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白无常
“一下子有点不习惯，戒指很漂亮。”钟霖真诚夸赞，他手指轻抚，触手一片光滑，“这些纹路是什么？”
顾尘感叹不愧是搞刑侦的，这么隐秘的东西都不放过。
“顺手画了一些符文，要不你以为一块破石头就能镇宅辟邪吗。”
有一件事她没说，她打磨纹路的时候封进去一丝暗力，一旦钟霖遇到什么危及生命的事情，她可以通过这丝暗力感知到。
昨晚她一边磨石头一边想契约，以前她觉得记者的工作性质，总能最大范围接触到社会黑暗，现在看来这条路根本是走歪了。
看看人家钟霖，每天不用动都有各种崽子上门找茬，工作效率不要太高。
现在转行也来不及了，幸好她阴差阳错搭上了钟霖这条线，只要在他身上装个跟踪器，坐等抓鬼就行。
越想越觉得这条路可行，顺带看钟霖的也越发顺眼，可真是个好孩子。
钟霖被她看得浑身发毛，转身要走。
顾尘不忘在后面提醒:“钟家那几个袭警的得赶紧抓，放在外面威胁广大人民生命安全。”
“你怎么比我还急？”
顾尘心说能不急吗？她这辈子穷成这样，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活了，但是只有完成任务才能投胎。
这话不能当着钟霖的面讲，吓到他了又要赶自己走。
“我这该死的社会责任感，恶人一天逍遥法外，我就一天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夜不能寐……”
顾尘夸大的话没说完，大门就被嘭的一声关上，钟霖逃也似的跑了。
顾尘停职后，儿童失踪案落到了李颜手上，看见赵家别墅前的两棵榕树时，她莫名打了个寒颤。
怎么长得跟两个要吃人的老妖怪似的，真丑。
也不是知道是不是被赵家夫妻的恶心嘴脸影响到，李颜回去就发起了高烧。
半夜烧得稀里糊涂，两只猫也跟着抽风，扯着嗓子嗷了一晚上，她基本一宿没合眼。
主子不能揍，打坏了心疼的还是她自己。最后成了她薅着自己头发跟主子对骂。
两只猫一看天亮，立马停止嚎叫找了个地方卧倒就睡。
可怜李颜还得吊着一口气上班。
顾尘看到她惨白着脸双目漆黑无神的样子，也吓一跳。
“你见鬼了？”
李颜摆摆手，梦游一般啃了一口手里的包子。
“一宿没睡，跟见鬼也差不多了。”说完闭着眼又灌一口牛奶。
李颜饭没吃完，就被刘主任叫去办公室训话。进去没几分钟，隔着木门，全办公室都听到了刘主任撕心裂肺的咆哮。
“啊！李颜！你故意的是不是！”
没等吃瓜群众反应过来，刘主任又是一声:“李颜！”
办公室门被撞开，刘主任惨白着脸:“快叫救护车。”
众人赶紧上前查看，发现李颜已经倒在地上没有生息。确认不是心脏猝停后，大家都送了一口气，仍然心惊胆战等着救护车来。
刘主任哆嗦着嘴唇在旁边絮絮叨叨:“我就问了两句采访情况，她哇的一下冲着我的盆栽吐了一通，然后就晕倒了。”
众人顾不上安抚他，刘主任只能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喘粗气。
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刺鼻的气味，大家没多想，毕竟刘主任那盆被污染的盆栽还摆在桌上。
顾尘嗅了嗅空气中令人不适的味道，又远远看了一眼那盆榕树。
还真是碍眼的很啊。
李颜被担架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刘主任拽着顾尘一起上去。
理由很充足。
“全报社只有你跟我不需要出去采访，你想明天的报纸开天窗吗？”
……
大夫的诊断也很快:高烧脱水电解质紊乱，刺激到了消化道。
“住院吧。”大夫说。
顾尘:“什么？”
刘主任:“什么？”
俩人对视一眼后互相嫌弃的移开目光。
“病人呕吐太剧烈，造成了胃部粘膜损伤，不住院治疗，明天你们就等着看她吐血吧。”医生说完就走了，他见多识广，这种不负责任不遵医嘱的家属更是不少。
俩人一听吐血这么严重，不用人催，着急忙慌的办了住院手续。
刘主任还有一堆工作得赶回去，走之前嘱咐顾尘:“你这几天的工作就是看好李颜，我不想她下次对着我的盆栽吐血。”
说完可能觉得不解气，又颤抖着手指点了点病床上的李颜和旁边坐着的顾尘:“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俩人跟鹌鹑一样很默契的没出声。
刘主任又念叨了几遍那个盆栽可是拖了好大的关系才从大师手里求来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救，最后唉声叹气的走了。
病房门一关，李颜就坐直了身体，拿起旁边的水杯灌了半杯下去，对顾尘解释起来。
“我本来没那么难受的，可是他那盆花有毒，不知道什么味儿一阵阵的往我脑门上冲。”
李颜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顾尘:“比臭鱼烂虾还难闻，一股腐烂了很久的气味。”
顾尘若有所思点点头。
“可能刘主任施肥了吧。”李颜猜测，又觉得一棵树有什么施肥的必要。
“你昨晚为什么一宿没睡，干嘛了？”
一提这个李颜就搓火，把家里两只主子的劣迹讲了一遍。
“发情了？”顾尘好奇。
“谁家猫对着主人发情！”李颜回想一下，“整晚上它俩就蹲我耳边旁，一左一右，只要我一闭眼就嗷一嗓子。”
李颜骂归骂，还是放心不下，拜托顾尘去她家里照顾一下。
顾尘这边跟医生确认李颜晚上不需要陪夜，又嘱咐了半天，才赶在晚高峰前离开。
李颜家很好找，顾尘输入密码打开门，黑白无常已经蹲在藏在了桌子腿后面，一副看人不对，就随时准备撤退的样子。
见到是顾尘，黑猫全身的毛瞬间炸成了一个小山包，弓着背冲她低吼。白猫愣了一下，也张开嘴嘶嘶叫。
顾尘转身把门关好，没有理会它俩，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她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差不多行了，你家主人让我来照看你们。来，给我讲讲昨天是怎么回事。”
两只猫炸着的毛还没落下，眼神却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