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凌虐致死的真少爷19
廖婆子和狗儿不自觉看向对方。
尽管廖婆子对狗儿的疼爱是真的，也愿意为狗儿牺牲，但她依然为狗儿眼中的杀意心惊和感到心凉。
“彦儿……”她忍不住出声，换来的却是狗儿嫌恶的眼神。
“嗤！当我傻？”狗儿眼神挪回穆清身上，语气轻蔑极了。
他不乏厌恶道：“奴生，你不过一个奴才，费尽心思夺了我的位置才有今日，竟然还妄图愚弄本少爷。”
许是对自己的猜想深信不疑，狗儿已经拿出当初还是穆家少爷时的姿态，对穆清地态度也变得鄙夷起来，甚至自称少爷。
他这副模样显然没有半点威慑力，反倒像个小丑。
穆清明显不欲与他争论，只道：“或者你们现在一起死？”
穆清微微侧头，看着廖婆子和狗儿的双眼似有笑意。
狗儿噎住，他想像小时候那般大声斥骂穆清，然而穆清身后侍卫亮出的刀让他喉咙里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廖婆子也急了，她没想到穆清竟然真的要杀她。
“穆清，你是要弑母吗？”她又急又气得大喊。
穆清讥笑道：“弑母？你是本侯爷哪门子的母亲？”
“穆清，俗话说生恩不及养恩。我虽未生你，却将你养大，你怎能恩将仇报？”
廖婆子显然已经忘却自己曾经如何对待原主的，才能如此大言不惭。
即使是穆清，也被她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
他嘲讽道：“你所谓的养我就是把我丢在家中自生自灭？亦或是打骂、责罚？”
穆清似笑非笑，眼里的冷意让廖婆子一哆嗦。
“清、清儿，那都是娘鬼迷心窍，娘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
廖婆子想上来拉穆清的手，却被穆清一脚踹开。
“脏！”穆清面容冷淡地从唇中轻轻吐出。
廖婆子摔在地上，混浊得双眼满是泪水。
“既然你们都不选，那……”
穆清话未说完，狗儿忽地抬头道：“你确定你会遵守承诺？”
狗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快得让人难以发现。
他话中意思谁不明白，廖婆子的脸霎时间血色全无。
“清儿，你当真如此绝情？”
事已至此，廖婆子还妄图绑架穆清。
然，无人理会她。
穆清冷然道：“你有得选吗？”
狗儿捏紧拳头，咬着牙道：“穆清，你最好说话算话。”
话落，他一把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刀，侍卫则默不作声。
廖婆子被狗儿的动作惊住，情不自禁地唤道：“彦儿？”
她语带希冀，试图唤回狗儿哪怕一点点理智。
然而狗儿哪是没有理智，恰恰是他太过理智，准确的说是冷漠。
若他对廖婆子有半分母子情，他也不会做此选择。
他仿佛听不见廖婆子的呼喊，提着刀，一步一步逼近绝望又伤心的廖婆子。
廖婆子下意识摇着头步步往后，一声声“彦儿”不断从她口中喊出。
冷眼旁观的穆清仿佛才是欺压良善的恶人。
终于，廖婆子被狗儿逼至角落，退无可退。
她看着自己儿子，眉眼是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往日她总看着狗儿对原主和其他下人冷漠残忍，对她却总是依赖的。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狗儿冷漠残忍的对象会是她。
此刻廖婆子的心中有了一丝后悔，她也不知道她后悔什么，或许只是后悔，也或是不甘而已。
“你说你最爱我，那你应该愿意为我去死吧？”狗儿捏着刀，表情有些兴奋。
廖婆子没说话，默默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伸长的脖子表明她的态度。
如果可以让彦儿活命，那她也算死得其所。
尽管廖婆子这么安慰自己，可她心底的苦涩不减分毫。
不可否认她把狗儿当作复仇工具，但她也的的确确是爱狗儿的。
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活生生的人。
廖婆子以为自己做好赴死的准备，狗儿也举起手中的刀。
然而，当狗儿的刀落下时，廖婆子却往旁边躲去。
砍空的狗儿怒火蹭的一下上来，“糟老婆子，你竟然敢躲？”
“不，彦儿，娘只是……娘只是太害怕。”
廖婆子看着锋利的刀锋咽了口口水。
谁知狗儿根本不听她解释，一把抓住她的后脖颈将她提起，举起刀就再次落下。
书生的本能吓得廖婆子大喊：“彦儿！彦儿！我是你娘啊彦儿！”
“嗤！娘？我可没有你这么低贱的娘？”狗儿憎恶地看着廖婆子，充满恨意道：“如果不是你当初不知足要留在穆家，我怎么会从穆家的少爷成为一个奴仆？”
“如果你真的爱我，当初为什么不杀了他，让他来夺走我的一切？”
“娘？你也配！”
“彦儿！”
廖婆子惊声尖叫，狗儿眼里的恨意让她触目惊心，她的一颗心就仿佛在油锅里反复煎熬。
“彦儿，不是这样……”
她慌乱解释，然而狗儿并不想听。
此时此刻狗儿只想解决她这个麻烦，然后去穆老爷和穆夫人面前揭穿穆清的真面目。
所以他这一次没有半点犹豫，手中的刀狠狠砍向廖婆子。
“啊！”
伴随着廖婆子的惨叫，狗儿眼前一片血红。
明明手刃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狗儿却没有半点害怕，甚至隐隐透着兴奋。
廖婆子瞪大双眼，身躯随着狗儿松手慢慢滑落到地上。
鲜血染红地面，她捂着脖子，在一片血色中艰难地看向那个她疼宠的亲生儿子。
她伸着手，似要抓住什么，嘴里也在不停地呜咽，仔细听来，像是在唤着“彦儿”。
然而狗儿站在她身前，似近在咫尺，又似远隔万里。
廖婆子伸出的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便好像用尽力气一般垂下。
到死她睁大的双眸都未离开过狗儿。
“啪啪啪！精彩，真是精彩。”
穆清鼓着掌，丝毫不觉得自己残忍。
既是恶人，怎样的恶报都不为过。
他就是要廖婆子和狗儿母子相残，要廖婆子死不瞑目！
浑身染血的狗儿没有给廖婆子一个眼神。他转向穆清，刀剑滴滴答答淌着鲜血。
“你说的我做了，该你兑现诺言了。”
他看着穆清，眼底有恨。
穆清笑着与他对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