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公堂对质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你们这分明就是想要消灭证据！哎哟喂呀，我苦命的好闺女哟，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地抛下我走了呢？
你让我这个老东西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呜呜呜，他们还想将你留下来的身子拆的七零八落，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啊！”
老太太哭得昏天黑地、死去活来，那悲痛欲绝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但她撒起泼来却又毫不含糊，嗓门大得惊人，仿佛要把屋顶给掀翻了。
而在老太太身旁站着的那群人，则是一脸冷漠地看着她哭闹。他们虽然嘴上说着劝阻的话，手上也看似在用力地拉扯着老太太，试图阻止她继续撒泼打滚，但实际上却是在放纵老太太这么闹下去。
“老太太，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都是按照正规流程办事的。令爱不幸意外去世，我们也深感遗憾和惋惜。但是，请您节哀顺变吧。
如果您真的想知道您家姑娘的死因，让她能够清清白白地离去，这样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其中一个衙役走上前来，语气冷淡地说道。
“我呸！什么意外去世，我看就是你们害死的！你们还我女儿命来！”老太太哭喊着扑向那个衙役。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人群中有人在窃窃私语，也有人在看热闹。
温黎禾皱着眉头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老太太，只觉得这人实在是吵闹得很，不知这老太太究竟是何人？又为何在此处闹事？难道她是受人指使而来的不成？
再往上看去，那位高高在上的大理寺卿也明显十分不喜这样的场面，只见他手上的惊堂木被拍得啪啪作响，而那老太太倒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之人，眼泪说收就收，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悲愤，活脱脱一副受尽了天大委屈模样。
“大人，你可千万不能听他们胡言乱语啊！我姑娘死得冤枉啊！若不是他们将这香膏卖给我姑娘，我姑娘又怎会无缘无故地就这么没了性命
她平日里身体一直都是最健康的状态，眼看着再过个两天，我家姑娘就要嫁人了，我们只是单纯地想着让她在成亲的时候能够更加体面一些，所以才花费了不少银子买下了这块香膏。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让这香膏变成了夺取她性命的毒药啊！”
老太太虽然看似在撒泼打滚，但实际上她说起话来条理清晰、逻辑缜密，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教唆指导她们这么做的。
“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肆！若还有下次，就直接拉下去先打几板子，让你们好好清醒清醒！”
既然你们双方都各执一词，那么来人啊，立刻派人前往这位老妇的家中，将相关物品带过来。
再把这姑娘的尸体抬下去，叫仵作验尸，是还敢阻拦，便是妨碍公务。
那老太太原本还想继续上前阻拦，但是当她突然与坐在上方的大理寺卿对视一眼之后，她立刻慌乱地停下了自己准备撒泼的动作。
此时此刻的老太太，就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猫一样，而温黎禾则显得相对从容淡定许多。
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人肯定还有其他招数，她倒是很想看看，除了使用这种低级手段之外，对方究竟还能使出什么样的花招？
不久后，衙役们便带着相关证物返回。仵作也呈上了验尸结果，表示死者确实是中毒身亡。
“大人，小民有一事不解。”温黎禾忽然开口，“若是这香膏有毒，为何其他人使用了却没事？”
“这……，说不定就这个里面被你们下了毒呢，你休想逃脱，既然害了我们姑娘的命，自然是偿还的。”老太太一时语塞，却又嘴硬道。
“依本官看，此事还需探查的更清楚些，你也稍安勿躁。”
大理寺卿目光如炬，“来人，将香膏也送给大夫瞧瞧。”
很快，大夫那边儿写的方子就被送了过来。香膏里竟然真的含有一种剧毒的花草提取汁液，而且香味非常独特。那老太太一听衙役念出纸上的结果，立刻又像是斗胜了的公鸡一样扬起了头。仿佛刚刚的伤心只是一片浮云，轻轻地飘走了。她气势如虹地指着温黎禾，大声说道：
“大人啊，您瞧瞧，连大夫都说这是他们下的毒！这分明就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啊！您可一定要秉公执法，为我们家姑娘主持公道啊！可怜我们家姑娘，死得不明不白，死后也不得安宁啊！”
老太太似乎突然间有了底气，站在那里，腰板挺得笔直。莒在一旁气得脸色发红，她毫不示弱地开口反驳道：
“呸！你休要信口雌黄、胡言乱语！谁知道这香膏本来就有毒呢，还是你们后来为了陷害我们才放进去的？说不定就是你们自己想害死自家姑娘，然后再来诬赖我们！”
更何况你们刚才还吵嚷着让我们赔偿五百两银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现在又吵嚷着要血债血偿，我看你们就是见钱眼开，被人利用去干些肮脏龌龊的事情罢了。”
莒以前一直都是个冷漠淡定的人，很少会动怒，但今天却被这个胡搅蛮缠的老太太搞得有些心烦意乱，忍不住口不择言地说道。
只是她毕竟往日里就不善言辞，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骂人的话，而这位老太太则是多年前的老古董了，骂起人来更是不堪入耳。
“公堂之上！不得胡言乱语！”
大理寺卿连忙出来维持秩序，往旁边一看，却见到站在一旁异常冷静的温黎禾，不禁有些惊讶。
这位姑娘倒是镇定自若，面对如此大的变故，依然挺直了脊梁，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破绽。若是换作一般的姑娘家，恐怕早就吓得惊慌失措、语无伦次了。
“温三姑娘，你是香橼堂的老板，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温黎禾看了一眼老太太，又扫过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大老爷们儿，个个心虚的垂下眼睛，她刚刚分明瞧见了的。
听到真的有毒时，有一个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光，更多的却是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