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爱情，左右手的交握
对啊，突然有点想不明白，爱情，到底是什么？
西子说，爱情到最后是左右手交握的感觉。我想问，是左手丢了，然后被右手捡起？西子笑了笑回了一个表情后面跟着两个字：麻木。我不禁黯然神伤，据我理解的认知是，纯粹是玩玩然后被时间瓦解的蓦然回首？抑或是，风花雪月过后，转化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亲情？
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爱情这命题，自古以来都有人在诠释，只不过，越听越糊涂罢了。
有人说爱情是可以被亲情同化的，在两个人心系在同一个人身上时，比如说我和老丁？没来由地心里抽搐了一下，兴许，我和老丁根本就没有爱情。否则，怎么分开都没什么戏剧里撕心裂肺的场面？说到底，应该是结婚的时候草率了。
“黎倩，可心还好吗？我好久没见过她了。”离家一年后的老丁在我睡意很浓的时候，突然来了电话。
“笑话，难道你连关心女儿的事都要通过我转达吗？”我没好气，这大半夜的电话，让人恐慌烦躁，想骂人。
“黎倩，其实我是想回家。可以吗？”从声音感觉得到他的沧桑，有点好奇，不知他这一年以来是怎么修炼的。
“你想回家有什么好可不可以的，这个我可没那个能耐左右到你。”古人有语“难得糊涂”，此刻我也乐于装糊涂。
“不是，回你和我的家。”这老丁吃错药了不成？我的家可是你想离开就离开想回来就能回来的？是把我家当客栈了还是当戏院了？
“你和我的家？是客栈吧，呵呵。”我笑着，我已经习惯了自己带着孩子。
“黎倩，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该不会那么狠心连机会都不给我吧？”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再说了你凭什么要求我听？我们的家，在你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就宣告弃权。”我似笑非笑。
“黎倩，拜托你，让我回去。”老丁的语气近乎哀求。
“要是我不愿意呢？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稳定的男朋友了，所以，你还是好好地考虑一下跟我去办手续吧。离了，对你和我都是解脱。”我继续笑着，眼里却流出泪来。
不可能回头的，谁会喜欢回去捡垃圾。
“妈妈，这个周末我会回家一趟。”可心在周二晚上来电说，离老丁来电仅数日之隔。
“你想回便回呗，回自己家里还向妈妈请示？这孩子，看来居心不良。”
“妈妈，什么居心不良啊，真是的。我是想，我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是想家了。”可心委屈地说。
“想家就回家吧，甭带着妈妈绕圈子。”我严肃起来。
“老妈，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我是昨晚梦见爸了。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流着泪，很苍老还比以前瘦了。我心疼，你让爸也回家一趟吧，我想见见他。”可心可怜巴巴地说，不象被老丁同化，似乎真是梦的原因，“成吗？妈妈？”
“你想见你爸没问题，我叫他回一趟便是！”我安慰着孩子。
“谢谢妈妈，妈妈我爱你。”那边传来可心的欢呼雀跃。
周末那天早上，我拨通了老丁的电话。
“喂，黎倩，那么早有事？”听声音象是被我电话吵醒的。
“没事，你继续睡。”我顿时觉得自己打扰了人家美梦，有点过意不去。
“什么话！有事就说，我听着。”老丁一听着急起来。
“哦，那个，可心那丫头说回来，你要是不忙也回来一趟吧。”可心喜欢老丁做的饭菜。让他回来，一半赎罪一半算了了孩子心愿。“还有，我搬家了。就在小怡她三姨家附近。你到了找她带你去，钥匙我放在门口的花瓶底下。”
“好，你去忙你的事，家里有我呢。”老丁听得自己被获准回家，说话的语气也有点担当了。
“妈妈，我已经在车上，勿挂。”可心上车后发来了信息。
“好，路上注意安全。”老生常谈，却也是算温馨的回复。
“黎倩，你打电话给哥吧，做了他和小怡的饭。”还不到下午三点，就接到老丁的电话。他怎么比我还急，真是。
“哦，那就再做多一个人的。”我吩咐完就收了线。
“哥，今晚过来吃饭。”拨通了周敢电话，也没问他空不空。
“你做饭？我不去。哈哈哈哈，不好吃的。”周敢听了我的话，夸张大笑。
“哥，你要不要这样子打击我呀，你还是我哥吗？醉醉的。”我抗议了。
“难道我说错了？没有啊！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你的饭难吃，哈哈哈哈。”周敢就是这样，不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
“不跟你扯，反正老丁说下了你们的米。白白！”我说完收线，懒得跟他掰扯。听说是老丁做饭，他准会去的。哈哈哈哈。
“妈妈，我到站了，现在跟爸一起坐着的士回去。”可心时刻报告行踪，比那个野小子小丰省心多了。
“嗯，晚上见咯。”我匆匆挂线，因为上班时间接电话会被罚款滴。
归心似箭，熬得可辛苦了。
“妈妈，你到哪了？”才刚下班，可心就来电问我。
“还没上车呢，着急啥呀！傻丫头。”我笑着回答她。
“人家想你了嘛！哈哈哈……”估计又是摁了免提，小丰那小子又在玩戳穿。
“去，一边呆着。霸了老妈那么久，连我打个电话也来搭讪。”可心装模作样地骂弟弟。
“哈哈哈……”这回轮到老丁出场，差点把我耳朵振聋。
“你们继续闹吧，我懒得睬你们。”我收线，暗自偷笑，他们爷仨，怕是玩疯、乐疯了呢。
那倒是，本来以为破碎的一个小家，谁敢去想重现温馨！
半年不见，可心这丫头皮肤怎么那么黑啊？个子倒是不长，头发也留长了。看上去也蛮健康的，就是穿着比较随便。上大学了，也没怎么打扮打扮。
“哟，丫头，怎么越长越黑乎乎的，又显瘦，减肥呢？”一进门我就嚷嚷着。
“妈妈，黑，那是健康色。瘦，则是健康标准。懂不懂啊！”这丫头，拿了对拖鞋给我换。嘴里还叨唠着，小丰两父子掩嘴笑。
“你们爷仨还没闹够啊？吵吵嚷嚷的，老远就能感觉到家里热烘烘的。”虽然假装责备着，其实自己心里也特别高兴。抬头没看见小怡，我问小丰“妹妹他们还没到啊？准是你伯父那个阿摸。”
“小怡刚刚来电说去接伯娘的路上。”小丰说。
“哦，那就等他们来了再弄菜。”我对老丁说，我看着他愣住了。一年不见，怎么苍老得那么快？不禁心里一酸，感慨道，“岁月不饶人啊！”
“好。你先喝碗汤吧，暖暖肠胃。”估计老丁心里比我还酸，他一扭头便转身进了厨房。
看着老丁的背影，想起了很多往事。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起过有关老丁的往事了，到底是六根不净，很多事情都困扰着我。生活上的，工作上的，还有一些复杂的人际关系。
“妈妈，你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貌似可心的声音，怎么感觉那么遥远？
“妈妈，你又怎么了？”小丰的声音，怎么感觉象哭了呢？
“黎倩，你到底怎么了？”老丁的声音，我怎么了？我头痛欲裂，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疲乏。
“守得住幸福的，必定是那个撑得过逆境、耐得住磨难、受得住冷漠和甘于寂寞与平淡的你。”黑暗中恍惚有人在跟我耳语，听声音却无法判断谁，到底是谁呢？
“你是谁呀？干嘛吵着我睡觉。”我突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累，连睡个觉都被人盯梢，还在耳边唧唧歪歪。
“周黎倩，你别睡了，快醒来，这条路不是你现在走的。”黑暗中又传来那个声音。
“能不能不吵我？”我好喜欢此刻的平静，虽然周围是黑乎乎一片，只怕是晚上时分吧。
“周黎倩，听我说，慢慢抬起头来，睁开眼睛说说看你都见到谁了？”声音继续响起，可我却顺着那个声音在黑暗中挣扎着起来。
睁开眼睛，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憔悴的可心丫头。一阵揪心的疼，我忍不住迸发了心底最最柔软的疼。
“妈，你吓死我们了。”可心见到我这样，抱着我含泪而笑。
“妈没事，只是小睡了一下。好久没睡过那么香呢。”是啊！只是沉睡而已。一个人撑得太累终于卸下的感觉。
“不是，去年就晕过一次。还是伯父及时送妈去医院的呢。”小丰反驳我。
“什么？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可心和老丁异口同声问小丰。
“我怕影响姐学习，至于爸，你那时刚离开妈妈。伯父说，让妈妈好好休息就可以。再说，那时候阿公阿嬷也陪着妈妈的。”小丰解释。
“傻孩子，妈妈没事，何必劳师动众！你妹还没到啊？都几点了哦？”我左瞄右瞄，还是没有看到小怡。
“妈妈，我妹他们堵车。”可心擦着眼泪回答我。
老丁没再说话，只用心疼的眼神默默看着我。我一时也感觉语塞，太久没有相处，生疏了。
“傻丫头，妈妈真没事。只是老了，身体有点犯晕。”我摸着可心的长发，安慰她。
“妈妈，我不同意你老去。我要一直陪着你，你也要一直陪着我。”可心这丫头，哎呀！犯傻。
“傻丫头，妈妈可不敢做妖怪。”我笑着打趣。
“不，我要你一直陪着我。”可心撒着娇，一副不管不顾的表情。
“好好好，妈妈就做个妖怪跟着你，偶尔吓唬吓唬你，还舔你的血。”我捏着可心的下巴，装着吸血鬼的样子，闹了一下，感觉自己从没有此刻那么真实。
看着两个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他们明白父母和孩子之间的缘分。难道，不能让他们自己慢慢去悟父母与孩子只有半世的缘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