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简单的相识和友谊
除了寒冰之门，西山岛光圈世界前同样有着一道门户，布满极光，高悬于空中，看上去十分神圣。
遮天蔽日的门户之中，声音幽幽从棋盘传来：“内讧了么？他的战力可是连我也不敢小觑，打服了不就是你一个得力的手下么？”
“不用蛊惑我，他是神州子民，只不过是其中比较强大的一位，他来了，自然是做好了上战场的准备。他不来，我们也有将士们保护好百姓。”门户前的棋盘之上，程知行本体淡定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婴儿啼叫般的嗓音再次响起，尖锐的声音带着不屑：“就凭你身后的这些蝼蚁？充其量不过是多了些大一点的蝼蚁？”
“你也是这样形容你的“子民”们的？”棋盘身影神色不变，反问道。
门户内一片哗然，却敢怒不敢言。
“阴险狡诈的人类，天亮时看你还怎么拖，怎么跟你的百姓们交代。”随即门户断开和棋盘的联系。
光圈世界前的门户内不再传来声音，棋盘之上，本体程知行笑道：“呵呵，急了。”
白棋的凝脂白色变得内敛，程知行本体通过留在安定墙上的白棋，与安定墙上的老叶和陈境轩沟通着，盘点着各方的布置。
“哗啦啦。”
冰霜覆盖森林，给人一种凛冬将至的感觉。
寒冷的气温下，小路两侧的银杏本该昏黄，却呈现出了一片绿意，原来此时还是晚春。
翠绿的银杏叶片在微风中摇曳着身姿，万千枝叶在空中架起廊桥，入目皆绿，遮盖了林中小路的上空。
“叮”
清脆的冰片敲击声响起，一扇棱角分明的寒冰之门突兀的出现，在林中小路上门户打开，寒气四溢，将寒冬和晚春跨越时间，碰撞在一起。
一道虚影在白棋上浮现，身旁跟着一名身着跃金色铠甲的神勇男子。
两人从寒冰之门走出，踏在脚下寒霜铺成的大道。然而林中小路两侧，在近40米高的银杏树下，两人看上去像两个迷你的手办，误入森林王国。
一排排的银杏树，已遮住了林中小路的天空，洛司寒抬头看着面前遮天蔽日的绿意，感叹道：“真是充满生机的一个小岛，光这一条林中小路，就让我感觉到了大陆边际。”
“有空常回家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这只是新起的小路，或许你可以从姑苏古城的一步一景开始，走遍千山万水，从东边看到西边藏区高原。”看着感叹的洛司寒，白棋虚影程知行微笑道。
想到了什么，白棋虚影嘴角勾起，说道：“灾变前有个游客，他说当你没去过赛里木湖，那真是白活了。”
“那里怎么样？”洛司寒来了兴趣，问道。
白棋虚影露出回忆的神色，略带惋惜道：“可惜，我只在路过时匆匆一瞥，多年来一直奔走各地。”
“辛苦了。”对于程老，洛司寒是由衷地佩服。
虽然他自己也算是拉扯了一个地区存活下来，可神州地大物博，14亿人活下来的目标扛在肩上，光是想想就觉得压力大到让人难以呼吸。
两人或许在某些方面立场不同，但都是一国领袖之一，更惺惺相惜。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白棋虚影问道：“你也没去过？”
“没有，光是制造冰山成岛，就够我忙活了，何况还有大小事务。”洛司寒摇了摇头，或许在这林中小路逛一逛，感受大自然的绿意，已是他平日的奢侈。
“那你也白活了？”
“你不也是？”
“哈哈哈哈。”两人笑声响彻山林，谈笑间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好像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
“差点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走咯，带你看看去。”
“请。”
明明是去探索堪称奇迹的球体时空，并不熟悉的两人却像是两个老友，呼唤着“走，下楼，吃碗炒粉去”那样轻松。
说着两人大步向前，沿着蜿蜒的林中小路，一步步向球体时空边界走去。
明明对他们来说，500米可能只是一步的距离，但两人乐在其中，花了对他们宝贵的几分钟，一步步走向球体时空前，感受着来之不易的惬意。
时间就是这样，有时在奔向结果前抓住每一秒，有时在路途中放肆地“浪费”着。
“滴，滴，滴，扫码成功。”
两人对视着，大眼瞪小眼。
“欢迎骑行大黄共享电车，请注意文明驾驶，祝您骑行愉快。”电子合成音在人行道上响彻。
风青扫视面前的乔木，诧异地说道：“我们骑这个车去天空阳澄城么？暗影卫这么接地气么？”
“我们平时是便装出行，只有出任务的时候才穿战衣和长袍，但是出任务开车有点尬，就丢在天空之城的停车场了。”乔木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看了看面前熟悉的大黄电车，风青有一种刚放学回家的感觉，笑了笑道：“也挺好。太阳岛入口离天空阳澄城挺近的，估计10分钟后天亮时就到了。”
当两人准备出发时，乔木停下脚步，一个“木”字印记在身前绽放，他看向风青说道：“有人进入球体时空外的林中小路了。要回去看看么？”
听到这，风青闭上双眼，场域中黑亮天体旋转起来。
2公里外的球体时空，其内侧的几十个黑洞因子贴着时空结界，拼凑成一只漆黑的眼睛，深邃的看向结界外。
“噔咔，噔，咔。”随着踩下进中小道的最后一块冰片，白棋虚影和洛司寒走到球体时空外。
球体时空外侧围绕着一圈圈30米高的樟树，点缀其中的梧桐树和低矮的灌木丛几乎遮挡了眼前的视线。
但随着程洛两人贴近球体时空结界时，可以清晰地发现结界外侧和球体时空中的不同。
其内光线完全静止，树木停止了摇曳，空气却没有像在极寒球体中成为淡蓝色的超流体，甚至看不见。
“这是？时空静止？怎么可能？”洛司寒惊叹道。
对于眼前的一幕，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可以看到的静止，不是在绝对零度中，也不是类似光速移动的黑洞周围。
“amazing，这是怎么做到的？”洛司寒看着面前停滞的事物，再次惊叹道。
白棋虚影将左手跨过球体时空结界，伸向球体时空内部，感受其内的时间静止，然而这一次，仅仅探入一个手掌，他将手拿了出来。
洛司寒将背上的蓝冰长矛取下。
长矛刺进面前的球体时空结界中，其上电弧闪烁，隐隐有停滞下来的趋势。
仅仅十秒，洛司寒将蓝冰长矛取出，看向白棋虚影，似乎想要一个解释。
白棋虚影程知行也是感叹道：“我也不知道这个球体时空的由来。或许，这真的是传说中的神造物。或许，一个人追求的终点，只是另一个人的起点。”
说完，白棋虚影看向球体时空内部，感觉里面的景象比刚刚见到风青时，更模糊了一些。
白棋虚影心念道：他的实力飞快的暴涨着，已经能调动更多的球体时空，没感应错的话，时间静止的现象加重了，范围也变大了，或者说球体时空变厚了。
洛司寒沉默了下来，感觉自己苦苦追求的东西，别人唾手可得，甚至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就在面前的球体时空的形成原因和机制。
“球体，对了，这个也是个球体时空！”想起自己的极寒球体，洛司寒将蓝冰长矛插入地面。
无数的电弧在土地上缠绕，没有炸开地面，而是沿着地面，向空中，向整个球体前进，眨眼间，整个球体时空被一层蓝金色的电弧圈包裹着。
洛司寒静静地感受着蓝金色电弧传来的反馈，并且加大了电弧的输出。
整个球体时空被蓝金色的光圈层层包裹着，好像随时就要炸开。
“没有缝隙，连同地下，空中，这是一个完美的球体。”在放大的感知下，洛司寒喃喃道。
就在这时，一双漆黑如墨的单眼出现在球体时空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球体时空外的蓝金色光圈。
明明是场域能力可以制造极寒，洛司寒却在看到这只深邃的单眼时，整个人像是沉进了深海冰层之下。他急忙将覆盖球体时空的蓝金色光圈撤去，手中紧紧握着蓝冰长矛。
洛司寒喘着粗气，在自己制造的蓝金光圈下，感知被放大。
撤掉光圈后，再次看向眼前巨大的单眼，他依然心有余悸。
一旁的白棋虚影凝视着面前的庞大眼睛。
两人在球体时空前站着，目视前方，周围的一圈圈森林同样高大，其中的枝丫就超过覆盖了两人的上空，对比起来两人看上去格外渺小。
黑洞因子构成的单眼悬在球体时空内侧结界上，将球体时空内侧的景象遮挡住，就这么看着两人。
漆黑的巨眼悬在球体时空内侧的结界上，球体时空内被模糊的棕色树枝尖端，带着几片绿叶，搭在眼睛上，正好构成微微翘起的眼睫毛，充满了魔幻色彩。
巨眼的眼白处恰好是黑洞因子的留白，一根根枝叉在留白处生长，恰似眼白中的神经脉络。
两人和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林中沉寂下来，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令人沦陷的是黑洞因子以不同角度，一圈圈的深陷下去，形成了一个漩涡般的眼球，眼球中心黑洞因子更密，如万花筒般要将目光所及吞噬进去。
只是再多看了一眼，洛司寒就将目光移开，怕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是你么？”一句突兀的询问，打破了森林中的沉默。
程知行看着眼前魔幻的单眼，并不畏惧，反而是问出了这样一句。
“是他么？”回过神来的洛司寒也是转头看向白棋虚影问道。
现场的气氛再次陷入沉寂，而球体时空附近的林木还没有飞鸟栖息，现场安静了下来。
忽然间，漆黑单眼的内眼角处，像是马赛克一般，弯曲的内眼角成片的拆分开来，化作构成他们的基本单位——黑洞因子。
这些黑洞因子在单眼旁飞舞，然后进入球体时空内部，汇聚成一只如墨的拳头。
“是你。”白棋虚影笑道，他知道，当只剩下最后一个答案，那么再不可能，也是正确答案，他是风青。
如墨的拳头完成了它的使命，再次拆散，回到单眼之上，单眼翘起一点弧度，眉眼带笑，已做出了他的回答——是我。
“原来是他，那没事了。”洛司寒自我攻略成功，如果是他心中想的那个人，那这只魔幻的巨眼，和这直径百米神奇的球体时空，好像出现也变得正常起来。
白棋虚影笑着点头回应，心念道：你还是你，一个样子，又被你装到了呀。
“可以告诉我，这个球体时空的原理和构成么？我很需要，事后必定会有重谢。”洛司寒在球体时空边界恳切的说道。
漆黑巨眼看了洛司寒两秒，将目光投向白棋虚影，此时的风青根本没见过洛司寒，也只是能开个门，离搞懂球体时空的原理还差10万八千里，更别说知道它怎么形成的了。
“咳咳，哪有人一上来就问人家保密的核心科技的呀，还是说你想强取？”白棋虚影看出风青的囧境，及时解围道。
“不敢，是我冒昧了。”洛司寒摆了摆手说道。
洛司寒内心复杂：就在眼前，可惜却拿不到，不过强取是开什么玩笑，一个都打不过，打两个是嫌自己活的够久了么。
漆黑巨眼眨了眨，漩涡一般的眼球缓缓向后退去，消失在两人视线中，保持着神秘感。
黑洞因子退道球体时空核心地带，外界已不可见，飞速移动中又重新拼凑成特定的磁场轨迹。
风青睁开双眼，意识回归到太阳岛外围的本体。
回想起球体时空内，看到两人的神情，风青嘴角微微勾起，说道：“有趣。”
“你看到了什么？”一旁的乔木好奇的问道。
“程知行和一个身着跃金色铠甲，背着蓝冰色长矛的人。”风青回答道。
乔木来了兴趣：“哟，程老和极寒雷神同框呀，发生了什么，跟我好好说道说道。”
“哈哈，没什么，出发吧，我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风青笑道，骑上共享，向前方扭动电门。
“哎呀，你说说嘛。”八卦之魂上线的乔木，不停的追问道。
“哈哈哈哈。”少年肆意地笑着，响彻四周，向前方奔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