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见统帅
敌营，灯火通明，仿佛一座不夜城，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在巡逻。
营帐内，皇甫少权正独自斟酒，酒香四溢，微微的酒气在空气中弥漫。这时，信使急匆匆地走进来，递上密信。他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拖住赵灵煊的十万大兵，我方已有所动作。
“想让我拖住赵灵煊，得看你们燕西国拿出什么诚意。”他戏谑玩味地看了一眼信使，眸光狠厉如狼。
信使淡然答之：“少将，丞相已应允，事成之后，南灵西南三城归皇甫所有。请问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皇甫少权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冷冷说道：“说什么相让！你们燕西国这么不要脸的吗？西南三城必然是靠我们皇甫一族自己打下来的，干你们什么事？拜托你们搞清楚，现在是你们燕西有求于我。”
信使目露惊色，虽说两军谈判不杀信使，但他还是感受到皇甫少权一闪而过的杀气。他连忙躬身，问：“请问皇甫少将还有什么条件？我速速去信告知丞相。此次皇甫军队的配合，对我军攻打和悦城有无可取代的战略位置。”
皇甫少权淡淡一笑，说：“这才是有求于人的姿态嘛！告诉你们丞相，我要生擒南灵世子，作为皇甫长期的人质。”
“这恐怕有点难，据探子来报，赵灵煊的天机秘术已经到第四级‘斩’，目测武力值排前十。”
“所以，这就是我的交换条件，燕西国不是有武力值前五的李天行吗？”
信使叹了口气，说：“你是说西域表演团的李天行吗？他确实武功高强，但他们西域表演团向来不受朝廷控制。只能保证他不对朝廷动手，但其他的，很难。”
“我记得，燕西还有一个武力值前五的，无名杀手。”
原来，皇甫少权的真正目标是无名杀手。这个杀手，是只服务于燕西王慕容治的顶尖高手。十年前南灵长公主一家灭门惨案就是他奉命所为。由于死状过于残忍血腥，灵王并没有过多公布细节，只发了个潦草的讣告。自那以后，这个杀手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踪迹。
“这恐怕更难。”信使不禁感慨，皇甫少权的野心太大了！
灯火之中，皇甫少权笑得格外自信：“你尽管传信好了，毕竟燕西国这次要的可是整个南灵国啊！这点弹药，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信使应允，躬身退出营帐，迎面正好撞见副将常乐急匆匆来找皇甫少权。
“末将，拜见少将军。”
“起来吧，说重点。”皇甫少权其实已经猜出几分了。
“少将军，南灵世子已带领十万大军驻扎戊城南北门，另有刃影军三千。”
皇甫少权闻言，唇角微微上扬：“很好，让将士们今晚休息好，明日你领兵大举进攻戊城，挫挫新雏的锐气。”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常乐退下。
翌日卯时，晨曦初露，薄雾笼罩在城墙和远处的山峦之间，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味、残留的血腥味。戊城城外的士兵们已经在做应战准备，他们身穿厚重的铠甲，手握长矛和利剑，在晨光下反射出冷峻的光芒。
城内，青砖巷道泛着微光，行人寥寥无几，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鸽哨，微风轻轻吹拂苏南的发丝，此刻紧张的心情已完全盖过最初的兴奋——半点功夫都不会，就跟过来送人头，你还真是热血的废物啊！想到此，苏南懊恼地拍了拍自己这颗猪脑袋。
看着这一幕的赵灵煊嘴角轻咧，这家伙后悔了是吧。其实不只是苏南，他也看不清未来。但于他而言，怕的从来都不是终有一死，而是到死只有孤身一人。现在挺好，身边有人了呢。
巳时过半，日光渐显火辣，但城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赵灵煊和苏南早已来到南门城楼上，极目眺望。远处，不见半点沙尘。
赵灵煊眉头微皱，秦守正也一同沉默着，这皇甫少权用兵变幻莫测，后生可畏啊。
“有情况！”苏南突然大喊道。
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线，逐渐向着戊城逼近。
黑线越来越近，终于可以看清，那是皇甫少权的大军。他们气势汹汹，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席卷而来。
赵灵煊紧紧握着手中的剑，问道道：“秦将军，看这阵势能估算出敌军规模吗？“
秦守正凝神观察，答：“应该是倾兵而出，约莫八万兵马。看来是场硬仗了。“
“把北门的兵力集中调往南门，留五千兵马守住南门即可。今日我打头阵，会一会皇甫大军。”赵灵煊有条不紊地安排布阵，转身同苏南说了声：“苏太傅，你随军师与我们打配合，守住城门。”
“好。”苏南深知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他贸然跟过去只会成为负担，还是乖乖呆在城楼上吧。
秦将军看着目光坚毅、下令果断的赵灵煊，流露出赞许之色：不错，有几分灵王的气概。
城内的士兵们迅速按照他的命令调动，北门的兵力迅速向南门集结，城墙上弓箭手们已经拉满了弓弦，紧张地等待着命令。
“准备迎敌！”赵灵煊一声令下，城楼上的战鼓响起，震耳欲聋的鼓声在城墙内外回荡，士气高涨。
敌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冲到了城下，赵灵煊毫不犹豫地挥剑指向前方，“放箭！”
万箭齐发，箭雨如同黑色的瀑布倾泻而下，敌军前排的士兵应声倒地。尽管如此，敌军并未退缩，继续向城门推进。赵灵煊见状，毫不犹豫地从城楼上跃下，率领众将冲向敌军，仿佛一头战狼冲入了羊群之中。
“杀！”赵灵煊一声怒吼，手中的剑如同闪电般划过，敌军士兵纷纷倒下。
苏南站在城楼上，紧张地注视着战场。
忽然，敌军中一名身披银甲的将领，正率兵向赵灵煊冲去。
“那是敌军的副将，常乐，皇甫第一猛将，擅长近身战斗，力大无比。被他砍上一刀，不死也只剩半条命。”符三祝说道。
“除了这名副将，好像没看到统帅之类的人。”苏南环顾城下，试图找出皇甫少权这号人物。
符三祝点点头：“不错，你观察得很细致。皇甫少权没来。”
“这么重要的战事，他竟然只让副将来。是胸有成竹还是看不起我们？”苏南感到有些不解。
“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且再多看一会吧。”
这会，倒在赵灵煊刀下的亡魂已不下三十个，但是他愣是没怎么喘气。天机剑一出，杀人如麻，血溅四方。之前无论是和西域的宁彦飞还是宫内的黑衣人，他的本意都不带一个杀字，只是震慑。而在战场上不一样，但凡有半点犹豫和慈悲之心，死在刀剑之下的必是他自己。
此刻的赵灵煊杀红了眼。
常乐看到赵灵煊的勇猛，不禁心生忌惮，但他皇甫第一猛将也不是吹嘘出来的。他挥起手中的弯刀，朝赵灵煊砍去。赵灵煊不慌不忙，侧身闪过，长剑一挥，斩向常乐的腰间。常乐反应极快，刀锋一转，挡住了赵灵煊的攻击。两人你来我往，战得酣畅淋漓。
既然已经交锋，知己知彼。常乐自知没有再战的必要，谨遵皇甫少权的叮嘱，立马掉头撤军。
戊城的士兵们士气大振，奋力追击敌军。但对方撤得太有秩序了，赵灵煊担心有诈，命将士们回营休整。
这夜，军营里都是关于赵灵煊的溢美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