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共戴天
吴天回到家里，发现家里一片狼藉，明显是被人翻过，简直就是一塌糊涂。锅碗瓢盆全都砸碎，窗户全部被破坏。
夕阳从千疮百孔的窗户中射进屋里，他跑到饲养间，发现毒蛇已经全都不见了。
“不知道小芳怎么样了？”刚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在千疮百孔的夕阳中，有一双眼睛在窥视他。
很快，他就返现了异常。
他急忙连滚爬地跑出屋外去。
他惊慌失措，心道：我怎么忘记了，敌人会在我家里埋伏着。
人刚爬出屋外，他感到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脚，使劲地把他往里面拽去。
吴天拼命反抗，抄起手里的拐杖使劲打对方的手。扭头一看，吓得半个魂都没了。
他看到这个人居然只有半边的脸，另外半边的脸已经成了肉泥，敷在脸上。
他正打算大声呼喊，求救，突然一个东西塞入了他的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嘴巴都疼。
接着来人把他捆绑了起来。还把他给吊起来了，吊在半空中。
这样，吴天每次挣扎，无处借力，在空中晃荡来晃荡去。
吴天看到此人迅速地把屋门关上了。下一刻，朝着他逐渐走来。
“嘿嘿！臭小子，我在这里等候你大半年了。”
吴天听到一阵敲打铜锣的声音——正是对方在说话。
空气中发霉的灰尘飘入他鼻孔之中，让他感到一阵难受。
“你干嘛不说话？”对面的人道。
吴天心中感到好笑，我的嘴巴被你堵上的么。现在又在说什么糊话。
最近真是没有遇到过一个正常人。
下一刻，对方像个鬼影一样，突然飘忽到了吴天的身后。
吴天感到自己的脸湿漉漉的。他一开始以为是屋顶漏水了，但是很快看清楚，那人居然是在用舌头舔他的脸，黏糊糊唾液很快就黏满了他的脸。
吴天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恶心的事情。
那人舔了一会儿后，道：“我等了大半年！以为是块肥肉，结果瘦得就像跟排骨！”
吴天逐渐感到呼吸急促，鬼影似乎也感觉到了，道：“你知道我是鬼影无踪是吃肉不吃排骨的。可惜要不是有人命令，我也不用跑这么远，来到这荒郊野岭。”
吴天听他说话，莫不是这次来的是吃人肉的。
但他很快又联想到，对方定然又跟他一直追杀他的人有关。
“都怪你，我都瘦了好几斤。不过……哈哈哈，我既然浪费了这么多唾液，也不能就这么浪费了。睡吧，睡吧，我保证你一定一点都不疼的睡了。”
吴天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睡意袭来。他没想到，这人的话居然有催眠的作用。
但吴天依旧尽力地道：“是不是幕后有人指使你来的？那人是谁？”
吴天的眼皮子开始不断打架。无论他如何挣扎，都不奏效。
怪人道：“睡吧！是谁跟你很快就没关系了。谁叫你得罪的是不得了的人。没人敢得罪他。睡吧！在睡梦中死去！”
这几句话如同微风，飘入吴天的耳中。吴天听得一清二楚。
怪人对自己的麻醉剂充满自信，以为吴天没有听到。
吴天很快就重重地昏睡了过去，正如那人所说的，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心道：看来这次是肯定没命了。
为什么？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想睡觉？
这是他入睡时，最后的一个念头。
其实，是对方发唾液之中带有麻醉剂的效果。
此人叫做鬼影无踪，笑脸儿。一嘴的唾液，具有麻醉效果，就是为了方便麻醉人，吃人方便。
吴天感到嘴巴一阵无比的酸疼。他感到白光刺眼，一股发霉的味道呛住了他的呼吸道。
他下意识地摘下了嘴巴里的东西。他良久才反应过来，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吓得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看到自己的手脚上还缠着绳子，但是已经被解开了。他的手脚可以灵活地转动。
是谁？帮我解开了绳子么？
吴天仍旧感觉脑袋生疼。
突然，一声鸡鸣，彻底惊醒了他，他赶紧环顾周围。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翻涌而上。
他看到了一具尸体，躺在自己的脚边。怎么会有具尸体？
这是谁？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天猜自己是不是到了地狱？他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脸。确认自己没有进入地狱之后，重新看向尸体，一探究竟。
脑海中想起来，之前自己是昏迷过去了。
尸体一根大舌头，吐露在外面，上面粘满了死去的蚂蚁，一堆苍蝇从嘴巴里面飞出来。
突然，尸体凭空就消失，消散于空气之中。
吴天诧异，但想到之前也有一样的情形。立马明白：对方又是不愿意留下任何的线索给别人。
在他的身上飘下一张字条：鬼影无踪，笑脸儿已死。死敌留。
吴天通过“鬼影无踪”四字，大致推测出了此人正是昏迷前要杀他的人。
他又心想：但是是谁救了我呢？意识模糊，没有看清楚“死敌留”三个字。
虽然都是对方派出的杀手。但杀手之间也有着自己仇怨。
吴天这回侥幸生存，正是得益于此。
但一个杀手死去，另一个杀手就会出动，源源不断……
他拄着拐杖，踉踉跄跄，拎起地上的干粮，打算先去充饥。
自以为没事了，敌方下一个杀手出动肯定要等段时间了。
他走到了厨房之中。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在灶台前。
吴天心道：什么东西？这么有奇怪？
下一刻，他看到了一个背影，蹲在他们家的灶台前正生火做饭。
吴天心想这么久没有动用的灶台，应该早就是满是灰尘。
恰恰相反，他看到的，居然是一尘不染。
他走上前去，突然那个背影转过了身。
吴天慌忙问道：“你是谁？”
接着，他那个背影的正脸彻底转了过来。
吴天看到之后，转身就跑。
他看到了这人居然不是蹲在那里，“蹲”是给人的错觉。
此人本来就是那么矮。原来是个侏儒。
重点是他还和很多其他的侏儒不一样。
吴天看到的是一个身体圆鼓鼓的，像一口坛子。在坛子上，安了颗白菜，这个就是他的头。
两只脚，陷入在了身体的一堆肉里面，他动一下，就像是蟑螂在地上爬行。更可怕的是，看不到对方的手。
吴天心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人？
“站住！”对方道。
吴天没有理会他，径自逃跑。他居然也不见来人来追。
“你不过来见见她么？”刚才侏儒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边，却只闻其音不见其人。
吴天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在快速移动。
“你跑吧。反正一会儿你就会回来的。”对方的声音如同一张纸片，从天而降，铺天盖地。
吴天根本不回头，继续朝外跑去，压根没明白他的话——“见见她么？”
他看到了后门。后门开着，地上散落着一堆东西。
等到了门口，他方才看清楚。
一侏儒，一发簪。
他立刻想到了对方刚才的话“你不过来见见她么”。
下一刻，他自己乖乖地退了回去。他有比逃生更重要的事。
吴天退回到厨房里，死死地盯着侏儒，道：“她人呢？”
诸如阴阳怪气地道：“她是你的小情人么？”
吴天心中明白，侏儒一直指代的她，就是小芳。
他刚才看到的，地上的那堆散着的是根发簪。
这是他十岁那年特地为她买的。
吴天已经明白了，小芳也在他们手里。
“我再问你一遍，她人呢”
吴天一边说，一边朝后退去。很快就又退回到了逃跑前的地方。
侏儒哈哈一笑，道：“我说过，你会自己回来的。你看现在不是应验了么！”
吴天想到惨死在他们手里的父母和妹妹。知道这些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们会伤害到小芳。
接着，吴天听侏儒道：“你过来，抱我一下。”
吴天没有行动。他实在是下不了手，心道：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丑的东西呢？
侏儒似乎听到了他心里的想法，怒道：“你过来，没看到我腿脚不方便么？抱我起来，我带你去见她。”
吴天看到他在原地动来动去的样子，每移动一次，只能挪动一点点。比蜗牛还慢，十分滑稽。
吴天勉强上前，把他一把抱起来，可真够沉重的。人矮，分量不轻，整张脸，油腻搭子，看来平时是没少吃。
更可怕的是，吴天看清楚了，此人居然是一个妇人。
“哈哈哈，你看看我，我至少还是个正常人。你看你！已经是一个残疾人了！”
吴天听到“残疾人”三个字，显得十分愤怒。恨不得当场就把他仍在地上，怒吼道：“她人呢”
下一刻，吴天从侏儒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悦，突然她的肉球里面弹出一只手，一巴掌煽在了他的脸上。
接着，这只手又缩了回去，藏在了肉里面。
这一巴掌打得吴天眼冒金星。
一切来得突然。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的肉球中还藏着这么阴毒的招式。原来对方不是没有手，只是藏起来了。
此人这种障眼法，在江湖上可是迷惑了不少人轻敌，为她出其不意杀掉对手，赢得了无数的先机。
“哈哈哈，你路都走不动了吧。你是不是想骂我。你如果多嘴，我一会儿给你女友也来一巴掌。”
吴天已经知道对方实力不俗，不敢再说话。对方指挥道：
“往前面走！到柴堆后面去。”
吴天抱着她，一直走到了柴堆。柴堆靠墙，竖着排列了一排，还是他走的前一天砍的，还是老样子，一动未动。
“把最左边的柴拿开。”
吴天这下没有动。侏儒又是狠狠地煽了他一巴掌。
吴天生疼，怒火中烧。想要发火，但是想到小芳的安危就又忍了下去。
“你干嘛又打我？”
“我让你把柴拿开，你干嘛不拿？”
“我不是两只手抱着你么？没手了。”
那人又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吴天的半个脸都肿起来了，叫苦不迭。
“你干嘛又打我！”
“你没手干嘛不告诉我。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
吴天心中道：随随便便就打人，我的脸都肿了半边了，不是不讲道理，是啥？
“把我抱过去。”
吴天依令行事，到了柴堆边。突然，侏儒从肉球里面弹出一只手，迅速地把一堆柴挪到了一边。
吴天看到了一口米缸。他记得米缸原来不是在这里的，不知道是谁把它搬过来的。
他感到被侏儒愚弄了，根本就没有看到小芳。
“小芳人呢”
接着又是一个巴掌扇过来，吴天提前躲了一下，但是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他啥都没有看清楚，已经是被重重地煽在了脸上。
“真是愚不可及。你没看到米缸上面有个盖子么？盖子还没打开呢！”说完，那人主动揭开了盖子。
吴天看到了心仪已久的人，正是邬小芳。她居然被人你藏在了米缸里。但她此刻看起来是昏迷不醒的样子。身上捆绑着绳子，嘴巴也被堵上了。
他伸手去探测她的鼻息，没有呼吸，显然已经死了。
吴天瞬间感到心力交瘁，倒在了地上，几十天来的希望，在瞬间土崩瓦解，化作了绝望。
吴天双眼通红，怒道：“是不是——那人指使你们来的？是不是？你们到底是谁？”
“你个畜生！居然看到了情人就不要老子了。”吴天听到侏儒在地上哇哇乱叫。
原来，刚才吴天为了空出手去探测小芳的鼻息，把她扔到了地上。
吴天右手抄起一根粗大的柴，直接往对方身上乱抡。
吴天看到侏儒想要躲闪，但他的身体不支持快速移动。
对方本领在身，却不闪躲。任由粗棍打到自己身上，哇哇乱叫，道：“你干嘛乱打人？”
吴天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奇怪举动，道：“是你！一定是你，杀了小芳。我要给她报仇！”一边说，一边继续抡着粗柴。
吴天没有顾及到对方其实只要轻轻地一出手，就可以指自己于死地。
侏儒居然也十分配合，惨叫着道：“你干嘛呀？乱打人。”
突然，吴天感到自己打了个空。
下一刻，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侏儒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吴天环顾四周，再次看到了她，惊骇不已。
她已经出现在了米缸上。
吴天根本看不清她的行动。他也明白了，对方刚才的行为都是装出来的。心道：他行动其实是可以这么快，但是干嘛一直故意被我打？一阵后怕，随之而来的是背冒冷汗。
侏儒道：“谁跟你说，她死了？她明明还活着。”说完，手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伸到了小芳的鼻子边上。接着小芳睁开了眼睛。
吴天看到小芳。小芳看到了自己，眼神交汇，露出了喜悦的光芒。
侏儒阴阳怪气地道：“你看这个小丫头片子，看到你多高兴。”
“放了她！”
“我怎么能放了她？我奉命来杀你，放过她，你不就跑了。我可追不上你。”
吴天想搞清楚幕后的主使，道：
“是不是他们派你来杀我的？”
侏儒只是嘿嘿一笑，并不答话。
吴天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死之前，总能知道，要杀我的到底是谁？”
侏儒听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吴天怒道：“你笑什么？”
侏儒沉默。
吴天悲哀。自己终归难逃一死。但好在确定了，小芳安然无恙。沉重地道：
“那你杀了我，回去交差，你放了她。”
侏儒突然道：“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了。我刚收到消息，上头的计划又变了。这回不光要杀你，还要杀了你的心爱之人。”
吴天感到被人当头棒喝，道：“什么？杀人全家。如此狠毒！”
其实，这个是侏儒自己的决定。这个“上头的计划”，其实是她的计划。她打算杀了这对有情有义的狗男女。
她平生最见不得世间的美好事物存在。为何别人可以幸福，我却要活得如此阴暗。痛苦只给我一人。
她继续阴阳怪气地道：
“我早上看到这小丫头来厨房，人挺好的，我就想让她陪我聊聊天，这不是天还没聊，就放走她，不是怪无聊的。”
“我陪你聊。”吴天心中不禁咒骂，呸！最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的阴阳怪气。
“哈哈哈！那你们两个一起陪我聊天改多好。一个残废，一个靓美，简直就是人间奇景！”
吴天无语了，已经没招了。侏儒的思想果然不是常人可以揣摩的。
“你们也不问问，我的江湖名号么？”
吴天心想，谁他妈关心你个臭侏儒。长这么丑，名号肯定也是恶心无比。
“说出来，肯定让你们闻风丧胆。在下霹雳娇娃，余火儿。”
吴天爆发出一阵大笑。这一笑，反倒是让对方感动惊讶。侏儒道：
“你笑什么？”
吴天没有理睬他，继续狂笑不止。心想：对付你们，行为也不能太正常。
余火儿瞬间暴怒，突然闪现到了吴天面前，给了他一巴掌。怒道：
“你干嘛笑？”
“我没有笑。”吴天继续笑着，勉强挤出来，道：“你这名字谁给你取的，跟你十分般配。”
吴天打算继续行为怪诞，以图能够震慑到对方。
余火儿见对方夸奖自己，十分满意。“是么。这是我给自己取的。”完全没有体会到对方在讽刺他的意思。
吴天毕竟不是修炼之人，不行走江湖，不知江湖事。
这个余火儿在江湖上的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一门邪功走江湖。这人因为长得像侏儒，所以性格也是阴晴不定，阴险毒辣。往往动不动就是见人就杀。
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世。
吴天感到自己的计划奏效了。但听余火儿开心地道：“你们知道我为何会长这个样子么？”
吴天继续反常规思维操作，道：“并不想听。”
余火儿大叫道：“你们必须得听我讲。你们不光要给我听，而且听完后，还要告诉我好不好玩儿。”
吴天知道这人是蛮不讲理的，侏儒可真是阴阳怪气。假装无奈地道：“你说吧！”
余火儿道：“在我小的时候，我就被我父母卖给了马戏团。马戏团给我放在了一个腌菜的一口缸里。养了我整整十年，他们就是为了让我的身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给客人表演魔术。
“后来在一个夜晚，我偷偷在他们的饭菜里面下了毒，为了躲避被官府的追杀，我加入了当地邪派组织青衣门。这个青衣门真好，帮我打点当地的势力，官府再也不敢来抓我了。他们还教我修炼，教我杀人。我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想杀多少，就杀多少。你们说，这好不好玩儿。”
吴天听到这里，毛骨悚然，心道：身世确实可怜，可她这行为……这分明就是一个大魔头。他听完，不敢评论了。
“你不说话也没事儿。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你们肯定是在骂我心狠手辣，不是人。不过有个好消息也是坏消息——我今天就是奉命来杀你的。”说完，人像一个皮球，一下弹到了吴天的身前，速度之快，完全超过了他的肉眼的速度。
接着他拳打脚踢，刚才的所谓腿脚不灵便全都不见了。吴天此刻明白了，这是他故意隐藏的。真是阴险狡诈！
吴天瞬间就挨了侏儒数十脚数十拳，疼痛无比。
吴天毫无反应。对方已经到了他身前，厨房中的砍柴的斧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手里，高高举起，朝着吴天的头颅劈下。
突然，一道银芒一闪，对方手中的斧头偏了，重重地从吴天的耳边落下。
但凡斧头再偏一点，他就小命不保。真是千钧一发！
侏儒怒吼道：
“是谁？影响我杀人的兴致！给老娘出来。”
下一刻，从厨房门中走进来一个少年。瘦瘦高高，长相英俊，一身布衣，背上一柄长剑。刚才正是他用飞剑救了自己。
“你是杨子义。长得还真像。”余火儿道。他说的像，正是像当年的马戏团团长。
杨子义怒道：
“余火儿，还我马戏团上下二十几口的命来。”
这个少年正是当年马戏团团长的儿子。
余火儿道：
“哈哈哈，可惜当年把你给漏了。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今给自己徒增了一个麻烦！杀人都不痛快！”
杨子义手中一变诀，飞剑化作一道蓝色流星，闪烁着三点蓝色之光，朝着余火儿飞去。余火儿像皮球在地上连续地滚滚弹弹，少年的飞剑居然一时砍不到他。
反关余火儿，在杨子义的飞剑之下连攻之下，居然越来越迫近对面。
突然，余火儿手中一根柴火朝着少年飞射而去。
少年迅速地朝着边上一闪，急速回收飞剑，想要护住周身。
余火儿提前预判到了他走位，提前一步朝着他的位置弹了过去，手像弹簧一样从肉球之中弹出来。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短剑，直刺少年的心脏之中。
吴天看到她的短剑之上也亮着三点蓝光。
少年急忙回撤飞剑，但最终还是慢了一步。下一秒，吴天看到余火儿的手中之剑刺入了杨子义的身体之中。
一切都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厨房里响起余火儿的阴笑：
“嘿嘿！其实老子刚才的柴火就可以干掉你。但我就是故意设计你，让你落入我的陷阱。我就是享受把剑刺入活人心脏的那种快感。”
接着，吴天看到他变态般的狂笑起来。阴笑惹得吴天背冒冷汗。
突然，形势逆转。
吴天听到余火儿笑声化作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吴天看到，就在他笑的一瞬间，杨子义竭尽最后一口力气，收回飞剑，穿透了余火儿的身体，跟他同归于尽。
吴天从地上爬起来：想到二人刚才的惨斗，现在二人的惨状，不禁想到村里说故事老人的一句话，生前不共戴天，死后同穴而眠。
下一刻，吴天滚到了余火儿身边，想看看她还有没有气。他想起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没有问他。
突然，余火儿的尸体，化作了一阵血雾，消散于空气之中。
吴天紧紧地想要抓住，希望能够得到一丝线索。是谁？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幕后主使是谁？干嘛要杀我全家？
但是，余火儿尸体消失不见了。幕后的主使，早就已经决定好了，不能够让尸体留下，给你们抓住任何的线索。
吴天仍旧毫无所获。
这时，杨子义那边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声音。
吴天一开始以为是风声。他却看到他的嘴唇在不断地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杨子义一直在竭尽全力地呼喊吴天，想把线索留给他。他已经提前获知，有人在追杀吴天。并且杀光他全家，同情他的身世。
但杨子义此刻已经无法发出更加响亮的声音了。他仍旧努力着，想要把重要的线索留给他。
吴天迟迟没有察觉。杨子义的声音太微弱了，他感到自己的生命体征正在迅速流失。
吴天还是没有察觉。杨子义坚持着，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
片刻过去，吴天终于察觉到了杨子义的异常。靠近了他的嘴边。
吴天道：“你想要说什么？”
“线索……青衣门……点苍大师！小心！”
吴天方才明白，杨子义是在向他传递着重要的线索。
“你是不是知道背后的主使？”
无声。
吴天再去听，杨子义已经死去。
吴天虽然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记住了字眼，知道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可他没有发现另外一个异常的地方，杨子义为何要说的那么轻声？——是生怕被人听到么？那人是谁？他最后的“小心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