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手
斯内普昏昏沉沉地从校医院的床上醒来，窗外一片漆黑。
庞弗雷女士推开看护室的门，看到斯内普醒了，转头和后面的人匆匆说了几句话。
“感觉怎么样？西弗勒斯。”
庞弗雷女士手里拿着一瓶紫色的魔药，坐到他身边。
“很不好。”斯内普嘴唇干得快要裂开了，“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将近一天。最可怕的是，我没法判断出你昏迷的原因。”
“告诉邓布利多”斯内普嘶声说，他的嗓子突然痒得厉害，剧烈咳嗽起来。
庞弗雷女士把魔药递给他，“我已经让学生帮忙去找邓布利多过来了。”
“校长让我在你醒后第一时间叫他。到底发生什么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摇了摇头，他紧紧地攥着瓶子，一口气把魔药喝了下去。
他不准备把卡洛特的事情和除了邓布利多以外的人说出去，一是没必要，二是那样的一个存在，告诉多余的人反而会引起恐慌，这对霍格沃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邓布利多很快就赶到了看护室，他推开门，朝着庞弗雷女士温和地笑了笑。
“谢谢你，波皮，这里交给我吧，麻烦你出去一下。”
庞弗雷女士点点头，看护室的门被轻轻关上，老人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了。
“怎么回事，西弗勒斯？是不是黑魔印记——”
“不是。”斯内普组织着语言。
斯内普不是笨蛋，事实上，他毫不怀疑那个强大的存在可以凭借精神污染当时就把自己置于死地，但她没有这么做，说明她并不想杀自己，而她是在窥探卡洛特的记忆时才出现的，由此可知，那个存在和魔药天赋异禀的男孩有某种联系，换言之，卡洛特也不想对自己动手。
那种精神层面的攻击，即使他死在了办公室里，也没有人会知道是谁做的。
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连魔法部的傲罗都查不出来。
换言之，卡洛特和那个存在对霍格沃茨没有不利的想法，至少目前没有。
否则，她既然察觉了他的意图，就完全没必要留下活口。
“是一个学生，卡洛特·奥尔菲斯。他几乎是一个魔药天才，你敢相信吗邓布利多，他一年级刚入学，居然会炼制再生药水，而且是在我的第一节课上。”
“别告诉我说是那个孩子把你变成这样的。”邓布利多苍老的脸上布满凝重。
“是，但不完全是。”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回想起那个不可忤逆的力量，他还觉得头晕目眩，“奥尔菲斯身上附着一个强大的存在，我在用摄魂取念的时候被她察觉了”
斯内普生硬地停住了，因为他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当时的那种感觉了。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感觉，人类无法理解的感觉。
邓布利多紧皱着眉，脸上的皱纹陷得更深了。
“你的意思是她突破了你的大脑封闭术？”
“不。”斯内普注视着老人的眼睛，“那不是魔法，邓布利多。”
“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老人向后轻轻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地望向漆黑的夜色，第一次显出疲态，他在面对鼎盛时期的格林德沃都没有感到过这样的无能为力。
“不是魔法，寄宿在人类的身上，甚至你也没有发现”邓布利多呢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语，“西弗勒斯，那不是人类的力量。”
“她原本能够杀我的，但她没有。”斯内普低沉地说。
“希望原因和我想的一样，如果不是，那么事情就说不定了。”
邓布利多缓缓起身，眼镜上闪过了一道锐利的光芒。
“我要去密切关注那个学生，西弗勒斯。无论如何，我不能冒学校被毁灭的风险。”
老人说完，推开看护室的门，急忙走了。
与此同时。
卡洛特从图书馆里走了出来，他看书看得有些忘我了，连晚饭都没吃。
他一心想要寻找的关于魔法石的线索却连影子都没见着，但是要说一无所获嘛，那倒谈不上。这些杂七杂八的书里面有很多有意思的咒语和法术记载，虽然不少的内容他看得一知半解，但在之后的时间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上。
技多不压身，知识也是如此，广泛涉猎一些东西总是没错的。
他期待着图书馆禁书区的那些传闻关于黑魔法的禁忌记载了。
德尔克尼斯抓在图书馆外面走廊上天窗的窗棱上，不耐烦地梳理着羽毛。
渡鸦看到卡洛特出来，不满地扑腾过去，把他的头发弄得一团糟。
“好了好了，德尔，抱歉，没注意时间。”
卡洛特无奈地笑笑，抚了抚它头上凌乱的呆毛。
“这个时候晚餐应该结束了，寝室里还有几袋干玉米粒，我们回去吧。”
德尔克尼斯的眼睛里出现一道亮光。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没几个学生，大部分学生差不多都回去休息了，因为马上就要到宵禁时间了。夜晚的城堡不比白天，沾染了许多中世纪的阴森恐怖的气息。
基本没有人愿意在漆黑的夜晚进行城堡夜游，除了管理员费尔奇——和他的猫以外。
嗯，听说好像韦斯莱兄弟已经列入了费尔奇的夜游黑名单里了。
卡洛特刚走进休息室，眼角的余光就瞄到了聚在角落里的几个人。
他们似乎是高年级的学生，围成一圈在指指点点着什么。
卡洛特本来没什么兴趣理会他们在做些什么，毕竟不关自己的事，而且昨天闹出的事已经不小了，他现在都还不清楚斯内普教授醒了没有。眼下再去招惹事端，并不明智。
但他看到了跪坐在地上的那一团熟悉的褐色头发，迅速地改变了主意。
有些时候，也不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他想起了伊德海拉在他梦里说的那句话：“有人的地方自然就会风起云涌。”
那个褐色头发的男孩是卡洛特在霍格沃茨为数不多的朋友，或许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但至少维普塔克是除了娜莎小姐以外，唯一一个和他每天道晚安的人，这简简单单的一个行为，足以让卡洛特在心里为他留下一席之地。
即便卡洛特从不表达。
卡洛特从宽大的袖口中翻出魔杖，尽管他不确定自己暑假里偷偷自学的那些二流咒语能不能抵挡得住霍格沃茨的高年级学生，多年被欺负的经验还是告诉他，你越是不想去应付那些麻烦事，源源不断的麻烦事越会找上门来。
特别是被骑脸这件事上格外明显，就算不敌，也应该让那些人知道厉害，让他们明白你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卡洛特悄悄地走到那四个高年级的学生身后，手里的魔杖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