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同学
逍遥的日子程放只过了两天就腻味了，他本来就是那种闲不住的人，平日里都是呼朋唤友去酒吧度假村宴会，party一开就是一整夜。
他渴望丰富多彩的生活，众人环绕，夜夜笙歌。
可在季砚尘这里，程放的日子比和尚还清心寡欲且枯燥乏味，更何况季砚尘也是有事业的，也是要出去上班的。
而且季砚尘自律到简直像得了强迫症，明明是个万恶的资本家，过得还不如个社畜。
每天早上四点半就起床，起来健身半个小时，然后给程放做饭，吃完后还承包打扫家务，洗衣服刷碗拖地样样不落，七点半必定准时出门去公司，一秒钟都不差。
按说程放在这里过的跟土皇帝一样，有吃有喝的，季砚尘还给了他一张卡，程放网购，花钱大手大脚，原本季砚尘家里挺空荡的，硬生生被程放填满了各种家具，各种壁画。
他也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但自己这两天刷了得有八十万，就光让人家运到这个四环外，运费他就花了近一万了。
季砚尘这两天就算在家里，也没什么亲密行为，最多抱着程放看财经频道。
程放每次看不到二十分钟就昏昏欲睡，然后被人抱回卧室，早上睁眼必定是被饭香叫醒的，还挺温馨。
可季砚尘一出门，屋子里就安静下来，空得让人心慌意乱。电视里闹腾得越欢实，越衬得房子空旷孤寂。
程放锁紧眉头，觉得这两天自己都不像自己了，他啥时候这么无聊过？这么颓唐过？这么无所事事过？
于是程放拿起了手机，要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可惜的是，大家都跟他说晚上一定到。
也是，大白天的都在忙，要逍遥也得晚上。可问题在于，晚上季砚尘就回来了，他根本出不去啊！
程放叼着烟卷，抖着腿，跟个地痞流氓一样，这和他出去应酬时衣冠楚楚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什么翩翩贵公子京都太子爷，那都是装的，自己独处，装给谁看？
程放翻来翻去，正犹豫要不要让邵清出来陪他，一想自己最近在网页上刷到两回邵清，这孩子最近在事业上升期，又不忍心打扰他。
就在程放琢磨着该干些什么打发时间时，忽然有人加他。
其实每天加程放的人不少，可程放眼光高，主动送上门的那些，要么长相歪瓜裂枣，要么就是别有所图，他根本不感兴趣。
这人有点特别，是从高中班级群里加的自己，程放一看备注消息，宋允白。
宋允白宋允白……他把这名字念叨了两遍，突然就想起来这是谁了。
宋允白是程放高一的男朋友，也是第一任男朋友。
后来程放整天跟季砚尘一块，宋允白吃醋的厉害，加上后来宋允白做了错事，程放一狠心就分了。
印象中宋允白一双小鹿眼，长的端正清秀，不得不说，程放虽然忘记了宋允白，但从那以后找的男男女女多少都有点宋允白的影子。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坐直身子，同意了申请。
他心里挺忐忑，和第一次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那边很快发了个惊喜的表情包。
程放猛抽几口烟，想了想，直接拨通了人家的绿泡电话，他屏住呼吸，听铃声响起，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然后程放就听到另一边带着小心翼翼的，还有点生疏的问：“是…程哥……吗？”
“是允白吧……是我，程放。”程放仰起头，“你……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还行。”宋允白顿了一下，“我，我以为，你把我忘了，没想到你真的同意了好友申请。”
“害，哪能啊！我一直记得你！”
那边轻笑：“这么多年没见了…程大帅哥现在身边指不定躺着哪位美人呢！”
这句话纯粹是个玩笑，但程放硬是听出几分意味深长、含义隽永，连带着前面那短短的停顿都惹人遐想了。
程放是什么人？那是情场上浪荡惯了的高手，一听这话，他心头一跳，柔和下声音：“怎么会，我也一直想着你，我记得我当时在高中群里翻过，没有你来着。”
“最近转来一位同事是咱们高中同学，今天公司聚餐他认出了我，就把我邀进了高中群。”
刚进就加了自己，这要不是余情未了，程放当场摘了“情圣”的名号，他品出点味，顺水推舟问宋允白：“你在京都？”
“嗯，在一家公司当销售。”
“巧了，我也在京都，中午有空么？”
“有。”
“那……见个面？”
“好啊。”
两人约在中街的一家咖啡店，程放好好打扮了一番，西装革履，头发专门做了造型，还带上了自己那只百万名表，兴高采烈的赴约了。
这么多年没见，程放一眼就认出了宋允白，他几乎没变样，就是轮廓更精致了些，褪去了婴儿肥，当初十六七岁的少年那股子青涩劲也没了，多了些沉稳的气质，他嘴唇润了咖啡，变得亮亮的，映在程放的眼底，有种诱惑的风采。
宋允白见到程放也很惊讶，说他更帅了，走在大街上，完全就是明星长相。
开头面基很成功，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高中的趣事，聊毕业后各自的经历，虽然气氛很好，但宋允白的举动言语却和普通朋友一般无二。
说来说去也就是彼此的近况，工作上的趣闻，正经得不能再正经。
他越是正经程放越是心痒难耐，猫抓似的忍不下去。最近他在这方面太单调了，简直可以得个道德风尚奖。
当然也不能说在季砚尘那里就得不到痛快，前两天那场情事程放这两天刚缓过来，可是在上面和在下面哪能一样呢，程放总觉得自己的宝贝孤零零的，又凉飕飕的，在那里白白吊着，没起到应该起的作用。
他瞧着宋允白一口一口啜饮咖啡的样子，西装外套搭在了椅子上，只穿着白色的衬衫，他本来就清瘦，这会儿领口解了两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程放忍不住咽了一下唾沫，小腹那里热热的，热得他有点烦躁。
可这种事情也没法明说，毕竟分开这么多年了。
如果换做邵清那样的，程放勾搭得毫无压力，他有的是手段和办法，可宋允白不一样，他是老朋友是老同学，这样的关系轻易碰不得的，那些个手段办法也使不出来。
程放觉得自己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太念旧了，又太心软。
最后程放装不下去了，实在太辛苦了，他抬腕看看表，有意无意地道：“你瞧，本来约了一个客户，想去洗浴中心好好放松放松，偏巧他说有事来不了了。包房我都预定好了，还得打电话退。唉，真麻烦。”
宋允白只是笑，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示。
程放心凉了，这都没反应，特定没戏了，他掏出几张纸币放到桌子上，兴致缺缺地道：“我得先走一步了，以后再约。”
他刚要起身，宋允白突然出声：“什么洗浴中心，离这里远么？”
“沁春庭。”程放笑了，“也不算远，反正有车。”
宋允白抬眼看过来，有一抹动人的韵味：“沁春庭？听说过，好像档次挺高的。”
“还行，也不算什么，我是会员，老板挺熟的，每次去都给留个包间。”他瞧着宋允白的脸色，觉得可以试试，“不如……去玩玩？”
宋允白犹豫了一会，道：“我晚上还有工作，得去晨景一趟。”
程放心花怒放：“没问题！到时候我开车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