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它要不是假的，我还不要呢
“老板，东西怎么卖？”
“诶，小伙子，这东西你不买可不兴摸，这可是汉代的古玉，你要是诚心想买，我也不跟你多要，八万，你看怎么样？”
看着伸手摸到自己摊位红布上那劣质做工的仿古玉石上的年轻人，坐在摊位上的白发老者赶紧将玉石攥回自己手上，用袖子擦拭之后放到了手心里，开口对问价的年轻人回复道。
“您确定这是汉代的古玉？为什么感觉这玉石有点掉色啊？”骆方搓了搓自己因为捏过玉石染上一层白色粉末的手指，疑惑的反问道。
“那是因为放太久了，积的水灰，我这可是实实在在祖传下来的宝贝。”老者经验丰富的扯着鬼话，他根本没打算用那个虚高的价格售出手上的那些劣质品，他只需要报出一个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接受的价格，将它们讨价还价之后卖给一些一知半懂或者十分清楚明白自己要购买什么价值物品的人，这就足够他赚了。
“要是真是汉代传下来的东西，我想您应该不会在这里摆地毯了，您起码得是个延续了两千两百多年的大世家子弟。”身后的任诗凑了上来，一嘴就识破了老者的谎言。
闻言，老者也起了脾气，他抬眼看向摊位前的一女二男，不悦的回怼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来找茬的，如果不买的话请你们走开好吗，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一旁的独孤季晓此时也凑到了骆方的耳边，轻声对他提醒道：“我想不管是方叔叔还是我和师尊都是运气比较好恰巧在这里碰上了罢了，现在这么一看，他的摊位上确实没有什么好东西啊骆兄。”
在场的三人要不就是系统的学习过相关知识，要不就是有些真本事的人，自然一眼扫过去都能看出，这老者摊位上根本没有什么真货，所有的东西都充斥着一股化学试剂浸染过后的廉价做旧感。
骆方挥了挥手，示意独孤季晓不用再特意提醒自己，他弯下腰，从红布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拿起一枚看上去做旧痕迹非常明显的银戒指。
“老板，开始实价吧，这个怎么卖？”骆方盯着眼前老头的眼睛，认真的询问道。
瞥见骆方那有些扎人的眼神，老板侧过了脸，有些犹豫地开口报价道：“1200。”
“我要了。”
听到骆方如此爽快的应价，一旁的任诗着急了，她赶紧拽住了骆方的手臂，有些不可置信的询问道：“你疯了？这戒指顶了天就8克，就算满打满算是真925银做的，也顶多70块钱破了天。”
“没关系，我觉得这笔交易非常划算。”
骆方没有回头看任诗，而是盯着老板说道。
“好，那你付钱吧，我把东西给你装起来。”
闻言，老板忙火急火燎的将那枚戒指从骆方手中拿了过来，伸手掏出一个小塑料口袋装了进去。这样的冤大头，一年能吃下一个都算自己运气好，没想到刚刚摆摊一下午就给自己撞上了，这样的大鱼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错过。
骆方微微一笑，把手机掏了出来，利落地扫码付了款。
“来，小弟。”老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一脸笑眯眯的看向骆方，将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
骆方接过了手中的袋子，又从腰间的腰带中取出那幅别着的画卷递到老板眼前。
“你看，老板，既然我这么爽快，咱俩又都是实诚人，我有一个不情之情，不知您可否帮个忙？”
刚刚大赚一笔的老板心情大好，态度也不复之前的敌对情绪，他喜笑颜开的对骆方客气地说道：“哦，这幅画啊，我有印象，是我这里出去的货，怎么了，你是想退换？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想换你可以随便从摊子上挑！就当交个朋友了。”
闻言，骆方摇了摇头，指了指手上的画说道：“我并不是来找您退换这幅画的，老实说，上次我的父亲从您这购得这幅画后爱不释手，很是喜欢。这不，他马上就要过六十大寿了，趁他不在家，我特意把这幅画拿了出来，想问问您这里有没有类似的画品，我想再买一幅回去，当作他老人家的祝寿礼物。”
听了骆方的说法，老板这才细细抬眼打量了一下骆方的脸，恍然大悟般说道：“诶哟，我记起来了，上次确实是一个老伙计在我这买的这幅画，这么一看，你俩长得还真像，这下就说通了。”
到底哪里像了……
骆方默默看着一旁憋笑的任诗有些无语的在心里吐槽道。
“是啊，所以老板你看，你这里还有没有像这样的好货，我真心想再求购一幅。”已经观察过地摊上没有任何一幅画作在售卖的骆方故意问道。
“哎哟，实话不瞒你说，这生意最近难做，字画一类的都卖不上好价格，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做了，所以我这里没有啊，抱歉小兄弟，这个我真帮不上你了。”老板露出一副难为的表情回道。
“这样啊，那就太可惜了，诶，对了，不如这样吧，照您的说法，看字画这一类的生意您这边还是有进货源头的吧？如果您不做了， 能把之前这字画供应商的联系方式提供一下吗？拜托您了，我是真心想要为我父亲再求购一幅。”骆方摆出一幅失落的表情，装出诚恳无比地口气对老板恳求道。
“这……小兄弟，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我们做生意的，对于供货厂商实在是得严格保密啊，那绝对是不能给外人说的。如果以后人人都来找我要货源，我都照说不误，那我生意还干不干了？”老板也是一脸无奈地回答了骆方，看他那架势，轻易看来是不会松口了。
这时，独孤季晓又凑上了骆方的耳边：“我说，骆兄，你为什么不直接用那个吐真的法术让他开口算了，何必白费如此大的力气。”
“我问你，既然你和你师傅都修炼了猫鬼之流的等等巫术，为什么不直接让猫鬼去抢银行，而是要从凡夫俗子手中接取救济过活呢？”听到独孤季晓的疑问，骆方反而小声的反问了过去。
“……呃，这。”独孤季晓被反驳的无言以对，即使他从独孤松手上习得了超人的能力，但一直以来都被师尊教导，不能在俗世中对跟自己没有因果关系的凡人使用，否则，以独孤季晓的性格，早就不知道要用这猫鬼之术去发怎样一笔大横财了。可能，骆方也同样受到了这样的限制吧，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各家传承了各异法术的世家都有规定能力不准使用的道理，但是骆方这个例子确实让他无法反驳。
“我看不如这样吧。”骆方转头继续对着摊位老板说道：“既然您都说已经不做字画这方面的交易了，这个货源对您来说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不如您做个顺水人情吧，和我交易一把。我看您这摊位上有很多小玩意儿都挺有趣的，但是吧，说实话，品质上想要卖出价去确实有点难。”骆方话头微微一顿，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手串放到老板眼前晃了晃。
“如果您愿意帮助我的话，我用这个跟您交换如何？”
老板看向骆方手中那颗长条形状，斑纹奇特的珠子，以他多年混迹古玩市场的经验，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正因如此，在看清了来物之后，他的表情瞬间僵硬，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这，这是……”他手指僵硬地伸向骆方手中的那串珠子，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一颗象雄九眼珠，从材料学上来说差不多等于是一块没长好的玛瑙吧，只是被车成串的时间有些时日了，所以应该值点钱，如果放在你的摊铺上，应该能撑撑场面。”骆方充满诱导性的提议道。
“你，你要给我这个？就为了知道那幅画从哪儿来的？没有别的要求？”老板的眼睛已经顾不上别的东西了，他的视线死死盯在那颗九眼珠上，贪婪的目光无论如何都无法再作掩饰，只要稍微懂一点行的人，看到这东西的反应怕是也只会比老板更加激烈。
“这可是，这可是极品啊。”看着骆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已经受沁到产生了玻璃化光泽包浆的那颗极品九眼珠递到自己手上，老板的手掌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还好吧，不过应该还值点钱，怎么样，我实在是没有带足够的现金，只能忍痛割爱，将这个转让给您代售了，只求您能告诉我，这幅画的来源到底是哪里？”骆方当然知道自己给出去的是什么东西，那可是来自一万多年前的古文明遗留下来的艺术造物。
当然，除了文化价值和一些比较偏信某些宗教的人之外，在大部分人手上，这颗九眼珠的价值都还比不上经历了更长时间演化的玛瑙，毕竟，玛瑙才值几个钱，九眼珠作为发育不完全的玛瑙，实际价值应该更低才对，骆方更是不在乎这东西，本来这东西就是自己游历内蒙的时候随便找的，如果不是自己脑内传承的知识，他甚至都看不出来这玩意儿跟普通的石头比到底独特到哪里。
然而，就算知道了这东西的受众也很难通过这东西发家致富，毕竟它的品质没有严格的标准，售卖的价格高昂，以他接触的阶级人士里就找不到售卖的渠道，低廉的话就更不用说了，那根本没得赚，所以不如放在这里卖老板一个人情。不过，骆方也不傻，这种东西忽悠太懂的人或者完全不懂的人都不太合适，打扮忽悠小摊老板这种半懂不懂的人最是好用。
当然，为了不要太过张扬惹人生疑，骆方也不会明知道对方会将价格定出超高预期的情况下，用直接白送的方式跟他交换，那样会让人觉得自己目的更加不纯，引人生疑，所以他采取了提议代售的方法。
“代，代售？”看着那颗品相和成色都几近完美的珠子，老板有些失望，又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这东西可是稀缺货，听我老爸说，这是当年他们去西藏的时候花了大价钱才从当地农民手里搞定的，仅此一颗，放现在最保守也至少能值七位数往上，所以，让您替我代售，不仅能增加您摊位的名气，如果您成功出手了，我还会给您售价的百分之二十作为报酬，您看这样值得让您用情报交换吗？”完全拿捏了老板心里的骆方此时十分有余裕的提议道。
“今天简直是遇到超级大贵人了。”
老板在心里嘶吼道。
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骆方这九眼珠到底值多少钱，就这包浆的成色和历史，别说七位数往上走了，八位数都不一定刹得住车。到时候自己如果能出手，就能分到八位数中百分之二十的报酬，不，甚至可以只给骆方语气内的七位数，然后自己独吞剩下的所有钱。
想到这里，他还哪有什么犹豫可谈，先前说的什么行规原则全部在利益之下抛之脑后了，唯利是图才是商人唯一需要遵守的原则，他立马小心地将手上的九眼珠先放到自己身下的一个拥有软垫的空盒子中，接着开口对骆方回答道：“既然老弟你这么爽快，我也不好再跟你推脱了，这样吧，如果你把这东西交给我卖，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我也告诉你，我的货不管是文玩字画还是古玩铜钱都是从同一个进货商手里进的，我现在就把他的电话给你，顺便我也存一个你的电话，只要这东西卖出去，我立马通知你！”
“好。”看着情绪激动，眉飞色舞的老板，骆方淡定的拿起手里的手机与他交换号码。
“这个人就是我的货商，叫徐中天，我们都叫他老徐，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老家伙卖的东西可没什么比得上你给我的这个货的，而且说句实话，他出的东西百分之九十都是水货，没什么真值钱东西。”捡了骆方如此大一个便宜，老板心情大好，难得的开口说了句实话，想要提醒骆方不要在徐中天那里上当受骗。
“没关系，这幅画稍微看一下也直到不是什么有年头的东西，我爸当时冲的就是造这画的人的画工，它要不是假的，我还真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