将月姨娘押下去，杖责二十。自今日起，把她送去南郊庄子上，永生永世不许再回府中。”
此时的月姨娘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嘴里喃喃着：“老夫人饶命啊，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
眼看着月姨娘就要被拖下去执行惩罚，林雪娇猛地冲上前去试图阻止，她大声喊道：
“不行，不许动我姨娘，你们都给我走开！”说着，她用力地推搡着那些下人，情绪十分激动，“你个贱人竟敢推我，放开，快放开我姨娘！”
然而，那些下人却并未理会她的阻拦，依旧紧紧地抓住月姨娘。林雪娇见状，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她不顾一切地厮打着周围的人，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你们这些狗奴才，放开我姨娘，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场面一时变得混乱不堪。
老夫人见状，眉头紧皱，厉声道：“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
“祖母，你不能让人杖责姨娘，姨娘她有身孕了！”林雪娇不顾一切大声喊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老夫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月姨娘，“此话当真？”
月姨娘咬着嘴唇，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泪水与无助。
林丞相则是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月姨娘，似乎在责怪她为何不早说。
世子夫人也是一脸惊讶，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林雪娇趁机抱住月姨娘，哭着说道：“祖母，你看，姨娘她真的有身孕了，不能让他们伤害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先将月姨娘带回房去，此事从长计议。”下人们闻言，赶紧松开了月姨娘，林雪娇赶忙跑去扶起月姨娘。
老夫人看向世子夫人，正欲开口，却被世子夫人打断。
“老夫人，既然贵府姨娘有了身孕，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如此，一切按照老夫人的意思办，唯有一点，希望老夫人做主，将小姑的嫁妆完整的归还于潇潇。”
老夫人微微颔首，“这是自然，阿瑞，去月姨娘屋里将库房钥匙拿来，今日趁着萧国公世子夫人在场，将夫人的嫁妆清点完毕，全部交到大小姐手里。”
阿瑞领命后匆匆离开，月姨娘握住林雪娇的手倏然收紧，脸上露出一抹慌张与不甘。
不一会儿，阿瑞拿着钥匙回来了。
众人移步向库房走去，林潇潇忽然开口说：“小翠，去我屋里把梳妆匣子打开，下面有个暗格，将里面的嫁妆清单拿来，免得一会儿说不清楚。”
世子夫人也小声吩咐身旁的丫鬟，只见小丫鬟立马转身向外走去。
月姨娘一听，脸色煞白，眼里闪过一起慌乱与惊恐，抬头看向老夫人，却见老夫人双眼黑沉沉的看过来，顿时吓得不敢说话。
带小翠将清单拿过来后，众人也到了库房门口。
阿瑞拿钥匙将库房门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鱼贯而入，只见库房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柜子。
“玉琴，你对母亲的东西比较熟悉，你来清点。”林潇潇直接将清单交给玉琴。
月姨娘下意识反驳道：“她不行。”众人抬眼看向她，她才反应过来。
“大小姐，玉琴如今只是个粗使丫鬟，粗手粗脚的怕碰坏了夫人的东西就得不偿失了。”月姨娘陪笑道。
世子夫人闻言微皱眉头：“月姨娘，这些东西都是潇潇的，莫说是碰坏了，就是她现场砸了，也没人能说句不是，何况玉琴本就是小姑身边的人，对小姑的东西自是小心谨慎。就不劳烦月姨娘操心了。”
这时，世子夫人身边的小丫鬟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二十个人，一个个看上去都是练家子，进来之后站成一排，让人看了心下怵之。
月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她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不甘和畏惧。
林雪娇也被这阵仗吓到了，紧紧地抓着月姨娘的胳膊，不敢出声。
老夫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看了看世子夫人，又看了看那一排练家子，心中明白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林潇潇则依旧神色淡定，她知道世子夫人这是在给自己撑腰，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世子夫人扫视了众人一眼，语气坚定地说道：“今日之事，必须有个妥善的解决，谁也别想敷衍了事。”说完，她看向月姨娘，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