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七子的“他”出现了

    1967年老五届大学生们开始大串联了。

    7月初七子到了b市。

    几天后，孟突然出现在七子面前。

    孟，是1963年七子转学a市高中二年级时，同校高三的学生。

    他和七子成为了校友。

    孟是学生会团委书记。七子是班团支部组织委员，每周团干部学习成为他们认识的媒介。

    大家都说孟像个阿尔巴尼亚人。

    七子在操场常见到孟打蓝球。

    173米瘦高个，前锋，左撇子，投球，传球，运球有模有样，印象还不错。

    1964年孟高考后回校拿到录取通知书，经过七子的家告诉她“考上了a市建筑大学”。

    1967年7月的大串联，他们不约而同到达b市。

    有高中同学告诉孟“七子也在这里”。孟找到了她。

    两个高中时期的校友三年后意外相见，四目相对：

    是曾熟悉的人？快忘却的记忆？有几丝好感？还是有点惊喜？

    孟陪着七子回b市体育学院看望蒋美珍老师。

    蒋老师去了a市，遗憾错过与恩师见面的机会。

    七子带着孟来到了当年芭蕾基训舞蹈教室。

    推开大门，正对一面宽二十米、高两米的玻璃镜，大门到玻璃镜下长二十五米的带弹性的浅咖色木地板。

    舞蹈室左右两侧明亮的玻璃窗，窗下两排木质光滑的把杆。

    舞蹈室左上角静静的停着一台铮亮黑色的竖式钢琴。

    一切都是那么親切和熟悉……

    七子闭上眼睛，手扶把杆，沉浸在三年前的回忆中：

    七子最喜欢的课是每天在舞蹈教室，随着悠扬的钢琴伴奏，开始芭蕾基训的把杆练习：

    battment tendu（法语：擦地）

    battment tendu jete（小踢腿）

    grand battment jete（大踢腿）

    poinee tendu（绷脚点地）……

    蒋美珍教授运用芭蕾“开、绷、直、立”四元素的美学原理，

    教会48个女孩，打开身体各关节的开度，最大限度延长肢体线条。

    绷直腿、滕、踝、足尖。头、颈、背、身体挺拨，呈直线形的运动轨迹。

    头颈，躯干和四肢傲然挺立，气宇轩昂。动作轻盈飘逸，带着贵族的气质，无视一切的傲气。

    芭蕾基训的气质逐渐转移到七子和艺术体操班同学的心身里。

    难忘今宵有孟的陪伴，七子轻柔的立着足尖旋转着旋转着……

    柔软步、弹幕步、滚动步，阿拉贝斯克手臂，阿蒂迪德舞姿，美好幸福的再续艺术体操情缘。

    七子和孟相约第二天再见。

    他们徘徊在秀丽的锦江边。

    寻武候祠诸葛亮的“出师表”。

    看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草堂。

    依依不舍道再见。

    相约第三天逛繁华的春熙路，尝名小吃“夫妻肺片”。

    闻百花坛公园的花香，抚九眼桥石廊

    一天接着一天，七子和孟的親密度升级。

    他们手拉手走在人民南路，人民公园，文殊院，青羊宫，浆洗街，宽窄巷……

    他们相拥屈膝半躺坐，情意绵绵，含情脉脉彻夜长谈。

    青春期身体蕴含的荷尔蒙在蠢蠢欲动，情豆初开。

    七子和孟浸漫在了美妙幸福的情恋中。

    7月底，他们回到a市，见了七子的父母。

    孟写信告诉了下放d市农村的父母，寄去了七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