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厮指证
“小人乃威北将军府中的一介小厮，今日斗胆在此将真相公之于众！那白黎小姐实在是心狠手辣啊！她时常欺压我们善良无辜的白歆小姐，而这一切恶行皆被小人亲眼目睹。每每回想起来，那场面都令小人不寒而栗、痛心疾首呐！”
只见二贵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趴着，头也不敢抬一下，仿佛生怕会遭到什么可怕的惩罚似的。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怯懦，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回大人的话！小人所说绝无半句虚言啊！就在昨日深夜时分，那白黎小姐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发起狂来。”二贵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她竟毫不留情地将白歆小姐死死按压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当时情况实在太过凶险，小人听到动静后急忙赶过去查看。”二贵眼神似有若无得往白黎的方向看去，又吓的赶紧低头噤了声。
“你怕什么？难道我大周还没有王法了不成。”江君芙凝视着跪着的人。
“不错！难道我堂堂大周朝的律法竟然会对一个傻子束手无策？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向后方，目光交汇之处，只见二皇子沈言澈正迈着沉稳的步伐从人群之后缓缓走来，身后还跟着刚下朝的白不修，白二老爷。
只见沈言澈的面庞紧绷着，神情肃穆至极，宛如一个铁面无私的审判长，令人不寒而栗。
“我等拜见参见二皇子。”众人稀稀朗朗的跪倒一片。
只余下白将军一家三口没有行礼，依然挺的笔直。
白老将军自是必说，他军功至高，除了皇上外不必向任何人行礼。
白黎现在是个傻子，自然也是不懂这些规矩的。
白淼淼没有行礼却让白黎很是不解，虽然她坐在轮椅上，但是连鞠躬弯腰也没有。
“殿下好威风，白黎是生性单纯了些，可殿下也不好将傻子挂在嘴边，难道是欺负我将军府无人了不成。”
白淼淼原来是在为白黎出头，这让白黎心中升起许多温暖。可沈言澈向来睚眦必报，白黎有些担忧的望向姑姑。
“你放肆！不敬本皇子已是大逆不道，居然还能口出狂言。来人！给我掌嘴！”
江君芙身后的两个粗使婆子得令，立刻上前要拉白淼淼，准备的还真是充分啊。
白不移上前两步，挡在女儿身前。“殿下且慢，是小女不懂事了，惹得殿下不快。”
白不移作揖鞠躬，头微垂着看不出表情，语气却实恭敬谦和，头顶的白发被风吹的凌乱，萧条又落寞。
“淼淼，快给殿下道歉行礼。”白不移侧身严厉的看着白淼淼。
“哎呀！白老将军真是可怜，儿子为国捐躯，女儿又成了残废，可是……”
“白老将军实在可怜啊……”有几个小声议论的声音传入沈言澈耳里。
他心里怒火中烧，却也不得不为了大局忍耐。“白将军言重了，罢了，本皇子就扰白淼淼这次。”
白黎在心里给自家爷爷竖了大拇指，不愧是沙场谈兵的将军，才一会儿功夫就知道举一反三了。
“来人，回府搬些椅子来，就让二皇子殿下在见证一下。”白不移发话，身后的仆从快速搬来四把椅子。
为首坐着二皇子沈言澈，沈言澈左手边坐着白不移，白不移的下首是坐在轮椅上的白淼淼。
右手边坐着御史白不修，在白不修的下方还空着一把椅子，江君芙缓缓走上前想要坐下。
“府尹大人到，请速速让开！”官差的话传来，人群中迅速让开了一条道路，直通将军府门口。
“府尹大人来的刚好，快快请坐。”白老将军将人引至空位方向。
将君芙半蹲着身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也没人再搬把椅子出来。
白不修瞪了她一眼，她才不甘心地让出了位置。
白黎憋笑了半天，脸色差点也憋成了猪肝色，她望了望自家爷爷和姑姑的方向，两人没事人一样，连嘴脸都不带抖的。
白黎服气了，白府个个都是能忍的角色啊。
“府尹大人，你此刻怎会在此啊？”沈言澈心里苦啊，本想着自己把白黎办了，没想到竟然把京兆府尹招来了。
“回二皇子殿下，是白老将军请下官至此，说是有冤情想让下官断个明白。”京兆府尹连忙起立，恭恭敬敬的回话。
他心里也苦，若是知道有皇家掺和其中，他就算是故意从马背上摔下来，也万不会来此。
“既然来了，就请一定秉公办理，本皇子相信你一定能处理明白。”沈言澈特地咬重“明白”二字，威胁之意呼之欲出。
“哎！哎！下官一定秉公办理。”京兆府尹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感觉自己的脑袋离裤腰带又近了一寸。
“嗯！坐下吧！”沈言澈发话，他才敢坐下，但是显然被吓很了，脸上灰白。
白不移像看不见他脸色一般，丝毫不慌，本来喊他来也没指望他断案，请他过来在将军府门口断案也有个名头，不然明日大伙都要传将军府门口是菜市场。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二贵！将你看见的都说出来吧，本皇子一定秉公处理。”
沈言澈的话像是又给了二贵一剂安心剂，二贵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请二皇子殿下为白歆小姐做主。”
“就在昨日深夜，恶女白黎将白歆小姐压在地上，小人自小耳聪目明，虽然夜黑风高，又地处偏僻，可小人还是听见了白歆小姐的哭喊声。”
“白歆小姐身为上京城内的贵女，身娇体贵，力气自然没有常年疯傻的恶女白黎大，所以只能被她死死压在身下。”
“等小人赶到，只见白歆小姐浑身伤痕累累、血肉模糊，早已不省人事地晕厥在地；而白黎小姐则手握一柄锋利无比的刀子，眼神中透露出令人心悸的癫狂与凶狠……”
“若是诸位贵人不信，大可去将军府西偏院里看看，白歆小姐的和着血的衣裳就在那里。”
“咳咳”京兆府尹清了清嗓子，又重新坐直了身子，“来人呐！快去西偏院瞧瞧！”丝毫不见刚才的胆怯。
话落便有衙役领了命令往将军府内走去，由林管家带他们往后院走。
“大胆白黎！”沈言澈声音提高了一个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