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顺逆
“去报仇吧，别让乡亲们等太久。”
颜粲自动忽略了乔任梁的问题。
“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混蛋！”乔任梁愤恨道，不禁握紧了拳头。
在客栈中众人的注视下，鱼头怪人点点头，转身同齐衡阳离去。
…………
天色渐深，乌江镇似乎才刚刚开始展现风采，街上张灯结彩，来来往往的马车行人数不胜数，大小商贩都卖力的吆喝起来，都希望有人能来光顾一下。
但是，两个人影却显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没钱怎么办啊？”颜粲有些无语，苦苦叹了一口气，齐衡阳也是歪了歪头，露出一抹苦笑。
作为半个行者，齐衡阳一直以来都是风餐露宿，只有靠着死皮赖脸借自己威名才能偶尔进人家住住，所以对于这种情况他也很无奈。
“咦？”
颜粲突然怪叫一声。
“怎么了先生？”
齐衡阳转头看向颜粲。
“你看那边。”颜粲伸出手，指向一家商铺，商铺卖的只是一些小挂饰，还有两名女子在买东西，商铺的主人在一旁推荐，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齐衡阳询着望去，看向那小商铺，却什么也没看出，正当要转头问颜粲的时候，目光经过其中一名女子时他面色大变，有些失神，道：“这……”
只见那两名女子中，其中一名身材苗条，四肢柔韧，身披一条淡紫色长裙，乌黑的秀发笔直地披散在两肩，侧颜五官姣好，肤色发白，面带礼貌性的微笑，一双耀石般的眼睛十分有灵性的转来转去，整个人看上去朝气蓬勃，宛如春天般一株亭亭玉立般的小树，可算得精致。
而另一名女子就有些普通了，看上去相貌平平，小麦色的皮肤搭配着蓝白长袍，看上去有些不和，齐肩的短发却给人一种难以忘怀的感觉。
不过……
齐衡阳瞪大双眼紧盯后者，左手按动佛珠，右手的法诀不停变换，喃喃道：“这人脸型方圆适宜得当，脸上肉较丰满，五官端正，且间距比例异常合适，眼眸之中宛若群星闪烁，眉目更是清秀有型……这……难不成是……”
齐衡阳不敢再说下去，而是有些艰难地望向颜粲，哽咽道。
“没错……”颜粲脸上噙着笑意，道：“此女日后必有封帝之时！”
“谁？！”
那名被两人议论的相貌普通的女子突然转头，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着，目光最终停留在两人身上。
“茜儿，怎么了？”
那名面容姣好的女子被吓了一跳，脸上浮现一丝惊恐，但很快又被压下去，有些嗔怪道。
“没什么……”
叫做“茜儿”的女子向两人看了看，奇怪地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地在旁边静候，时不时地还会提一些建议。
“看样子，现在只是一个丫鬟。”齐衡阳望向颜粲道，“我们要过去结识一下吗？”
“不急，以后还会再见。”颜粲淡淡道。
话刚说完，颜粲顿时感到有些异样……
似乎……
是有人在看他。
颜粲释放灵气，寻找目标，终于找到，竟然发现……
是在天上！
刚要与之建立联系，被注视着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咦……
“先生为何如此肯定，虽说面相能代表一部分气运，但……也太过肯定了吧……”齐衡阳不太相信，摇了摇头，突然开口道。
“呵，要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的话……”颜粲停顿了一下，巨大的鱼眼盯着齐衡阳，后者顿时感觉背后有些发毛，道：
“因为她的名字叫段茜为，是你未来的妻子。”
不信。
这是齐衡阳心里第一个念头。
我的妻子是女帝？
但看颜粲那淡定从容的表情，加之对于天刀的判断，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
“呃……先生？”齐衡阳咳了两声，道：“我们……现在去哪？”
颜粲一听，有些诧异，挑了挑眉，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
“问了又能怎么样？”对于颜粲的疑问，齐衡阳只能是叹了口气：“是也好，不是也好，对于我而言都无所谓了吧……”
“我自幼展现出的不凡天资被两大门派看中，我既喜欢佛法，又喜欢道术，您说，我能如何？”齐衡阳释怀一笑，转头看向颜粲。
是啊，就算他再天才，他不过也是个少年。
他又能怎么样呢？
颜粲眯着眼，长叹了一口气，对于齐衡阳的一生，他比齐衡阳本人都要了解的多。
二人转头欲走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轻灵地喊声：
“等一下！”
二人一愣，转过身去，见竟是之前那两名女子。
两名女子站在二人面前不远处，其中那名漂亮的女子率先开口：“两位道友，不知你们将要去哪？”
这个问题问得好！
颜粲心中一喜，但面无表情道：“我们意趣淡泊，正要离开此地。”
女子一听，脸上浮现出恳求之意，马上开口道：“不知二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嗯！饭票来了！
爽快的答应下来，颜粲两人随着两名女子走进一家客栈，嗯，之前那家。
乔梁任不知何时已经离去，还剩下一些了解事情原由的人和新来的人不停地说道着刚才发生的事。
那些人扫过前面带路的两名女子，想看看后面是谁，当颜粲和齐衡阳走进时，所有见过之前发生的事的人都愣住了，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这哥们怎么又回来了？
颜粲和齐衡阳也有些无语，随着两名女子上了阁楼的包厢。
包厢内普普通通，中间摆着一张直径三尺的桌子，桌旁围了四个凳子，还有一户小窗。
“请。”紫衣女子微微行礼，笑了笑，示意众人坐下。
颜粲和齐衡阳也不客气，走上前去，并肩坐在了一起。
颜粲看了一眼二女就知道她们的修为了。紫衣服金丹一重，蓝衣服筑基九重。
果然如此。
“敢问二位道友大名？”
紫衣女子彬彬有礼，率先开口道。
齐衡阳看了颜粲一眼，发现对方正闭着眼不知道想什么，于是只好回答：“在下齐衡阳，这位是我的师傅。”
“齐衡阳？”女子一听，愣了一下，语气似乎热情了一些，道：“原来是齐道友，久仰大名，久仰大名……齐道友的师傅我等更要敬重。”
妖人无常，尊重每一种关系。
齐衡阳发现颜粲不置可否的模样，只得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家师傅隐居求志，自然不会被普通人知道……说了这么多，敢问姑娘芳名？”
普通人？
你瞧不起谁呢？
紫衣女子面不改色地笑了笑，道：“小女子李亚兰，这是我的女婢，叫段茜为。”
齐衡阳一听这话，浑身顿时一僵。
李亚兰？没听说过。
不过旁边这位段……
我淦！还真是啊！
颜粲此时睁开星目，看向齐衡阳的表情带着些许戏谑。
“呃……齐道友，你可是不舒服？”两名女子可不知道他俩的事，对视了一眼，李亚兰问道。
“呃呵呵，我没事……”齐衡阳掩盖住一丝不安，轻轻捻动佛珠。
“没事就好。”李亚兰奇怪地看了齐衡阳一眼，转移话题道：“我们这才是为了参加群英会而来，不知二位……”
“我们也是。”颜粲笑了笑，心想这下有意思了，群英会还没开始就遇上了未来的女帝。
李亚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齐道兄这般青年才俊也会参加，看来这次群英会定会精彩纷呈。”
“李小姐过奖了，我们也只是凑凑热闹。”齐衡阳谦虚道。
“齐兄何必妄自菲薄，你的实力修真界无人不晓，想必在群英会上定能大放异彩。”李亚兰微笑着说。
“那就借李小姐吉言了。”齐衡阳笑着回应。
四人聊了一会儿，相谈甚欢。
说完，便是客气的叫大家吃饭，那叫做段茜为的女子则是端着碗，夹了几个菜，便蹲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地吃了起来。
还真能忍。
颜粲和齐衡阳交换了个眼神，心中对段茜为顿时竟有些敬重。
…………
“嗝。”
颜粲打了个饱嗝，将一根牙签放进鱼口，懒散地倚着椅子。齐衡阳也放下筷子，双手合十，向二女表示谢意道：
“多谢二位姑娘盛情款待，在下感激不尽。”
“哪有哪有。”李亚兰微微一笑，道：“以后还要多多瞻仰齐道友呢！”
齐衡阳呵呵一笑，道：“姑娘客气了。”
颜粲站起身来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继续赶路了，今日多谢两位姑娘招待我等了。”
见颜粲起身，其余三人也是齐齐站起，李若兰道：“先生再见。”
段茜为也是迎和了一声“先生再见”。
一番客套，颜粲二人终于是出了客栈。
客栈外乌漆嘛黑，路上空无一人，应该是快要三更时分，不过这种程度的黑暗对修行者算不了什么。
深呼吸一下，颜粲与齐衡阳并肩向镇外而去。
…………
林中。
“师傅。”
走了一会，齐衡阳突然开口。
“怎么了？”
“你透露如此多的辛密，可算是逆天而行？”
颜粲一愣，随后笑道：
“世人在世上修炼，承受无数痛苦，就连这最基本的都算逆天而行，我只不过说了一些事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我认为，但凡能达到目的的行为，都叫顺天。”
“这样啊……”
齐衡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觉得今天的经历简直匪夷所思。而颜粲心中则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段奇妙的缘分，为未来的计划铺就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