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谈话1
程放也就嘴上占便宜，见识过季砚尘的手段后，他也就属于想挑衅扎刺，但欺软怕硬的那种。
跟只故意在猫眼前瞎得瑟的耗子似的，猫不理它，他便上窜下跳找存在感，猫一盯上，立刻跑的无影无踪。
季砚尘不说话，周围空气都变得异常压抑了，程放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低头扒拉饭。
季砚尘本就没要对他做什么，见程放只闷头扒拉饭粒，露出发旋，还觉得有点可怜兮兮的。
季砚尘沉默了一会儿，夹了一个蟹黄狮子头放到程放碗里：“尝尝，炖得很烂。”
程放抬头，眨巴眨巴眼睛，吃了一口，狮子头满满的蟹香。他眼珠一转，忽然变得正常起来，不再话里夹枪带棍：“季砚尘，嗯……你这七年到底做什么去了？”
他这可不是想了解季砚尘，纯粹就是想找人家把柄，抓着人家的小辫子好谈条件，这话他憋好几天了，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就一步登天了呢？
“什么都做。”季砚尘和上次一样，还是不愿深谈的态度。只是这次程放明显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什么都做是做什么啊？”
他扑哧笑出声：“mb也做？”
季砚尘就淡淡瞧了他一眼，程放立马正经，他清清嗓子连声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哎，说说呗，我好奇的很。”
季砚尘见绕不过去，只好捡了些不重要的说：“摆过地摊，卖过保险，发过传单，推销过电话卡，靠推销化妆品赚点钱。”
这根本不是程放想听的，他在心里盘算，这也不算什么吧。便又追问道：“周泽说，你跟省里关系挺好的？甚至还有点……部队背景？”
“嗯，算是吧，我干爹你应该不陌生，xxx。”
“我艹！你干爹是xxx！”程放瞪起眼睛，可算知道为什么季砚尘说市长是强行认亲戚了，敢情人家真没吹牛，“难怪难怪！那，那经常出现在电视的那位是xxx的儿子，那不就是你哥哥了吗！还有那陈什么，刚调到京都军区那位，真的是你兄弟？”
“陈宴安？”
“对，好像是这名。”
“嗯，不过和做生意本身关系不大。”季砚尘似乎心情很好，有问有答，还挺有耐心的，“生意做到一定程度，说白了就是人情，尤其是在咱们这个圈层，你朋友越多，背景越大，生意越好做。你不也是吗，从方席玉那里，认识不少市里的领导吧。”
“哎呀，”程放谦虚地一摆手，“那都不值一提，和你没法比。哎，那你怎么能认xxx当干爹的，跟我说说呗？”
季砚尘迟疑一会，道：“今天太晚了，吃完饭早点睡吧。”
“睡什么睡啊！”程放太懂得趁热打铁的道理了。
“还早呢，再说吃完就睡也不利于身体健康。”他语气十分诚恳，“季砚尘，你说咱俩毕竟这么多年没见面了，都不太了解了，只剩下小时候那点回忆，也不能总提呀！我这个人吧，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好好做。咱俩这一个月，总得有点共同语言啊，你说是不是？”
季砚尘深深地看着程放，目光一瞬不瞬，看得程放心里直发毛，脸上的假笑都有点挂不住了。
半晌季砚尘才道：“好吧，吃完饭你洗个澡，我们聊聊天。”
“哎，好嘞！”程放计谋得逞，三口两口就吃完了，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季砚尘回到卧室里帮程放找衣服，发现他拿回来的行李箱摊在地上，床上护肤品衣服钱包什么都有，乱七八糟扔了一床，还没来得及收拾。
季砚尘先是帮他把衣服都整理好放进衣柜，随后瞥到了床上那个大大咧咧开着的钱包，小小的夹层里放了张合照，季砚尘拿出来一看，忍不住玩味地勾起唇角，这合照就有意思了，是程放和自己在高中唯一一张大合照，两个人都是从大合照里裁下来的，粘在一张硬纸板上。
程放这点心眼子哪能和季砚尘比，季砚尘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这是硬的不行，某人改玩怀柔政策了。
程放洗完澡也没进卧室，他在卧室边上偷偷看着呢，见季砚尘拿起了钱包 就知道那张照片人家应该看见了。
他擦着头发，蹑手蹑脚走回沙发坐好，随即大喊：“季砚尘，我洗好了！”
季砚尘很快出来，就见程放坐在沙发上，正在点烟，整个人都穿的挺严实。
“怎么不进去？”
程放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在这聊在这聊，我这头发还湿着，别把床弄湿了。”
“没事，卧室里有吹风机。”
“我……我喜欢自然干了，不用拿，一会就干了！”
程放眼睛滴溜溜的转，他可不傻，两个人躺一张床上聊天，就是个正常男人都擦枪走火，更别说他身边躺了个变态了，沙发挺好！
季砚尘没再劝，他走过去坐了下来。
“其实,当年我去找过你，在你上大一的时候。”季砚尘开口第一句话就让程放吃惊地瞪起了眼睛，叼在唇间的香烟差点掉下来。
“我靠不是吧？不对啊，我没印象你来看过我啊？”
季砚尘还是老样子，沏一壶热茶，热气夹杂着特有的茶香一缕一缕飘上来，他缓缓开口：“因为，是我单方面见到了你。”
季砚尘靠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眼中带着几丝回忆往事的迷离，他不会告诉程放，他只来得及看到程放的背影，就被他父亲的人抓住按在地上，还打了镇定剂。
“我在你们大学找了整整一天，那时候也是九月，赶上你们军训，操场戒严，我不知道你在军训，在教学楼那边转了一天，问遍了见到的学生，没人认识你，我还以为你改名了，就中午趁他们放学的时候紧盯着正门，等下午学生上课，我又换去盯西门，放晚学盯北门。”
程放喷笑：“想不到你还干过这种事呢？”
他回忆了一下，确实有印象，军训那几天特别热，他还装过中暑，就为了能早退，去宿舍躺会儿。
季砚尘瞅他没心没肺，也轻笑了一声：“岂止啊，我兜里还没钱，差点饿晕在你们教学楼门口。”
程放说：“不对啊，你不是说见到我了吗？”
季砚尘停顿片刻，道：“我找了一天没找到你，也不知道该去哪了，出了你们学校，已经打算要离开了，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叫你的名字，我一侧身，就看见了你，当时距离你，也就十几米。”
程放疑惑：“你怎么没叫我啊？”
“……”